第一百九十章深入,再深入

“但是後來……一切都失控了……”

當祈晟真正地确定自己已經走進别人的陷阱時,一切已經太遲。意亂情迷之間,他用一種無法言喻的方式,親手扼殺了自己的骨肉。

“我不是不信你,隻是打從心底裏……無法面對這個事實……”

他徹底失去了冷靜,失去了理智,也就失去了能夠做出正确判斷的資本。他隻是憑借本能地逃避着自己的彌天過失,故而甯肯相信錢思妍,相信,錯在楚傾娆……

現在想起來,隻覺得自己糊塗得可笑。

“這一年裏,我竟不知自己是如何過的……”

從那時起,他的生活就亂了套。縱然一切看似都沒有變化,但骨子裏卻早已混亂不堪,這一點,隻有他自己知道。

祈晟的聲音沙啞而低緩,娓娓地訴說着,如同七弦琴上最低沉的弦音,帶着一種鎮定人心的安撫意味。

楚傾娆漸漸止住了哭聲……然後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覺得自己更窘迫更傻逼了……

稍稍坐起了身子,她死死不願回頭看對方。

“爲什麽……”慢慢地,她問,“這次一定要見我……”

“不想給自己留遺憾,”祈晟頓了頓,道,“以及……有人告訴我,你從未有過沙摩多的孩子。”

有人……

楚傾娆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她轉頭看向祈晟,“沙鷹!”

除了這個請清清楚楚知道一切内情,悄悄和初一有過一腿,并且胳膊肘一直有意無意向外拐的小混蛋,這個“有人”還能是誰?

可是,曾幾何時她明明是最反對自己和大胤和祈晟再扯上瓜葛的那個人,爲什麽突然就轉了性?

祈晟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在浮動。他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勾唇道:“那是因爲我讓初一告訴她,我已然知曉……錢思妍的孩子不是我的。”

言語間,他的神情裏竟然帶了幾分得意。

祈晟的确是經曆過一段旁人無法想象的失常時期,但這短時期遠比旁人所以爲的要短暫。他畢竟是祈晟,不是尋常之人,再重新找回自己的冷靜和理智之後,他開始回頭尋思整件事情的脈絡。

雖然依舊沒有證據能證明雲卿策的身份,但錢思妍卻是整件事情的最大疑點。她的出現和消失都是如此的恰到好處,簡直就好像是提前預知了事情的全過程那樣。

他将她封爲側妃,安放在府中,一方面誠然不可否認地,是因爲她的臉太像楚傾娆了,這讓他根本無法産生任何殺意。但更重要的,卻是爲了保證對方能随時處在自己的監視之中。

鎮南王府邸暗衛遍布,戒備何其森嚴。沒用多久,就讓祈晟找到了錢思妍暗中連通葉驚塵的證據,這個女人和梓國之間的種種牽連,在祈晟心中也逐漸明朗起來。

隻不過,看那二人之間的舉手投足,卻又不像有過肌膚之親的模樣,錢思妍腹中孩子究竟是誰的,依舊是一個謎。

祈晟不動聲色,隻依舊每日醉生夢死,做出更加殘暴的模樣。直到錢思妍産子的那日,他接過那小小嬰孩的那一刻,一切答案都已經在瞬息間明了。

那嬰孩的背上,有一塊小小的胎記。那形狀細細長長,如同一把彎刀。

同樣的胎記,祈晟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

赫連烽。

大胤統一八國之前,二人赴身行伍,曾有過一段同吃同睡,不分上下的歲月。故而祈晟清楚地知道,赫連烽的右肩背處,也有着一個形狀一模一樣的胎記。

那時他還同對方打趣過,隻背上有鋒刃,日後必是經天緯地的武将。

事實證明,日後對方的确印證了祈晟的這番話,在滅七國,平天下的征戰歲月中,一直緊密而忠誠地追随着他,否則如今,祈晟也不會将禁衛軍統領這麽重要的位置交付給他。

他和錢思妍……

祈晟依舊沒有流露出半點破綻,隻是暗中派初一打探赫連烽的情形。對方和錢思妍并沒有任何聯系,就好像從未有過瓜葛一般。然而祈晟還是從對方的貼身侍衛那裏,得到了他想要的,最最隐蔽的消息……

楚傾娆斷斷續續地聽着,一雙眸子卻慢慢地張大,其中不可思議的意味再也不假掩飾。

“你……”及至對方沉默下來,輪到她開口,卻發現自己已然問無可問。停頓了很久很久,才重新開了口,“既然你早已胸有成竹,早就什麽都知道了,爲什麽……爲什麽還把自己弄到了這麽狼狽的地步?”

祈晟聞言,竟是微微垂下了眼,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唇上,浮現出一抹笑。由于身上還插着一把斷劍,他的坐姿有些僵硬,便沒有動,隻輕輕笑道:“傻子,你以爲……我當真一點準備也沒給自己留下麽?”

楚傾娆再度吃了一驚。

祈晟微微合了眼,似是在調整自己的氣息。半晌後,轉向楚傾娆,目不轉睛地直視了她。

“這洞穴,是我很早就安排好的一處地方。”他慢慢地道,“我早早便排了高手把手在這外面的樹林裏,除掉任何擅闖之人,并且……并且在這周圍散布開流言蜚語,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那出口……”楚傾娆道。

“自然也是通向一個安全之所,”祈晟雙目微合,似是爲了積蓄體力,便故而聲音放輕了幾分,“放心,這出口……無人知曉。”

楚傾娆凝視着他,心思流轉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早就打算離開了?”這樣一個布置,存在于這樣一個地方,若沒有三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是根本無法完成的。并且,對于一個果真如傳言中那樣留戀高位,渴望權欲的祈晟而言,也是毫無意義的。

唯一的解釋,是他早就萌生退意了,甚至這一次突然決定親自率軍出征背後,真正的目的也是如此。

見楚傾娆驚訝的模樣,祈晟又笑,笑得虛弱卻輕松,“當真……如此意外?”

是了,他可以想見。不隻是她,甚至整個大胤,乃至梓國或者北戎,每一個人若是聽到了這樣的事情,都會驚訝不已。tqR1

可這樣的念頭,确實已經盤桓在他的腦海中,很久很久了。追溯起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抵是……大胤一統天下的那一日吧。他曾以爲,幫助自己的大哥祁旸平定七國之後,自己的任務就将走向終結。卻沒想到,那才是開始。

然而那時候的他,已經沒了選擇。或許更在,在其養成于戰争中受傷托孤的那一日,他以後要走的路,就這樣被定下了。

平定朝中亂臣,收複亡國餘孽,教導年幼皇子,整肅收編軍隊……他的肩頭背負了太多沉甸甸的單子,那是一整個國家的重量。

這種量,讓他不得不從此收起臉上所有的微笑,從此成爲一個嗜血的,暴虐的,殘酷的,鐵面的攝政王。與此同時,卻時刻教育着小皇帝,何爲任君之道,并且一刻也不放松對他方方面面的教育。

唯有這樣,他才能替大哥的孩子留下一個最穩定,最生平的盛世江山。等他背盡了惡名,做盡了惡人之後,成年登位的小皇帝,必将成爲一名深受百姓愛戴,朝臣臣服的千古明君。

祈晟原以爲,自己謝幕的時間會稍稍晚一些。直到他隐隐覺察到了,小皇帝對自己的叛逆——從他暗中照顧科沁的時候開始。

他并不生氣,反而有些欣慰:看來小皇帝成長得,遠比自己要快。那麽自己放手的時間,大概也可以提前些許了吧?

“看來,果真意外。”見楚傾娆半晌也沒有作答,祈晟又笑了笑,重複道。

楚傾娆這才回過神來,但很快,她也笑了起來,道:“的确意外,無比意外,相當意外。”

二人相視而笑間,凝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和緩起來。

楚傾娆心中橫着的大石頭,終于稍稍放下了幾分。祈晟果然是祈晟,一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不僅暗地裏早就把事情的真相調查得一清二楚,就連此刻出征,也是打着其他的旗号給自己留後路。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自己的擔心真的是有些多餘了。沒準他一副受傷很重的模樣,也有一部分是障眼法,爲了讓以後他“重傷身死”之類的傳聞顯得更真實些。就算自己沒有打他那一掌,他估計也能找到辦法受個傷,然後躲到這裏溜之大吉。

視線遊離到他胸口處的傷口,楚傾娆的心又本能地提了提,道:“那你這傷……”

祈晟神情輕松,“傷是真的,隻不過……我提前服了藥。”

楚傾娆恍然大悟,難怪那瓶子是空的!鬧了半天不是沒帶,是空了!他早就料到自己要受傷,難怪一直都這麽優哉遊哉的!

想到自己剛才哭成狗的樣子,楚傾娆忽然覺得又生氣又窘迫,心情像是日了狗。她“唰”地一下站起身來,道:“你什麽都知道,卻故意看我那樣,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她很想打他,特别特别想打他!

但出于人道主義,她覺得自己還是稍微冷靜一下,便轉過身要往山洞裏走。去哪兒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想靜靜。

然而剛一轉身,手忽然被人從後面用力一抓。楚傾娆經過了一夜的折騰,又受了内傷,身上本來就沒有力氣。

故而一拉之下,直接腿軟跪在了地上。

緊接着,濕潤氣息挾裹着腥膻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将她霎然籠罩在其中。與此同時,一隻手從她的側臉處輕輕撫過,一路向下,最後用力地握在她的側臉處。

一個吻,來得氣勢洶洶。野獸一般散發着雄性氣息,撕咬着,啃噬着,迫使着唇舌之間的糾纏深入,再深入……

仿佛當真要把她撕成一片一片,拆骨入腹。

楚傾娆一時間始料未及,竟有些無法招架對方這頗有些吓人的氣勢:明明剛才還跟個弱雞似的,怎麽突然就成了發情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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