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自願的

但楚傾娆依舊沒有回答他。

初一等了一會兒,又自言自語般,繼續道:“王爺内傷情形如何,娘娘最爲清楚,若不趕緊替他用内力療傷,後果如何,娘娘想來也是知道的。”

楚傾娆自然知道。内傷不比外傷,外傷尚可慢慢自愈,内傷若得不到及時調養,就好比爛了的植物根莖,隻會腐壞得越來越嚴重,更何況祈晟那厮連外傷都沒辦法自愈……

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初一不僅僅身負着護衛祈晟的職責,同時還需要統領自己帶來的暗衛,若沒了他,暗衛群龍無首,隻怕不能應對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

可祈晟又需要馬上療傷,這是一刻也不能再延誤的了。初一會對自己開這個口,的确是基于了目前形勢下的最優選擇。

可她爲什麽要救他?不到半個時辰前,她是當真怒不可遏,恨不得親手了結了他!

然而正當她一面想着,一面應付着黑衣人的時候,初一忽然擋在了她的身前。于是黑衣人原本刺向楚傾娆的劍鋒,就堪堪劃破了初一的肩頭!

這一招初一不可能躲不過去!

楚傾娆震驚地看着他,然而後者卻不以爲意,隻道:“娘娘想好了嗎?”

楚傾娆:“……你這是在哪自己的命逼我答應?”

“不敢!”初一口中這麽答應着,但卻又一個閃身,幾乎自殺性地撲向了黑衣人的刀鋒。楚傾娆連忙以更快的身法攔住他,一掌把黑衣人打飛了出去。

媽的,這麽下去,初一在這裏簡直就是個拖油瓶!他不是在用自己的命要挾,是用他倆的在要挾!

“瘋子!一個個都是瘋子!”眼看着遠處不斷地有黑衣人穿越火海朝這邊撲來,楚傾娆咬牙罵了一句,“我爲什麽要幫他?又憑什麽要答應你?”

初一忽然轉過頭,唇齒擦過楚傾娆耳畔的瞬間,留下了一句話。

他說:“爲了沙鷹,娘娘,你會的。”

在沙鷹離去之前的那個對視之後,一直有什麽拉扯着初一的思緒。那是一些模糊的記憶,時隐時現,若有若無。

然而,就在方才火光乍起的那一瞬間,有什麽電光石火般地從腦中一閃而過。

然後,原本被隐匿在記憶最深層的畫面,終于複了蘇。

具體是多少個月之前的事情,初一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那個雷電和火光交加的夜晚,對于每一個人而言,都如同刀刻一般,将是無可磨滅的記憶。

所有人的人生軌迹,都因爲那個混亂的雨夜,而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更改。

初一也不例外。

那夜他身中淬了媚藥的暗器,失去意識。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又發現身上的藥性被人解開,但那人卻消失不見。本着對人家姑娘負責的态度,初一動用了自己的一切資源去尋找。然而不可思議的是,精通情報的他,尋找了幾個月之後,竟然沒有半點收獲。所有看似有頭緒的線索,到最後都會莫名被斬斷,無疾而終。

這實在有些不合情理。就算是一個從未謀面的山野姑娘,主動或者被動地替自己解開了這媚藥,那也不至于半點痕迹也留不下,完完全全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個疑惑困擾了初一很久很久。

直到剛才,那在夜裏燃起的火光,如同打開了一扇相同的門,把他的記憶重新拉回到了那個混亂的雨夜之中。

他記起來了,那個眼神。

那天夜裏,他在神智迷離間看到的就是那個眼神。和沙鷹一模一樣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眼神。

爲自己解藥的,就是沙鷹。

這也足以解釋,爲什麽關于那個女子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迹也沒有留下,因爲是沙鷹,她有能力抹殺掉一切相關的痕迹。

而以沙鷹身手來看,一個中了媚藥的自己,是絕不可能強迫于她的。

唯一的解釋,是她……自願的……

初一想起幾個月前,自己求助于沙鷹,希望她能幫自己找到那個女子的情形。她說,我可以幫你找到她,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具體是什麽,等我想清楚了再說。

那時候他竟然真的信以爲真,那時候對方眼底的神情,自己爲什麽就沒能看清?

但無論如何,初一相信,對于這件事,楚傾娆不會半點覺察也沒有。就算沒有,在聽了自己的這番話之後,聰敏如她,想來也能很快地聯想到什麽。

果然如初一所料,聽聞此言,楚傾娆微微一怔,很快便聯想到了他話中可能的所指。雖然自打離開大胤之後,她越發興味闌珊。但到底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有關于初一尋找那個女子的消息。

那時候也并不關心,隻是稍稍有些奇怪,沒想到初一還有找不到的人。

原來……竟然是沙鷹?

楚傾娆心思極快,往日沙鷹的一些舉止很快如走馬燈似的從腦中飛閃而過……例如,按理說,她打從心底是希望自己和大胤和祈晟斷絕一切聯系的,卻幾次背着自己與初一聯系,甚至幫着初一牽線搭橋,讓自己再見祈晟。

如此想來,這其中似乎掩藏着别的緣故。

一切不可解釋的東西,似乎都變得明朗起來。

而初一仿佛早料到楚傾娆會怔住一般,已經用綿密而不透風的身手,替她解決了周圍的一圈黑衣人。

然後他就什麽也不說了,隻又恢複了往日那種清朗少年般的笑,神采奕奕地……把面前一個黑衣人攔腰斬成了兩段……

楚傾娆,看似無情,看似冷血,看似對什麽都漫不經心。實際上,她比誰都要有情有義,對于所珍視的人,她根本做不到灑脫。

從某種意義上看來,她和王爺,還真是像。tqR1

隻可惜有些東西,旁觀者如他都能看得清楚,唯有當局的這兩個人,還在不住地糾結和糾纏,沒有結果。

但初一幾乎笃定,她會的,楚傾娆會答應的。

果然,片刻之後,他便聽到旁邊人咬着牙,恨恨地罵了一句“媽的”。與此同時,人已經從身旁消失,身形之快,勝過閃電。

“多謝娘娘!”初一沖着她離開的方向喊了一聲。然後他這才轉過身,正視了将自己包圍着的黑衣人。

“轟”地聲音依舊不決地炸響在耳側,騰起的火光再一次将天幕染紅,也點亮了初一面頰上那一抹孩童般的純真笑容。

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敵人。

很好,終于可以心無旁骛地對付他們了。

……

故人亭周遭,群山環繞,綠綠蔥蔥。就在楚傾娆之前曾歇腳的不遠處,許多人護衛者一輛馬車,隐蔽在密林的周圍。

爆炸聲不絕于耳,震得山林都微微發顫。

路子辰一身淺藍色的勁裝,探頭探腦地在往不遠處的火海看了又看,最後又憂心忡忡地拉開車簾,回到馬車中。

“主子,這裏爆炸聲震耳欲聾,您……要不還是離遠些吧?”他擔憂地道。

蕭譽穿着一身淺色的長袍,肩頭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大氅是黑色的貂裘,越發襯得他面色如紙,仿佛半點血色也沒有。唯有眼底那泛着淡青色的痕迹,格外顯眼。

他沒有理會路子辰的提議,隻緩緩地睜開了疲憊的雙眼,道:“葉驚塵呢?”

路子辰面露猶疑,“信已經發出去好幾封了,但是……并沒有得到葉師兄的回複。”

蕭譽擡起雙眼,淡淡地看了看他,便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

“然後?”

路子辰垂了垂眼,道:“剛才屬下仔細看了看,最開始攻向師姐的那一把銀針……應是出自師兄之手……”

蕭譽聞言,原本一直半睜的雙眼忽然長大了幾分。

“他……他怎麽敢?!”他用力地呵斥了一聲,卻很快力不能支,伏在車壁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到最後,隻剩了無力的輕歎,“是了,他還有什麽不敢……”

這麽多年來,自己因爲種種緣故,不得不隐匿身份,無法親自露面。故而組織梓國餘黨的事情,一直是由葉驚塵在主理。蕭譽知道,因爲有着不可告人的理由,葉驚塵一定會将複仇做到極至,所以他從未懷疑過他。卻唯獨忽略了一點,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對他放權過多,使得如今他已然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路子辰趕緊從口袋裏摸出一顆藥丸,喂蕭譽吃下,又輕輕拍打着他的背脊順氣。見對方如此,他眼底浮現出一抹疑惑,似是要發問,但卻終究認了下來。

蕭譽看在眼裏,道:“有什麽,直說便是。”

路子辰又遲疑了好久,道:“實不相瞞,主子,屬下一直有一事不解。”

“說、。”蕭譽氣若遊絲,雙目微合。

路子辰道:“葉師兄雖然違命不回,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如咱們當初所計劃的那樣嗎?主子何以……如此生氣?”

打從一開始,梓國的所有人就沒有打算真正幫沙摩多對付祈晟,至少不會在戰場上硬碰硬。一來他們人數太少,二來相對于武力,他們更擅長的是情報和奇門詭道。

梓國人不講究什麽君子之道,爲了複仇,可以用盡任何卑鄙詭谲的手段。在國破家亡,血地無存面前,沒有人可以保持所謂的君子風度。

他們的目标隻有一個,找尋一切機會,擒賊先擒王。倘若沙摩多能替他們幹掉祈晟,他們坐收漁利自然是再好不過,而如若不能,自己動手也未嘗不可。

祈晟是人,是人就會有軟肋,如若沒有軟肋,那麽……就替他制造一個。

打從許多許多年起,甚至在梓國滅國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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