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迷了心智

錢與興根本沒料到自己的女兒會自作主張,忽然來了這麽一出。見此情形,差點沒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而祈晟凝視着面前女子,隻見那如秋水一般的瞳眸正毫不避諱地凝視着自己,含羞帶怯,去也深情款款。

想到什麽,他薄唇微勾,淡淡道:“既然錢姑娘有如此心意,本王若推辭,怕是顯得太不解風情。”

錢思妍聞言,便盈盈一笑,那笑容如明花盛放,光豔非常,足以教一室生輝。

然後她便帶着這抹笑,步入那歌舞伎的列隊之中,随着舞樂,翩然展袖。

那是一曲《霓裳羽衣曲》。

玲珑窈窕的歌舞伎們,身穿綴有五色羽毛的舞裙,似驚鴻,似彩蝶。廣袖翻飛,身影起伏,一時間給人以身臨仙境之感。

然而祈晟神情平靜地端着酒樽,目光卻一直鎖在衆心捧月的錢思妍身上。

一模一樣。

在那動人心弦的舞樂之中,他再一次恍惚地想,這女子,當真和楚傾娆一模一樣。

他之所以同意讓對方獻舞一曲,原本是存了點惡趣味的念頭,想借此想象一下,倘若讓楚傾娆柔情似水對着自己揮動舞袖,會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因爲在現實中,這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以楚傾娆的性子,讓她揮舞袖,還不如讓她揮刀來着……

但看着看着,他卻明顯地覺出了自己的失神。畢竟這女子和楚傾娆太像了,像到即便是他,長久的處在那分不清虛實真假的畫面中,一時間……也有些迷了心智。

故而原本正在高潮的樂曲,便因爲席上突如其來的一聲“罷了”,而生生中斷。

錢與興額前的汗又多了起來,他轉頭看向自己身旁的攝政王,小心問道:“王爺這是……”

而祈晟卻是淡笑道:“令嫒舞藝非常,本王怕再看下去,會給生生攝了心魄。”

錢與興忙擺手,道:“王爺說笑了,說笑了!”然而見祈晟尚還能開玩笑,便說明并未動怒,又忙招呼錢思妍過來,道,“微臣這女兒不懂規矩,若是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錢思妍随着自己父親的動作微微一欠身,然而雙目卻并不避諱地看向祈晟,眉梢眼角卻俱是笑意,一種充滿着萬千風情的,妩媚的笑意。

這說得好聽些,叫風情萬種,叫妩媚。若說得直白些,也不過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祈晟同她對視一刻,卻隻是無情無緒地将目光收回,轉頭沖錢與興道:“本王府中還有事,便就此告辭。大人不必相送。”

說罷拂動衣袖,站起身來,卻在同錢思妍擦肩而過時,頓了頓,留下一句話,才大步離去。

錢思妍一身五彩羽衣,端然立于原地。在聽清了那句話之後,原本含笑的唇邊,笑意便又明顯了幾分。

帶着這淡淡的笑意,她一拂廣袖,便在方才祈晟坐過的席間坐了下來。隻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将對方方才飲過的酒樽輕輕拿起,放在鼻尖處輕輕嗅了嗅。

而錢與興自然不敢不送祈晟,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眼見着人離開了,才又匆匆回來。見了自家女兒,他忙匆匆屏退了大廳内的歌舞伎們,走上前來,歎道:“妍兒,你今日……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

錢思妍神情淡然地放下酒樽,笑道:“給父親和王爺歌舞娛興而已,有何不妥?”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錢與興重重地“哎”了一聲,道,“原本便是你讓我和那赫連烽扯上關系,以求穩固咱們錢家在朝中的地位。然而前今日,你和那赫連烽之事剛被王爺親自發現,今日便就這般轉而……轉而……卻教王爺以後如何看你,如何看咱們!”他原本想用“勾引”這個詞,但終究覺得不妥,便隻是草草帶過。

錢思妍面不改色,道:“赫連烽一事,的确是女兒的建議,但女兒的話有錯麽?人人皆知攝政王爲人暴虐,喜怒無常,今日尚能和顔悅色,可誰又知道會不會哪天一氣之下,就将咱們滿門抄斬了?同朝中重臣結成同盟,未必是有什麽非分之想,不過是爲了自保,又何錯之有?”

實則她不過是拿自己這薄情寡義的父親做個跳闆而已。若不讓他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她如何能脫離那麓州老宅,來到京城?

而如今,一切已經順利地按照自己的劇本在走,其餘的,她根本不在乎。

因爲已經有了這張臉,有了這至高無上底牌。

而錢與興聽了她的話,卻也覺得不無道理,頓了頓,隻能歎道:“可王爺卻不會這麽想啊!”

錢思妍收回有些發散的思緒,漫不經心地道:“父親不用擔心,王爺不會奈我們何。他若是當真動了怒,今日又怎會若無其事地離開?”說到這裏,她擡起玉白的指尖,在自己的側臉上輕輕地撫過,盈盈笑道,“畢竟這張臉,世上又有幾個男子能抗拒得了?”

錢與興看她說話的神态,不禁微微打了個寒戰。

他已然說不清,自己這女兒是從什麽時候起,就變得不一樣了。他隻記得,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姨娘,他的其他女兒都慢慢地被自己疏遠,最後,隻剩下一個她了。

爲了助自己和赫連烽扯上關系,她不惜請人爲自己改換了容貌,得到了這一張絕世的容顔。

那時的錢與興心中感念非常,覺得沒白疼這個女兒。然而此時此刻,他看着對方那妖娆妩媚的眼神,不知爲何,卻忽然覺得……一切似乎并沒有這麽簡單。

自己的這個女兒,不覺間,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反過來,開始掌控他了。

怔怔地,他看着對方,道:“妍兒,你不會是打算……”

見他終于明白過來,錢思妍盈盈一笑,道:“父親,比起區區的赫連烽,倘若您的女兒有朝一日成了汝南王妃,這難道不是一件更讓人歡欣的事?”

錢與興頓時癱坐在地,冷汗如雨道:“你當真打算……你瘋了!”

而錢思妍卻已經渾不在乎地站起身來。她垂了頭,居高臨下地回眸看向自己的父親,道:“父親和女兒,從來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事到如今,也還請父親全力支持女兒才是。”

說着,明媚一笑,已經舉步徐徐離去。

經過方才祈晟在她耳邊低語之處,她腳步頓了頓,腦中浮現出對方那低醇如酒的聲音來。

“如此膽大包天的……你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誰,不言而喻。

然而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錢思妍便知道,自己到如今爲止的每一步,都沒有走錯。

尤其是這張臉。縱然保養住這副容顔着實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但一切是值得的。

她并未見過擁有同樣容顔的另一個女子。卻知道,這個女子在祈晟心中的分量,是獨一無二的。

否則他方才也不會那樣突兀地叫停了舞樂,那樣匆忙地離去……甚至,帶着一點落荒而逃的意味呢。

而正因如此,才是再好不過。

祈晟有多在乎她,就有多無法抵抗這張臉,也就會在不自覺中一直縱容她的存在。

她要的并不是誰的真心,也渾不在意做他人的替身。

她隻要得到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無人可以撼動的至尊權勢,就足夠了。tqR1

終有一日,她會取代那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替代她,并且,得到他。

*****

夜色靜谧如霜,萬籁沉寂無聲,唯有風吹動枝葉的簌簌聲響,輕輕回蕩。

不過,這隻是屋外的情況。

昭陽宮内,一門之隔的卧房内,卻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番火熱景象。

繡着金縷圖紋的錦帳低垂,将床上的一派春色盡數遮掩在内,卻如何也這樣不住,那不住搖曳着的床闆,以及時起時落的喘息和吟哦。

已經後半夜了,楚傾娆忍了又忍,終于受不了,一把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怒道:“靠,你是屬公狗的嗎?這都第幾回了,有完沒完……”話沒說完,卻是自己動作太大,閃了腰。

皺着一張臉,她喘了兩口氣,狠狠地瞪那個始作俑者:媽蛋,她這把不算老的腰,今天可算是遭了大罪!

祈晟被她推開了些許,卻并不死心,雙手撐在楚傾娆的肩頭兩側,他低眉垂目靜靜地看着身下的女子,眼底殘餘着未及褪去的欲望色彩。

烏黑如緞的發,有些淩亂散落而下,發梢輕輕掃過她的肌膚,在尚還敏感的身體上,播撒下一陣微涼的觸感。

他不說話,楚傾娆卻被看得有些發毛。

無論什麽時候,她都必須承認……祈晟這厮的的确确是個大妖孽。此刻他赤裸着身子,那肌理分明勻稱,完美如雕塑的上半身,便一覽無遺地暴露在視線中。因爲“運動過度”而滲出薄薄的汗,在月色的勾勒下,反射出淡淡的銀色光芒。

這模樣,比時尚雜志上的模特不知道要好看到那裏去了。

楚傾娆看着看着,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有點把持不住了……

祈晟顯然也感應到了她眼底神情的變化,便好似色誘得逞了似的,薄唇微勾,又要俯身而下。

“不行!”楚傾娆找回自己的立場,堅定地擡手按住了他的胸膛。

爲了自己的腰,就是把持不住……也得忍着!

二人連拉帶扯地僵持了半天,最後以勢均力敵告終:楚傾娆被某隻餓狼壓在身下,吻得差點透不過氣來,才算是替自己的腰解了圍。

好容易緩過氣來,她轉頭看向自己枕畔的人,不知爲何,卻覺得對方今天有點反常。

祈晟原來私底下雖然也不怎麽正經,但也沒像今天這樣,跟中了媚藥似的,如狼似虎……

她微微眯了眼,正盯着對方打量,卻見祈晟轉過臉來,黝黑狹長的鳳目驟然正視了他。

他問:“你給容嫔謝罪了?”

楚傾娆自然不會說她這是在蓄力,等着放大招。便聳聳肩,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不就是幾句話的事麽,算不了什麽。我又不會和他們一般計較。”

祈晟盯着她看了看,忽然展臂攬住她的肩,将人往自己懷中帶了帶。

他對着女子的頭頂輕輕一吻,低聲道:“抱歉,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縱情過後的聲音,格外沙啞迷人,低音炮似的,撩撥着人的耳膜。

楚傾娆的心便狠狠漏了一拍。

她其實大抵也聽到些風聲,得知祈晟這幾日爲了先皇祭祀之事,可沒少費周章。

實則以他的身份,對于這樣的事,盡數交給禮部去辦就好了,根本不需太過挂懷。然而不知爲何,祈晟對此事卻格外用心,幾乎是事必躬親,據說前幾日還将幾個反對大肆辦典禮的官員革職查辦了。

于是朝中上下再沒人敢多說一句。

足見在對方心中,這件事是何等的重要。故而楚傾娆也不想給他添麻煩,畢竟宮裏要“死”個貴妃,也不是個容易的事,絕不是說死就能死的。

清了清嗓子,她狀似無所謂地“嗯”了一聲,與此同時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按理說心理年齡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還跟個小丫頭似的,小鹿亂撞……

*****

接下來的幾日,楚傾娆一旦得了空,便必定直奔長春宮,一耗就是半天。

而因了容嫔那日的敲打,她仿若忽然開了竅似的,不再盛裝打扮,重新改換了淡妝素衣,十分乖巧地不與自己那爲好姐姐争鋒,心甘情願地做一片碧翠欲滴的綠葉。

容嫔幾日不曾見到花妃,後來才知,她祖母病重,便告了假匆匆回娘家省親去了。

想到對方離去之時,居然連個招呼都不和自己打,還害得她一直悶在屋裏,容嫔心中十分不滿,便索性也不再聽話繼續裝病了,自作主張恢複了尋常的生活。

如今的她倒是能打扮了,便仿佛刻意不願輸給楚傾娆般,将自己裝點得格外花枝招展,豔麗非常。

二人幾乎每日都在一處,一個極盡奉承巴結之能事,一個格外享受被着被奉承巴結的感覺,一段時間下來,倒是格外融洽和諧。

于是,待到數日後花妃自娘家歸返,聽聞的第一莊事情,便是自己的“得力狗腿”容嫔,居然“敵對勢力”娆貴妃……姐妹情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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