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對我,我怎麽對他,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無需師兄挂心。”她沒有急着抽出手來,卻并不避諱地直視了對方狹長的雙眼,淡淡笑道,“不過你放心,我過去都不知道太子身在何方,現在又失了憶,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不會說出你們的小秘密。但你和路子遙師弟如果有什麽小計劃,我也沒興趣參與。好不容易腦子恢複正常了,我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從對方的話中,楚傾娆已經可以肯定太子并沒有死,一定隐藏在哪裏籌備着什麽計劃,否則以葉驚塵那樣的性子也不會費工夫同自己廢話那麽半天。
而她嘴上向來是不饒人的,故而說話的時候一連用了“無需挂心”“你們的小秘密”“沒興趣參與”這樣的詞句,既刻薄又疏離地和對方劃清了界限。不僅如此,還格外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欠扁态度。
再說了,說實話比起在外面餐風露宿,她還真的有點懷念後宮的小日子呢。好吃好喝,有人伺候,還有百花牛奶浴可以洗,還有比那裏更适合養老的地方麽?
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爲情所困,把自己坑成傻子的楚傾娆了,她有的是辦法和那什麽祈晟分庭抗禮,讓自己在後宮裏混得風生水起。
楚傾娆的本意就是就是讓葉驚塵吃吃癟,這人總跟自己過不去,她得逮足了機會讓他好好地不爽幾次。
誰料這一次,葉驚塵的反應卻不是“不爽”。或者說,不僅僅是“不爽”。
因爲就在楚傾娆話音剛落下的時候,便感覺到面具下的那一雙眼眸中,乍現出一道寒光來。
視線裏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自己居然被對方撲倒在了身後的床榻上!
幾乎沒有任何間歇,那張銀質的面具便狠狠地壓了下來。冰涼的觸感貼在臉上,近乎刺骨,教人忍不住要打個寒顫。
而他的唇卻是熱的,火熱得幾乎要燃燒起來。就這麽突如其來地落下,然後死死地封住了她所有的呼吸,帶着野獸一般的氣息,洶湧而來。
楚傾娆用了三秒鍾的時間,才意識到,這個看着陰柔卻淡漠的男子,竟然會有如此強勢的一面,還會來這種霸王硬上弓?而且……他居然對自己的師妹有那種心思!
難怪從始至終他一直陰陽怪氣的對她,感情那其實是因爲性格别扭?
但這種關頭,實在容不得她開小差。因爲楚傾娆感覺到,一雙帶着微涼觸感的手,已經毫不客氣地扯開了自己衣襟。
她從宮裏逃出來之後,一路麻煩不斷,根本沒時間換衣服。故而身上沒有繁複的衣飾,有的,不過一件式樣簡單的外袍。于是葉驚塵這麽一拉,那外袍就霍然大開。
“靠!”楚傾娆奮力地别過頭,把自己的嘴找了回來,忍不住脫口而出罵了一句髒話,“葉驚塵你個王八蛋,快點放開老娘!”
話音落下,她擡起左手,就攻向對方的脖頸。
卻被葉驚塵一擡手,四兩撥千斤地輕輕拂開。
楚傾娆不甘心,又蓄力一擡右腿,試圖廢了對方下面那個小兄弟。
卻被葉驚塵側身輕巧一讓,然後跪坐在身上,徹底壓住了雙腿。
楚傾娆:“……”尼瑪,這人的功夫簡直好到跟開了外挂似的。來這裏這麽久,居然真讓她遇着打不過的人了!
而當她再掙紮着坐正身子,試圖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左肩處卻驟然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一吃痛,隻能無力地倒了回去。
或許不能叫“撕裂般”的劇痛,特麽的這的的确确就是撕裂的劇痛!因爲葉驚塵正單手扣在她剛包紮沒多久的傷口處,用力地按壓。雪白的紗布,不出片刻便滲出了殷紅的血……
這種惡意的攻擊方式,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楚傾娆咬着牙,冷汗一陣陣地往外冒,口裏卻不閑着,連聲罵道:“葉驚塵你個死變态!我X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肩上那種生生撕裂皮肉的疼痛實在太過淩厲了,讓她根本沒辦法勻出心思來點反客爲主的美人計什麽,爲自己争取點時間。
隻能跟砧闆上的肉似的,平躺着任人宰割。
葉驚塵俯身在上,凝視着身下的女子。
經過方才的掙紮,那白皙到刺目的肩背早已暴露在空氣中,襯着胸口紅色抹胸,越發明豔欲滴。
而那高高隆起的胸口,此刻正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如若一種誘惑,一種邀請……
葉驚塵定定地看着,向來冰冷如霜的目光,漸漸地染上了一層熱絡的痕迹。
他忽然覺得,自己多少年沒有過的那種沖動,似乎又回來了。
雖然,已經晚了,太晚了……
如今的他,已然沒有權力,再去追逐同情愛有關的任何事,或者任何人了……
想到這裏,葉驚塵涼薄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卻在瞬息間,将面上的神情扭轉成妖孽一般滿意的笑。
然後他俯下身子,在楚傾娆耳畔低聲道:“乖。不掙紮,就少些痛。知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