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面的人也已經跟了上來,楚傾娆隻得一個回身,擡腿踢飛對方手中的刀,然後繼續送上一個幹淨漂亮的抹脖子。
抹脖子。
抹脖子。抹脖子。
抹脖子。抹脖子。抹脖子。
這個動作重複了太多次,楚傾娆覺得自己的手都要酸了。可沒辦法,誰叫她手中能真正傷人的利器,隻有這麽一個夾在指縫裏的飛镖呢。
還是剛才對方用來送信的那枚二手飛镖。
不過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的判斷沒有錯。以這群殺手那麽拙劣的扔飛镖技術,以及之前探查屍體時,看到他們的武器隻有刀的種種情形來看……這群人應該是暗器菜鳥。
也正因如此,她才放心大膽地讓上官策自己先出去。既不用擔心他被人暗算,然而可以把藏在暗處的人都引出來,再有自己砍瓜切菜,來一個滅一個。
目前看來這效果還是不錯的,唯一的麻煩就是人未免也太多了點,這麽久也才幹掉三分之二。
而當她抹脖子抹得一派昏天黑地的時候,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卻驟然闖入視線。
“有埋伏!”他如是大呼道,那一刹那,失去了原本溫文爾雅的氣度,顯得那樣急迫。
楚傾娆剛來得及一腳踢飛旁邊的一個殺手,就被對方撲了個滿懷,往旁邊狠狠一推。而就在同一時刻,一枚羽箭已經劃破空氣,生生地打入了她的右肩。
楚傾娆悶哼一聲,卻驟然皺眉擡眼,眼光如刃地看向竹林深處。電光火石間,就已經把右手幾乎要掉落在地的飛镖,換到了左手。
飛镖如流星,瞬間就換得那裏一聲慘叫。很快一個身影從竹竿的中段點掉落下來,身體發出沉重的聲響。
而這廂,不知是聽到了皮肉劃破的聲響,還是嗅到了腥膻的氣息,上官策憂心忡忡地道:“姑娘,你……你還是中箭了?”
楚傾娆道:“還好,死不了……多謝。”雖然沒有全然幸免,但如果不是上官策剛才那一推,這跟羽箭現在沒準就是插在自己的心口了。
中箭中槍什麽的,對于她來說原本不算是什麽大事。經過專業訓練的特工,本身對于疼痛的忍受力就要遠遠強過普通人,帶傷堅持完成任務的事情幾乎是家常便飯。
但前提是——不能在要害處。而楚傾娆發現自己挨了那一箭之後,整條右臂幾乎已經無法動彈了。
眼看着又有殺手沖過來,她左手把上官策往身後一扯,右腿順勢而起,一腳踢在對方的下身處。
“啊——!!!”據說這種“蛋疼”的程度比孕婦生産還要多好幾倍,否則這人的慘叫也不會如此撕心裂肺,以至于他的同伴都紛紛露出了膽寒的神情,甚至下意識地捂住了那個敏感的關鍵部位。
看來真的是很疼啊,隻可惜自己是沒機會感受一下了。
想到這裏,楚傾娆雙眼一亮,發現自己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居然又機智地發現了一條生路!
她笑眯眯地站起來,單手捂着肩頭,沖那些人道:“來啊?想嘗嘗那種滋味的可以盡管來試試!老娘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說着擡擡腿,誇張地做了個踢蛋蛋的動作。
那群殺手面面相觑,然後動作整齊劃一地提了刀,朝這邊沖了過來。
靠!放兩句狠話而已,還來真的啊!楚傾娆無語。
就算她能每一腳都準确無誤地踢爆對方的蛋蛋,可她也不是章魚啊!就兩條腿,一條還要負責站着,手臂還殘了一條……這種情況,要應付那一起沖上來的大幾十号人,AK47都不好使了,請給她直接來個手榴彈好嗎?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楚傾娆知道這回是有點玩脫了。
可惡啊,她騙來的後宮養老小日子還沒來得及享福啊!還有她的百花牛奶浴,才泡一次而已,難道真的就要這麽挂了嗎?
正無語凝噎,卻驟然聽見“唰唰唰”的聲音從另一頭飛來。細細看來,卻是飛刀如雨,瞬息之間就已經把那些殺手一一打到在地。
精準無誤,一個蘿蔔一個坑,一枚飛镖一個人!一個浪費的都沒有!
就沖着扔飛刀的技術,就勝負已分啊有木有。震驚之餘,楚傾娆暗自感慨。
而正此時,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師姐!好險啊,還好沒來晚!”
楚傾娆回過頭去,發現正是那個把自己诓到這個莫名其妙地方的始作俑者,并且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師弟。
她正準備說什麽,餘光卻忽地定在那師弟身後,一個遠遠立着的人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