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還算溫柔地插在進了她的發鬓之中。
楚傾娆半弓着身子,一雙淡漠平靜的眼眸稍稍眯起,在确認自己插的位置還算不錯的之後,她才微一勾唇,站起身來,輕拂衣袖反返身回到榻邊。
與此同時,口中道:“你不服本宮……,是覺得自己也……能爬得上祈晟的床?”
心裏清楚,這一句話的中每個字都是足以治自己死罪,那宮女聞言,再度受到了嚴重的驚吓,幾乎連跪都跪不穩了,以至于都忽略了在這宮裏,居然有人敢毫不避諱地直呼鎮北王姓名的這個事實。
“奴婢再也不敢說這樣的胡話了!還請娘娘寬恕奴婢!”她隻能趕緊擡手給自己掌嘴,以求換一條命回來。
“罷了。”楚傾娆卻出言制止了她,輕笑道,“你這張嘴,和這張臉,于本宮而言都還有用,若要打壞了,你這條命可也就沒什麽價值了。”
宮女趕緊住手,與此同時隻覺得這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内,自己簡直是在鬼門關内不停地來回遊走,身心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她終于意識到,這個娆貴妃在磨人心性上,實在是個一等一的好手,以自己的段位,根本玩不過她。
故而便隻是服服帖帖地跪在地面上,再聽到對方的吩咐之前,不再多說一句話,也不再多做任何一個動作。
而周圍整理清掃的宮女太監,在短暫的驚吓之後,也不敢再有任何懈怠,各自悶不吭聲地開始做自己的事。隻是卻有意無意地将自己置身于離這位貴妃盡可能遠一點的地方。
楚傾娆也放松了身子,盤腿坐在榻上,随手拿起方才手中的東西,繼續把玩。
那是一把刀,和一個小小的竹片。
她一邊削着這塊竹片,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入宮多久了?”
宮女戰戰兢兢地道:“三年有餘。”
楚傾娆看她一眼,“在本宮之前,還是之後?”
那宮女雖然不解爲何那麽厲害的娆貴妃,竟然連自己進宮多久都不知道,卻也不敢表露出半點奇怪來。
便老老實實道:“貴妃進宮不足一年,在奴婢之後……”
楚傾娆“嗯”了一聲,心中對自己調教出來的乖巧暗暗宮女表示滿意。
方才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絕不僅僅是吓吓對方而已。她要讓對方切身地感受到置身于死亡邊緣,又被重新拉回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明白之後,她才會真正明白會學乖,知道以自身所處的境況來看,做什麽該做事,說什麽不該做話,才是最爲明智的選擇。
這時候再去打聽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便容易多了。
在楚傾娆前世的特工生涯裏,刑訊時候常用的一種手段。放在古代,也同樣适用。
更何況,這個宮女模樣不錯,與她而言,以後還能有别的用處。若是直接殺了,反而倒顯得無趣了。
故而讓她在短暫的沉默後,又問:“那你可知道,本宮當年是如何進宮來的?”之前她從對方同太監的對話中,隐約聽出這宮女是知道些情況的,故而有此一問。
雖然她很想清清靜靜地過過穿越後的養老日子,但奈何被那麽個麻煩的王爺纏上,一切似乎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假裝自己知情道那個“他”的行蹤,固然可以要挾他對方一段時間,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再說了,如果不将這原主的身世弄清楚,并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牽絆都處理幹淨,天知道就算擺平了祈晟,日後還會不會被其他麻煩找上?
然而楚傾娆的話問出去,卻意外地沒有得到那宮女迅速的回答。
她低眉垂目,神情遊移,顯然是知道比旁人更多的内情,卻又礙于什麽人不敢說出來。
都被自己整治得自打耳光了,在心裏卻還是更加忌憚着那一個人。那個人對方是誰,倒是不難想象。
雖然楚傾娆始終不明白,那個鎮北王祈晟究竟有什麽可怕的,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難不成還能生出三頭六臂來?
更何況就算是生了,她也能給他分分鍾砍斷,打回原形。
故而她玩味地一笑,不以爲意地道:“不必管那祈晟,但講無妨。”
那宮女擡眼看了她半晌,許久,才點點頭。然而剛一開口,門外卻又想起了那道并不陌生的尖銳嗓音。
“奴才包孝泉,給娘娘請安!”那聲音極具穿透力,隔着門都覺得如同被一把刀插進了耳朵似的。
楚傾娆下意識擡手揉了揉耳朵,沖外面道了聲:“進來。”
進來的是小皇帝的貼身大太監,包孝泉。在原主的記憶中倒是有這麽個人,在楚傾娆最落魄的時候,他倒是這宮中唯一一個依仍舊對他她客客氣氣的人。故而在原主殘缺不全的記憶中,對這個路人甲的印象,反倒是格外的深。
實則并但楚傾娆明白,這老太監絕非是多麽心善,而是圓滑慣了,不肯輕易得罪人。畢竟,任何人都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比如,此時此刻的楚傾娆。
“貴妃娘娘,恭喜恭喜!”包孝泉拖着臃腫的身子,笑眯眯地沖她請了安,然後道,“皇上讓奴才給您帶個話,他今夜要宿在您這裏,還請您早作準備。”
納尼?
楚傾娆覺得自己從21世紀帶來的三觀,在到了這裏似幾乎完全不适用的樣子要碎裂正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頭坐擁三千佳麗就已經夠詭異的了,原以爲妃嫔什麽的不過是擺設而已,誰料居然還真的還要侍寝?
還恭喜,恭喜個溜溜球啊!
給一個六七歲的小毛孩暖床,這是讓要讓她當媽帶一晚上孩子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