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吳景平沒有想到别的,居然是想向雲輕強調,他才是真正的吳景平。
雲輕看了他一眼。
“哦。”她應了一聲:“那又怎麽樣?”
他是真正的吳景平,但不是雲輕認識的那個吳景平。
所以,他叫什麽名字,是誰,和雲輕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吳景平聽懂了。
他盯着雲輕,忽然間什麽也不想說了。
雲輕也沒看他。
“去。”
她捏了一下手掌,沙人瞬間移動起來,向着吳景平的方向。
“我們走吧。”雲輕并沒有回頭去看。
她和吳景平之間,實在是有太多的恩怨,爲了那個爲她擋去一刀的小傻子,她也不可能放過吳景平。
但他死了也就死了,雲輕不會再做些别的什麽。
後面傳來沙人轟隆隆的聲音,還有吳景平最後的一聲嘶喊:“雲輕,你鬥不過的!”
那些藍色的石頭,他都已經運到該運的地方去了。
還有那些高大的塔樓,也在雲蒙大陸上到處建立。
雲輕離開雲蒙大陸太久了,其他那些人也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日子裏,雲蒙大陸到底都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他們阻止不了的,無極宮一定會飛升。
雲輕根本不去理會。
能不能阻止,不是要去試了才知道嗎?
若是在掉入那個神秘空間之前,雲輕可能真的自己也會多少生出絕望的心緒。
可是在她娘,那個一千多年前的娘親,把所有的一切都傳給了她之後,她就多了一分義不容辭的責任。
當年,水錦繡和白琰都是反對無極宮飛升的,他們的死,也都是無極宮飛升造的孽,生生把他們當成了犧牲品。
雲輕繼承了水錦繡的一切,自然不會再讓這件事情發生。
而且,外界的事情,她也并非一無所知。
那些塔,應該和當年飛升時白水兩姓之人的獻祭是一樣的功用。
千年之前,無極宮之人個個都有着高明的念力,可是一樣被榨幹成那樣。
如今,他們變本加厲,竟用普通平凡人來建造和獻祭有關的東西,那麽那些人,豈不會死的更慘?
無極宮造的孽已經足夠了,她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繼續下去。
身後傳來黃沙簌簌落下的聲音,雲輕毫不理會。
她帶着夜墨一行人,快速地在空境裏穿梭。
在無極島呆得越久,雲輕越覺得,無極島就像是一座構造精密,設施先進的巨大飛船。
有一些功能,近乎匪夷所思,但卻都能用雲輕曾經聽說過的科學技術知識來解釋。
就如這些空境,就像是某種虛拟現實。
而他們在空境中的穿梭,則像是某種空間折疊……因爲,他們可以在一步之間,就從某一層,直接到達并不相鄰的另外一層。
從空境中走出去費了雲輕不少時間。
這地方似乎被人動過了,層數不再是他們之前經曆的那樣,而像是随機錯落的迷宮。
明明還是按原來的路線走,但卻總是走到不同的地方,而且還會兩次三次現現在同一層。雲輕耐心和這裏的空間感應了一陣,又調整了好幾次方向,才終于走出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