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瘋賣傻多,雖然有一個真的傻子替身,可是偶爾頂替的時候,也從來都沒人能發現他不是那個傻子。
這份心性隐忍,何其強大?
可他也不知爲何,就是受不住雲輕這句話。
“我才是真正的吳國皇子!”他含着一腔不平,憤怒地爲自己正名。
“那是對你。”雲輕不屑:“對我而言,吳景平隻有一個。”
那就是,叫她小媳婦,甚至爲她送了性命的那個小傻子。
“你……”吳景平怒意湧上喉頭,居然說不出話。
真是可笑,明明是她自己把冒牌貨當成了真的,可卻能如此理直氣壯。
而更令吳景平心頭郁惱的是,他不甘心。
他想要讓雲輕知道,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吳景平。
無論雲輕對吳景平有什麽樣的想法和心緒,都應該是對他的,而不是對那個早就蠢死了的傻子。
“和這種人,不必多說。”夜墨忽然上前了一步,好巧不巧地擋在了雲輕和吳景平的中間。
眼風微微一掃,劃過一抹不明顯的不滿和威脅。
吳景平身子立時一抖。
夜墨柔聲道:“不是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别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上一秒冷冽的威脅,和這一秒溫柔的話語,讓人覺得簡直不是一個人表現出來的。
這男人,簡直精分。
但,那一瞬間的冷冽,除了吳景平看到,雲輕并沒有察覺。
雲輕點了點頭,卻又一次看向了吳景平:“這個人,我非殺不可!”
當初若不是他心狠手辣,将百納族的人都變成獸人并且前來攻打,她認識的吳景平根本就不會死。
不止如此,還有洛塵,燕傾,都曾經傷在他的手中。
洛塵差一點就要被無極宮的人以催眠重創,再也醒不過來,而燕傾更是直接,那一刀但凡他少一點戒備和運氣,也許直接就會要了他的命。
這樣的仇恨,雲輕怎麽可能會忘記?
吳景平後退了一步。
他的口中有些幹,心底更滑過一絲顫抖。
他對雲輕的感覺很奇怪,他很懷念扮演那個傻子時,一口一個小媳婦叫着他的體驗。
當初在山中堵住雲輕時,他首先想到的也不是殺了她,而是……若是能把她納入麾下,真正完成那個婚約。
哪怕直到方才,他對雲輕的感覺依然很複雜。
可是看到雲輕此時的眼神,他卻一下警醒了。
他和雲輕之間,早就已經是深仇大恨。
就算沒有這些仇恨,有夜墨在,他也不可能把雲輕抓到手。
不止如此,雲輕對他還有很大的威脅。
他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厲色,整個人的氣息也一下恢複正常。
雲輕這樣的女人,還是殺了爲好。
他暗中念動着白璇玑教給他的法門,再一次召喚着這裏的沙人。
這一次,他要召喚出最強的那一種沙人,哪怕付出一定的代價,也要把現在在這裏的這些人,全都殺死!
而下一睡,他的眸子驚喜地張大。方才已經和他失去了聯系的沙土,此時,竟然又再一次回應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