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虛無缥缈的過去,她更在意眼前的情況。
夜墨、洛塵,東海子雲等人,還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幻境之中。
她到現在也能忘記,方才白璇玑給她看那些死亡之景時,她心頭的撕心裂肺之感。
如果不是水長卿所講的過去太過匪夷所思,她早就已經從這事兒裏面拔出來了。
但現在,在水錦繡的綿柔白光要撫摸她的時候,她還是很快回到了現狀上來。
她的過去的确很精彩,但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
她來找白璇玑,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人要救出來的的,不是來叙舊的。
尤其,不是來叙千年前的舊的。
水錦繡的白光還是籠罩到了她的身上,雲輕心頭怪怪的,不過還是忍住了,任由那些白光“摸”上了自己。
白光像是有生命一樣湧動着在雲輕的身上不斷灑落,伴随着水錦繡低而激動的啜泣聲。
這是她的女兒,隔了一千年,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能再一次見到的女兒。
她一個人守在這裏真的太久,也太寂寞了,可是在知道雲輕身份,感受到她體内那些熟悉的血脈之時,這些等待,卻也全都值了。
雲輕真的挺無奈的。
她沒什麽親人,也不知道有什麽親人是什麽這。
若是柳真如還在,她或許多少能體會到一點母女情深,但一個一千多年前的人物……
她尤其别扭的是,她可不是什麽被動的人物,更沒有讓别人随意摸着自己的習慣。
但問題是……這該怎麽打斷呀?
要是手,她還能伸手去阻止一下,可是……這光……
她除非拿個袋子把自己罩起來,否則,怎麽也不可能阻止對方的撫摸。
“這位……”她斟酌了半天,還是沒找出對水錦繡合适的稱呼來。
水錦繡說是她的母親,她信,可她不出來呀!
她一轉頭,盯向水長卿。
這是他搞出來的事情,他要負責解決。
“親親……”水錦繡明顯察覺出了雲親的疏遠,立時難過起來。
這是她的女兒啊,可是對她,爲何如此陌生?
是了……是那一千多年。
想到此處,水錦繡立時難過起來,連帶着光也黯淡了幾分,同時,也有一種奇怪的注視感,投向了水長卿。
水長卿是當年事情的始作俑者,又是他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的,水錦繡也把希望放在了水長卿身上。
水長卿不由苦笑了一下,但他卻什麽也沒有說,而是欣然接起了這份任務。
“雲輕……”他輕聲叫着。
“有什麽事可以慢慢說,我們先想辦法從這裏出去。”雲輕立刻開口。
方才那聲親親,一時失态之下,她還以爲是夜墨叫的,居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真是汗顔。
她當年怎麽就是這麽一個小名呀?水長卿倒是沒有反對,轉而對那顆聚念珠說道:“錦繡,雲輕尚有朋友在外面,需要先将他們自險地中救出。你在此地多年,對無極宮的了解想必更多,我們該如何從這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