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才發生的事情,還有他們幾人的猜測和雲輕說了,雲輕也露出有些詫異的表情。
她盯着夜墨問:“我都夢見了什麽?”
她該不會,夢到什麽小顔色電影之類的東西吧?
夜墨抿着唇,很不情願把雲輕的夢境描述了一番。
雲輕聽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要是夢到什麽不該夢的事情,那就窘了。
想想當初收繳來了那麽多小顔色電影,他們實在無聊的時候會拿出來觀看,還品評一下裏面人的顔值技術,如果這些東西被人看到了,那她就不要活了。
她可是淑女,絕對的淑女。
看她努力擺出一副很正經模樣的樣子,洛塵忍不住笑了。
“雲輕,你前世到底做了什麽事?”
“沒有……什麽都沒做。”雲輕立刻道,卻見一群人都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着。
尼瑪,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她強裝作沒看見幾人的目光,道:“那我們接下來用誰的夢境?”
想要出去,總要有一個人能破開夢境才行吧。
“本王先試試。”東海子雲淡聲道。
做夢,就要直面自己記憶最深處的事情,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是什麽,因爲記憶是個滑頭鬼,總會隐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然後在某個時候跳出來,讓你猝不及防。
能面對自己的記憶,絕對需要絕大的勇氣。
東海子雲在衆的注視之下,閉上了眼睛。
本以爲會睡不着,結果這水域幻境似乎有某種助眠的功效,他竟然一下就睡着了。
那種感覺非常安全,就像躲在媽媽的肚子裏一樣。
也許,這就是這些水說的作用吧。
很快,水波變動 ,東海子雲的記憶清晰地展現在衆人的眼前。
那是在宮殿中,小小的東海子雲躲在一扇門後,裏面有人正在談話。
“你騙人,雲兒不可能有念力,不可能!”
“可他的确有,師妹,你也知道,我幻雪島上的男丁,隻要有念力,就活不過三十歲,你要做好準備。”
後面的事情東海子雲的夢境裏就沒有了,其實在那之後,就是幻雪島主威脅着他母妃,讓他母妃幫她殺人的,但那時的東海子雲還太年幼,聽不懂。
夢境再往後,就開始虛實夾雜,東海子雲的夢中總是出現一個穿着黑袍的怪物,一直追着他跑,無論東海子雲怎麽努力,都跑不過。
這個怪物,雲輕他們都很難理解,一定就是死亡。
那條三十歲之前一定會死的死亡線,一直緊緊地追在東海子雲身後,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不過,東海子雲這個夢也沒有被破掉,因爲他已經在雲輕的幫助下,重塑了身體,也擺脫了那道死亡線,現在在夢裏,這道死亡線對他一點壓力也沒有,更不必說破開。
她去到東海子雲身邊,輕柔地叫醒了他,東海子雲睜開眼睛,如大海一般溫柔的眸子水光波蕩,輕聲道:“輕兒,本王夢到你了。”
夢境裏,雲輕就是消滅那個黑色怪物的光,她一出線,那黑色怪物就煙消雲散。
雲輕溫柔地笑了笑:“師兄能夢到我,那說明有我在師兄心中還挺有地位的嘛。”
話落,就被人一把抓了過去。
夜墨的手纏在她的腰間,力氣極大。
“你幹嗎?”雲輕不願意了,一個勁地掙紮。
“親親,你的夢裏都沒有孤王。”夜墨委屈地道,一雙流麗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着雲輕。
雲輕要抓狂了,這個妖孽,也太懂得利用他的相貌了吧!
那麽美的一張臉,可憐兮兮地盯着一個人,誰受得了?
“那是夢,我哪裏控制得了。”
郁悶,爲什麽要和夜墨解釋這種事情呀!
一開始他們以爲這個水域是記憶,但現在發現并不完全,這裏應該是夢和記憶結合的,否則東海子雲記憶裏不會出現那麽虛幻的東西。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親親可以多想想孤王。”夜墨頗爲認真地建議。
雲輕心裏一萬匹神獸奔過,可是爲了不讓夜墨再爲這個問題糾纏下去,隻好先答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夜墨這才放過雲輕,雲輕又看向洛塵和林青泉。
洛塵的過往雲輕多少知道一些,被假母妃利用,給西楚皇帝當了近二十年的刀,那種感覺,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承受的。
現在,要讓洛塵把那段記憶展現在他們面前嗎?
反倒是洛塵看出了雲輕所想,淡淡一笑,眸子輕柔地看着她:“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并不害怕。”
一語,輕易地安定了雲輕的心。
她的阿塵,總是這麽善解人意,所以才更讓雲輕心疼。
“阿塵,你可以……”
“沒事,我先來吧。”洛塵淡聲道,卻看了林青泉一眼。
林青泉知道洛塵是在詢問,卻隻是笑了笑,沒有出聲。
這裏面和衆人關系最爲疏遠的人就是他,他不願意展露夢境,也是情有可原。
除非他們所有人的夢境都無法堪破,否則的話,他是不會在他們面前把自己的過去攤開的。
洛塵的夢境,記憶,果然就是他們先前想到的那些。
因爲那些事情,他們正好是陪着洛塵一起經曆,所以并不怎麽意外,而因爲那些事情都解決了,所以洛塵的夢也和東海子雲一樣,并沒有什麽威脅性。
當他們把洛塵叫醒,洛塵微笑道:“好似把前生又走了一遍。”
他笑的那麽淡雅,卻隻讓人看了更加心疼。
之後,夜墨也同樣陷入睡眠。
出乎意料,夜墨記憶最深的事情,居然是他剛出生之時,水皇後和大長公主之間的那一場對話。
那個時候夜墨才多小,竟然就已經有了記憶。
看到這個,雲輕也是服氣。
果然,妖孽就是妖孽。
不過同樣,因爲這些事情已經解決,夜墨一樣沒有必要去破開夢境,也隻能在雲輕的輕叫下醒來。
“你夢裏也一樣沒有我。”雲輕戳了戳他。
哼,還敢說她!自己還不是一樣。
夜墨當即握住了雲輕的小手,淡聲道:“那都是孤的過去,而你在孤的未來。”未來的一生還有很長,而這一生,都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