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山腹中轉了幾圈,忽然從一側山壁裏快速地跑出人來,對他們道:“你們小心些,有人失蹤了,是白……不對,你不就是……”
一道風刃劃過,幹脆利落地割斷了那個無極宮弟子的喉嚨。
“我們的行蹤洩露了。”雲輕幹脆地揉了揉臉,把臉上的僞裝都去掉,皺着眉:“可是還沒有找到水青青在哪裏。”
本來,他們是打算跟着馬匹儲存屍體的地方,然後再跟蹤那些運送屍體的人的。
其他幾個人也都把臉上的僞裝抹去了,他們現在行蹤暴露,别人隻要看到這幾張臉就會知道他們是假的,索性恢複原貌,這樣那些無極宮的弟子反而未必知道。
“雲王女,求求你,幫我找到青青。”水茵哀求地道。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糊裏糊塗地回去。”雲輕淡聲道。
她倒要看看,無極宮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那些失蹤的水姓族人都去了哪裏,而那些死去的人又是爲了什麽而死。
她微閉上眼睛,念力在一瞬間到達最大。
“我要找人,有誰見過,來我的身邊,爲我帶路。”
第三層有着生命,自然也有着各種小動物,這麽大的山腹中,不可能隻有人。
很快,一隻小小的動物竄到了雲輕的身前,居然是隻小灰兔子,看起來很是可愛的樣子。
“嗷……”小白叫了一聲,小兔子立刻吓得瑟瑟發抖,聖獸的威壓,和它說句話它都覺得可怕。
雲輕立刻拎着小白的頸皮把它拉了起來,又在念力中安撫了小兔子幾句,小兔子才通人性的點了點頭,轉身往洞穴的深處奔過去。
念力的波動很快就引起了無極宮弟子的注意,那個對念力十分敏感的弟子立刻道:“他們在運屍道上。”
“去找他們!”有人入侵的事情驚動了這裏的最高負責人,居然是八位分堂主之一,他面色冷厲,這裏可是無極宮最大的秘密,絕不能讓雲輕知道的。
洞穴之中,雲輕幾人跟着這隻小兔子,一路避開圍過來的人,走的很辛苦,但終究,還是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就十分重要的地方。
在到達那裏之前,小兔子在就在隐蔽處停住了,示意前方大廳對面的大門後面,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雲輕摸了摸小兔子的頭,從懷中拿了一顆靈果出來,喂給它。
“嗷!”那是本聖獸的!
小白大人不滿了,一眼瞪過去,小兔子手上的果子直接就摔在地上。
雲輕直接按着小白的頭壓在地上,親自給小兔子喂了,又拍拍它的屁股告訴它可以走了。
小兔子這才戰戰兢兢地跑遠了。
前面是一個大廳,開着非常大的拱門,可以看到裏面有許多無極宮的弟子在忙碌着,好像是在配置什麽東西。
正對着他們還有一扇門,不時有人進出,而且每次進出的時候門都會自動關上,防守很嚴密的樣子。
秘密就在那扇門的後面了。
雲輕心頭那種很糟糕很抗拒的感覺又出現了,她微微咬唇,立刻察覺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夜墨很安靜地看着她,她的心頓時定下來一點。
“留一個活口就行了。”雲輕說道。
不是她心狠,而是這些人如果不處理好,一定很快就會引來别人的。
在無極島,在他們的地盤,面對着那麽多無極宮的人,他們也沒有勝算。
夜墨微微點了一下頭,風在周圍盤旋起來,幾乎隻是一個瞬間,連血都沒怎麽看到,裏面的弟子們就倒了一地。
直到他們倒在地上,血才慢慢流了出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唯一活着的那個弟子驚恐地叫。
他在無極宮這麽久,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死亡好近,随時都可能發生。
“阿塵,我要知道進那扇門的方法。”雲輕直接說。
洛塵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上前點在了那個弟子的眉心。
一幕幕地記憶從他的腦中流向洛塵的腦中,片刻後,洛塵一揚手,把這個弟子劈暈了。
他走到門邊,在幾個地方擺弄了一下,那扇大門頓時打開。
雲輕片刻都沒有停留,快步走了進去。
瞬間,她驚住了。
“親親,怎麽了?”夜墨問。
雲輕爲何不進去,隻站在門口。
聞言,雲輕像反應過來,一步一步走進去。
和進來的門不同,這扇門很小,雲輕進去之後其他的人才能走進去。
當看到裏面的景象,其餘幾個人也露出震驚的神色。
裏面,極大。
圓環形的走廊不知道有多長,可能把整個山腹都繞了一圈。
這種走廊一圈一圈的,有很多,她們所在的這一層,隻不過是靠近中間的一層,再上方,還不知道有多少層。
而它們圍着的,是山腹的正中間一根透明的泛着光的圓柱體,一直向上,不知道有多高,可能也和這座山一樣高。
就在這根圓柱體的内壁上,挂着一個個像是繭一樣的東西,每個繭裏面都充滿了不知名的液體,但在繭最中心的,卻是……人!
“青青!”水茵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叫。
她快步奔向了其中一個繭形所在地,想要沖進去,卻被光給狠狠地彈出來了。
在那個繭裏,面容青白的少女,不正是幾天前才和他們有說有笑的水青青嗎?
那時,她還幻想着被無極宮選中以後,可以留在林青泉的身邊,可是她恐怕怎麽也想不到,被無極宮選中了,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水青青閉着眼睛,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叫她,忽然眼皮一動,一下張開了。
看清外面的人,她的表情頓時變得痛苦,拼命向他們伸手,繭也劇烈地動了起來,但根本沒有用,她無論如何也打不破那個繭。就在此時,圓住體忽然光芒大亮,然後雲輕就看到,一股淡淡的光芒從連在水青青的身上流出,順着管子輸向圓柱體,而水青青的神色一下萎靡了,連目光也變得呆滞,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他們,剛才的掙紮也根本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