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陷阱,要情何用

嗤的一聲……

嬰兒嬌嫩肌膚随刃而破,鮮血随之湧出……

不對,鮮血?

水長卿神情怔住,此蛇咬過之後,會有毒素封于傷口,根本不會有血流出。

逼毒的時候,也是這一點毒素最爲難逼,隻有将這些毒素逼出體外之後,血液才會順暢,接下來傷口也才能流出血來。

可是現在,這孩子胸口一劃開,流出的就是鮮紅的血。

一道驚雷閃過水長卿的腦中,他有一瞬間的空白。

雲輕同樣如此,何事?何事如此讓人不安?

呯……

大門被人重重的從外踹開。

方才水長卿進了門之後,不知何時,這門被人從外關上了,到了此時,又被人一腳踢飛,腐朽的木闆四處飛濺。

水長卿幾乎有些木然地回過頭。

外面天色已黑,月色凄清,有銀色的冷霜照過來,映出外面的一行人影。

最前面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兩個人。

水錦繡,白琰。

“你們來……”水長卿重傷在身,又強用了念力,早已支撐不住,隻不過憑着要救這孩子的的一股念頭,強自挺立着,見到這兩人心下先是一喜又是一松,身形微搖,幾乎就要倒地。

微微模糊的目光中,白琰和水錦繡大步向他奔過來。

水長卿唇瓣微啓,道:“錦……”

“水長卿,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的話,尚未說完。

他伸出的手,等到的不是水錦繡的扶持,而是,重重的一掌。

水長卿身形踉跄,直接退到一邊,正好到了祭台的另一個方向,撞在青石材質的祭台上。

水錦繡飛快抱起孩子,一眼看到孩子胸膛上的傷口,淚水頓時流下,一邊将孩子推給白琰,哭着叫他:“阿琰,阿琰,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你快些救救他……”

白琰隻看了一眼孩子的傷口,就道:“别擔心,雖然傷到了心脈,并非無救。”

想取蛇毒,是要入肉三分,直入血分的,嬰兒腔壁薄,他又身受重傷,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能既入了血分,又沒有重創孩子心脈。

可傷,是一定的。

但誰會知道,這蛇,是沒有毒的呢?

水錦繡得了白琰的診斷,才擡頭看向水長卿,一雙清靈美目之中,卻滿是怒意與不可置信。

“長卿,我想不到會是你。”

不……不是我……

“你爲何這樣做?”

不是我做的……

“爲了達成人級念力,你忍心連我的孩子都要下手嗎?”

不,不是這樣的!

水長卿嘴唇翕動着,想要反駁,想要辯解。

可是……

痛……

太疼了……

傷口疼,水錦繡一字一句如刀鋒割過,更疼。

他竟一字也說不出來。

白琰指間逸出淡淡綠光,很快在嬰兒肌膚之上滲入。

這青光似有無限生命力,觸到嬰兒皮膚之後,血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流,甚至連傷口都有要愈合的趨勢。

水錦繡盯着水長卿,沉痛至極:“長卿,你可知,從奶娘口中得知親親是你劫走之時,我根本不信,可是我萬沒有想到,她将我來帶來這裏,我看到的竟真的是你!”

水長卿這才看到,一個婦人被人推搡着跪在水錦繡身後。

見到他的目光望來,那婦人突然大叫起來:“水公子,奴婢沒用,奴婢熬不住刑,已經全都說了!”

那婦人身上一身的鮮血,一隻手臂也軟軟搭在身前,顯見吃了不少苦頭。

無極島之人,有人精通心靈念力,觸手即可知想知之事,可那隻是對于無念力之人,若是有念力之人刻意防備,就沒有那麽好得手了。

所以說到逼供,最終往往還是要落到刑訊之上。

水長卿看着她,目中已是一片凄涼,她招了什麽?他什麽也沒有做。

那婦人又叫起來:“想要達到人級念力,需純血之人的心頭之血,這件事情,白公子和水姑娘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水公子,你救救我啊,你說過的,我把偷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你,你會保我性命的!我偷聽到這孩子是純血的時候,頭一個就告訴你了啊!”

婦人不住地嘶嚎着,每吼一句,水長卿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這孩子是純血之人的事情,并不是隻有他知道。

白琰和水錦繡也知道。

甚至有可能,這孩子一出生,他們就知道,隻是,白雅楓一定用了爲孩子好的理由,讓他們瞞了下來。

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錦繡,若我說,我沒做,你可信我?”

水長卿定定地望着水錦繡,仿佛他是生是死,都隻在水錦繡的一言之間。

那目光,太凄涼,太絕望,水錦繡也有片刻猶豫。可就在此時,那嬰孩忽然輕輕叫了一聲,水錦繡轉頭看去,正看到她小小襁褓盡開,胸前一道猙獰刀口。

心頭頓時大痛,轉過身時,目光也變得堅定。

“若不是你做的,親親胸前的刀口要如何解釋?我們所看到的事情要如何解釋?還有她的供詞……”水錦繡伸手一指奶娘:“我們已經請心靈念師測過真假,她所言一切,句句都是真。”

有念力防備之人,在刑訊過後,因着身體疼痛和念力減弱,心靈念師是可以趁虛而入探測他内心真假的,這奶娘所說的話,顯然已經被人探測過。

而探測的結果,就是她方才的指認,全是真的。

水長卿渾身發冷。

他發現自己掉入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算計好,所有的後路都被斬斷。

他被逼着站在陷阱之中,看着上面的人個個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個個都來審判他,看着他最在意的人,用痛恨的目光和鋒利的語句指責他,而他,無一字可辯。

另一側,白琰終于收了手中的綠光,額間湧出大顆汗珠,面色也極度蒼白。

“阿琰……”水錦繡連忙扶住他,同時看向嬰孩。

“無事,我收住了她心脈上的傷口,但外面的,還要好好養。”白琰輕聲說着,目光也有些沉痛,這孩子不過滿月,就受了這麽重的傷,沒有個兩三年,怕是養不好了。

水錦繡連連點頭,伸手抱過孩子,白琰則是接替了水錦繡的位置,看着水長卿。

這是,換個人來審判他麽?

水長卿忽然想笑,他做了什麽?要受這些人的審判?

想着,眼中就飛揚出不顧一切的神色。

白琰微皺了皺眉頭,開口:“這件事情,你可能給我一個解釋?”

相比于水錦繡的關心則亂,白琰還有幾分理智。

他多少了解水長卿,知道他并非這樣的人。

然而水長卿卻是笑了,腰身挺的筆直:“不能!”

白琰眸色微緊,他縱然對水長卿了解,但更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妻兒。

“這件事情我不會追究。”片刻,白琰才道:“但是,你我的交情,到此爲止。”

水錦繡聽到此言忍不住擡頭,在看到白琰和水長卿的對峙之時一愣,可是懷中孩子的動靜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要遭受如此大難,剛爲母的心就疼的無法言說。

“我們走吧,親親還需要治療。”白琰攬着水錦繡的肩,低聲勸着。

水錦繡又看了水長卿一眼,終究點頭道:“好!”

頭也未回地走向大門。

跟着來的人,也都再跟着回去。

白琰和水錦繡都不再追究,他們又能做些什麽?

隻能對着水長卿吐一口口水:“呸,我原先還以爲你是個好的,沒想到這麽心狠手辣。”

“那麽小的孩子,怎麽能下得去手?爲了念力,瘋了不成?”

更有水姓之人看着他,長歎一聲,轉頭就走。

這曾是他們水姓之人的驕傲啊,何時變成了這等模樣?

熱熱鬧鬧的一室人影,很快走空,隻剩下水長卿一個人。

雲輕看他垂頭立在祭台旁邊,盯着下方,不知是在看地,還是在看自己胸前那一灘染透白衣的鮮血。

“水長卿……”

雲輕輕聲叫她,心頭酸的厲害。

那些人,爲何這般蠢?爲何不肯信他?

天下事何其多,誰說眼見一定爲實?

忍不住爲水長卿心疼,若可以,很想抱抱他,安慰他。

他如今的樣子,好凄涼,隻是看一眼,就會酸楚的難受。

但可惜,沒用,她的聲音,她聽不到,她去擁抱他的動作,隻能穿過他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水長卿忽然仰頭。

“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染血,長發披散,水長卿爆發出一陣讓人心驚的長笑。

笑聲震的梁上灰塵簌簌而落。

笑,笑一腔癡情空付,到頭來換得怨恨滿懷。

笑,笑一身鮮血白染,到頭來隻剩恩義兩絕。

笑自己之癡,笑自己之蠢,笑自己枉做聖人。

我不負人,人便負我,這世間,要情何用?

水長卿越笑越是開懷,眸子也是越笑越紅,甚至帶出絲絲血色液體,順着眼角不住流下。

雲輕觸目驚心,大叫:“水長卿!”

可是水長卿充耳不聞,忽然之間笑聲一頓,一口淤血從口中噴出,灑下漫天血雨。那血雨落在雲輕身上有如硫酸潑過,痛得她幾乎痙攣,雲輕強忍着上前,想如上次一樣再化一次實體,能現形片刻,卻發現血雨澆過之後身體片片飛散,她甚至來不及飄到水長卿身前,就徹底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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