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東海子瑩一進去,就是一聲低呼。
偌大的一個地下宮殿之内,藍瑩瑩的光到處都是,她們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的藍色石頭哪怕在黑暗處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散發着神秘的力量。
看着這力量東海子瑩忽然有些恐懼,一些事情她以前不知道,可是跟着雲輕去過幾個地方,再聽東海子雲說過的一些事情,似乎這整片大陸都隐隐約約地被某個件事情連接在一起。
什麽事情呢?爲何會令人如此不安啊?
忽然手上一暖,雲輕不知何時伸手握住了她,雖然目光并沒有看她,也沒有說一句話,可是東海子瑩的心卻一下定了。
這女人真是神奇,明明什麽也沒有做,居然就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力。
可惜……
她看了一眼自家皇兄。
真是的,爲什麽皇兄的性子就這麽沖淡,不知道去争一争呢?
明明當初柳真如親口把雲輕許給過他的,再說現在夜墨和雲輕關系不好,不正是時機嗎?
不知道是不是這想法太明顯了,東海子雲和夜墨居然同時看向他。
東海子雲目光微沉,對着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子瑩雖然是爲他好,但是做那種事真不是他的性子。
至于夜墨……
東海子瑩突然縮了一下脖子,站到了雲輕的背後。
“怎麽了?”雲輕正在打量室内,有些奇怪。
剛才東海子瑩看到石頭的時候有些不安,她感覺到了,但握住她的手之手就好多了,現在怎麽好像比剛才還害怕。
“雲輕,我問你件事情啊。”東海子瑩小小聲跟雲輕咬耳朵:“夜墨兇起來的時候,你怕不怕?”
那張臉明明那麽美,但不知道是不是正是因爲這樣,越美的人兇起來的時候就越可怕,剛才那樣子,東海子瑩小心肝都顫了。
夜墨,兇?
雲輕往夜墨看過去。
“親親。”夜墨看雲輕看向他,立刻露出一個笑容來。
容色生光,國色無雙。
連空氣都被他一個笑給帶得攪動起來。
雲輕心頭跳了跳,回頭看東海子瑩。
夜墨兇起來是什麽樣子?她真的沒見過啊。
東海子瑩快吐血了,有這樣的麽?有這樣明目張膽秀恩愛的麽?
她才剛從夜墨那裏受到了成噸的恐吓傷害,轉頭卻就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心塞。
她忽然覺得雲輕實在是太讨厭了,一點也不想理雲輕了。
“這些是什麽東西?”雲輕見過太多次這種藍色的石頭,而千安卻是第一次見,走近拿起一個,神色間都是疑問。
雲輕心裏隐隐有些猜測,但卻沒打算說出來。而且她知道這裏最珍貴的并不是這些石頭,而是其他的東西。
“我們再往裏面走走,你要的機緣不在這裏。”
千安原本對雲輕發号施令有些不滿,可是一聽機緣兩個字立刻跟在雲輕身後。
這片地宮占地也是極廣,兩側擺了不少的那種藍色石頭,洞壁上有一些門,被密封的很好,雲輕不用去看,也知道這和她先前遇到的那些地方一樣,裏面一定擺着千渚的兵器典籍還有金銀财寶。
此時,這些門都被千安的手下一個個地打開了。
“造船八法!這是我千渚失傳許久的技藝!”
“越洋弩!這弩如今隻剩四架而已!”
“天,這麽大的海珠,究竟是有多少?”
一聲聲驚呼不斷響起,密封室中的固定措施都做的十分好,所有的典籍都是以極小的字體刻印在金箔上,雖每過二十年這地宮就要被海水倒灌湧入一次,可是裏面的東西卻幾乎沒有什麽損傷,隻有零星物品被水沖地散落在了地上。
千安帶進來的二十人自然都是她的心腹班底,文臣武将都有,見到這些興奮的不行。
但千安眼中卻掠過一分失望,這些東西看在手下人的眼睛裏還行,可是給她卻是絕對不夠用了。
她相信輪回殿裏的機緣絕對不會是這些。
大步地在地宮裏行走着,兩側夜明珠的擋闆已經被放了下來,讓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千安的目光一亮,她看到在大殿的最盡頭,有一個橢圓形的屋子,那樣子,和先前在壁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裏就是真正的輪回殿了吧,她所要的機緣,也一定就在那裏。
她大步地跑了過去。
雲輕也看到了那個屋子,不過她正四處打量着這地宮中的其他地方,所以沒有留意,當回過神之時,千安已經到了那屋子的近前,甚至已經伸手推門。
那鋼鐵的屋子雖然堅固,可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門卻是從來不怎麽考譜的,雲輕見過這屋子幾次,門都是開着。
看到千安伸手推門,雲輕急叫:“不要!”
那保存着芯片的盒子有多大的威力她是親眼見識過的,當初在地下鬥獸場,不過小小的幾塊,加上獸血,就造出了獸人那麽可怕的東西,而在北境,又差點引起讓北境滅族的疫疾。
現在雖然輪回殿開,說明那東西的威力正在虛弱期,可是千安沒有任何防護就這麽跑過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千安聽到雲輕的喊聲,不僅沒有聽話停止,反而動作更快。
在她看來,雲輕分明是知道裏面的東西十分重要,所以想要來分一杯羹,更甚者據爲己有,可是她幾番妥協就是爲了裏面的東西,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
毫不猶豫推開大門,一眼就看到放在正中間的立柱,而立柱之上,一個小盒子閃着綠盈盈的光芒,一眼就吸引住了她。
好美的光芒,這裏面的東西,就是輪回殿的機緣了吧!
想不到千渚曆代皇位繼承人找了這麽多年,居然被她找到了。
走到近前,伸就就按在了盒子上,正想要把盒子先收起來,忽然她臉色大變,啊地一聲狂叫出聲。
“留在這裏,誰也不許靠近!”
千安帶來的人聽到叫聲,立刻從手頭的東西上驚醒,然後緊接着就想跑過去。
他們都是跟着千安進來的,如果千安出了什麽事情,她們一個個的都必死無疑。
可是還沒來得及動作,雲輕就是一聲厲喝吼住了他們,而她自己則是快速地往那個小房間跑過去。
“大膽!”有武将立刻喝出了聲,千安發出慘叫明顯是遭遇不測,雲輕不讓他們去卻自己跑過去,定然是想對千安不厲。
他拔出劍就也要跟上去,卻突然面前黑影一閃。
擡頭,看到一雙冷冰冰的眸子。
“不想死,就别動。”黑色的火焰刷地燃起,居然在地上憑空形成一道火牆,不高,最多半人高,可是恐怖地感覺卻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東西就想攔住我們嗎?”武将心頭恐懼,但他們是千安的手下,生死也和千安的聯系在一起,所以還是硬着頭皮喝了一聲,長劍一伸,想把火挑滅。
但……
長劍剛剛接住到火焰,黑色的火苗就順劍而上,武将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長劍寸寸焦黑,變成虛無。
“啊!”他尺叫一聲把劍扔在了地上,如果再不撒手的話,他的手都要沒了。
燕傾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也往那個房間的方向走去。
相信有了這把劍的前車之鑒,不會再有任何人想要挑戰這道火線了。
火焰能燒的時間并不長,不過阻攔他們卻是足夠。
雲輕此時已經跑到了門前,剛想要進去,忽然腰間一緊被人拉住了。
“親親,這次機會讓給孤王可好?”夜墨笑着,聲音低低的,像是呢喃一樣。
桃花朵朵的眸子流麗明光,微微眨着,這麽一副容貌,又在撒嬌,天底下隻怕沒人能抗拒得了。
東海子瑩瞪圓了眼睛,用力拉東海子雲:“皇兄,這是夜墨?這真的是那個夜墨嗎?”
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拒人千裏之外,傲嬌毒舌不給任何人臉面的夜墨,還有眼前這個毫不在意明顯目張膽對着女人撒嬌的人……
東海子瑩撫額,她得緩緩。
不得不承認,她這一次見到的夜墨和以往的反差太大了。
這招術,該不會是和糖糖學的吧?
不對,糖糖隻會裝傻,從來不撒嬌。
東海子瑩糾結着,雲輕卻是輕輕把夜墨的手拉開。
她倒不是故意要疏遠夜墨,而是現在的情形,她去才最合适。
她有一種預感,這裏面的東西,傷不到她。
哪怕那裝着芯片的盒子在全盛的時候,也傷不到她。
“那東西傷不到我,我不會有事。”
她開口說着,有幾分解釋的意思,不管怎麽說,夜墨拉住她,都是爲了他好。
夜墨不松手,反而還緊了幾分。
雲輕詫異擡頭看向他的眼,在她看來,夜墨應該能懂她的意思才對,她的來曆還有經曆的事情,夜墨知道的最清楚。
可爲何,還是拉着他?
不等她反應過來,夜墨已然先一步踏進那屋内,笑說道:“親親既不願把這機會讓給孤王,那孤王就和親親一起進來好了。”
夜墨的反應好奇怪。
雲輕來不及想太多,因爲夜墨已經進去了,而他握着自己手又好緊,讓她都有些發疼。
終究,跟着他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