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雲嬌尋她說有事和她說,她不過是個孤女,而雲嬌卻是玄王妃,她自然不能拒絕,可是沒有想到雲嬌帶着她左繞右繞的,然後借口要拿東西,就不見了蹤影,隻把她一個人丢在後宮之中。
她在等待的時候,脖子痛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所聽到的,正好就是雲輕那句:“我也想看看裏面是誰……”
這個時候,她就是想要做什麽,也是來不及了,直接就被皇後的人拉了出去。
“崔心蘭,本宮封你爲郡主,你竟然在宮中與人苟合!”吳皇後氣得青筋直冒。
雲輕和宗靖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是在吳皇後看來,崔心蘭是和雲輕一起來的,而且雲輕還救過崔心蘭的命,所以這一次的局,一定是崔心蘭自己願意,和雲輕一起來讓她難堪。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崔心蘭已經隻會哭:“我沒有和宗靖王子苟合,我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見,你還敢狡辯!”
崔心蘭淚水漣漣,隻是搖頭,但此時她已吸入了不少的春情香,眼波和身段都不由自主地透出一股子媚意,讓人看了心旌動搖,根本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崔心蘭自己也是知道不對勁,渾身上下熱的要命,口也很渴。
她想要再說什麽爲自己辯駁,居然一點也說不出來。
“宗靖王子,你不解釋一下嗎?”雲輕開腔,目光緊緊盯着他。
宗靖會找崔心蘭,這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她對崔心蘭始終有幾分說不明白的感覺,不算親近,但好像她是自己的責任似的。
可能,是因爲親眼看到她父母在自己面前慘死,所以習慣性地動了恻隐之心吧。
以前在叢林裏,見到失去父母的小勸物,她都會抱回去自己養的,輪到崔心蘭的時候,也就多少有了那麽點感覺。
這種心思顯然是不對的,不過雲輕也沒法控制,所以幹脆任她去了,還找夜墨想爲崔心蘭找個好夫家。
但沒想到,宗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麽一來,崔心蘭再想找個好夫家,隻怕是難了。
所以,一定要讓宗靖在這裏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就是看到的這樣,有什麽好解釋的?”宗靖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宗靖王子……”雲輕提高了聲音:“心蘭郡主是我歸離的郡主,萬萬經不起有人誣陷,否則的話,上天也要降懲罰給誣陷她的人。”
上天?
宗靖頓時想起那漫天漫地的鳥,還有啄在他門上的聲音,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他打量雲輕一眼,雲輕這神情,可不像是說笑。
真是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幫她解決一個麻煩,她不領情就算了,還要威脅他。
不過不得不說,雲輕的威脅是有效的。
他有些不情願開口:“本王子一進來,這女人就綁在那裏了,可惜不合本王子的口味,皇上,你倒是該好好地整頓一下這宮裏了。”
宗靖的地位崇高,他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隻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算真的沒有做什麽,崔心蘭的名聲也是毀了。
英帝早已被這影像弄的厭煩,一揮手冷喝:“好了,都不要再這裏了!”
說完話,自己當先往宴會的大廳走過去。
今天這場宴會是爲了給雲輕慶功,按照慣例,總是要賞雲輕一點什麽東西才行,在沒有賞之前,這宴會是不會結束的。
雲輕走到崔心蘭跟前扶她起來:“心蘭,你還好吧?”
崔心蘭早已是話都說不出來,雲輕把了一下她的脈,皺了皺眉:“她的藥中的不輕,估計是要吃點苦頭了。”
從懷中摸出一丸丹藥,是用來解熱毒的,這世間但凡媚藥都是激起人的血中之熱,所以這藥也算是對症。
喂崔心蘭吃下之後,又讓人把她貼身的婢女叫了過來,吩咐她回去之後要讓崔心蘭泡冷水,泡過之後,還要再抓一些補身的藥吃了才行。
崔心蘭緊緊抓着雲輕:“雲王女,陪我一起回去可好?”
雖然同爲女子,可是雲輕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似乎隻要有她在,就會安全很多。
若是平時,雲輕也就陪着崔心蘭一起回去了,可是今晚不行。
她今晚還有事情要做。
“心蘭,我讓落梅送你回去,還會安排人保護你,放心,不會再出事的。”
崔心蘭又求了幾句,可是雲輕都硬着心腸拒絕了,隻讓落梅帶她回去。
“雲輕……”一道聲音響起,還微微帶着燥意。
一轉頭,看到宗靖發紅的眸子。
“你那藥,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顆?”這春情香他雖然能控制,而且吸進去的也不多,可是一直放任它在身體裏,也是挺難受的。
雲輕白了他一眼,也給了他一顆藥,看着宗靖的氣息平穩下去,雲輕闆着臉:“你爲何找崔心蘭?”
“她離的最近。”宗靖毫不在意回答。
雲輕皺了皺眉,他們這些一國皇子,個個心思深的跟礦洞似的,她才不信宗靖的這個理由。
可是宗靖不說,她也沒有辦法,幹脆不理會,轉身往大殿走去。
英帝這會肯定已經不耐煩了,出了這事,他不可能還有心思開宴會,一定是想着趕緊賞賜完了雲輕就散了。
雲輕也不打算讓他等太久,若是英帝等不及她直接散了宴,那她先前的安排就全都沒有用了。
往回走的時候聽到宗靖傳來一句:“雲輕,心軟不是個優點。”
他在警告什麽?
崔心蘭?
雲輕抿抿唇,她對崔心蘭有點欠疚,但也僅取于幫她找個夫家而已,其他的不會再做什麽,若說心軟壞事什麽的,還真沒有這個可能。
不理會,繼續往前走了。
東海子雲倒是微微停了一下。
“你覺得崔心蘭對輕兒有壞心?”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是否贊同宗靖的判斷。
“現在沒有,不過她是很有可能生出壞心的那種人。”
東海子雲眉頭微皺,這話就說的很沒有道理了。
他也不再理會宗靖,和雲輕一起往大殿走去。
雲輕回去的時候大殿的氣氛很怪異,所有人都在,可是卻沒有什麽宴會的氣氛,大概所有人都揣摩到了英帝的心思,就等着雲輕一到,這宴會也差不多就該結束了。
“雲輕,你處理好了安平鎮的疫疾,可有什麽想要的?”例行,英帝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大度。
通常情況下,這個時候臣子就要辭讓一番。
可是雲輕偏不。
“回皇上,臣女還真有一件想要的。”tqR1
英帝的面色頓時就變了,周圍的人也是竊竊私語,還真沒見過這麽大膽的,又或者雲王女生在鄉野地方,沒見過世面。
一聲一聲的議論就又響了起來,不過雲輕卻是不爲所動,就隻是淡然地站在大殿中央。
有沒有想要的是英帝先問的,他既然問了,她爲什麽不能說?
夜影挑着眉,他倒要看一看雲輕能弄出什麽妖蛾子來,先前夜天玄弄的那個把戲,他連看都沒有去看,因爲他很清楚,如果雲輕這麽容易就會被這種把戲算計到,那絕對沒有資格站在夜墨的身邊。
果然,雲輕毫發無損,如果宗靖拉到房間裏的人換成夜靜雅的話,那就幾乎可說是大獲全勝了。
“既有想要的,就說來聽聽吧。”英帝雖然心頭不爽,可他是皇帝,說出去的話不能不算數,因此隻能開口。
雲輕倏的一笑,這一笑如春花初綻,将一種少女漸漸盛開的顔色渲染了十足,讓殿中衆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這女子真是美,簡直好像和以前判若兩人。
她微垂着眼眸,輕聲慢語:“臣女能夠緩解安平鎮疫疾,不過是僥幸罷了,真正所托的,還是皇上天恩浩蕩,所以上天不肯多造殺孽,皇上要賞,臣女實不敢受,但也不敢辭,所以,臣女便請各位臣工,一同敬皇上一杯酒吧。”
雲輕說前面那些話的時候,英帝幾乎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召見過雲輕幾次,對這個女子是什麽脾氣還是知道的。
向來都是直來直去,有時氣得能噎死人。
這一次居然會對他歌功頌德,英帝直覺就不是什麽好事,也做好了拒絕雲輕所請的準備,可是沒有想到雲輕居然會提出這麽一個幾乎不算要求的要求。
這讓英帝準備了半天的回擊落到空處,反而難受的要命。
“皇上德被蒼生,故疫疾不興。”
“不錯,臣等應敬皇上一杯。”
拍馬屁是官場必修功課,雲輕起了個頭,立刻有不少人就打蛇随棍上了。
雲輕提了這麽一個要求,英帝要是拒絕了,反而奇怪了。
因此他隻好點了點頭:“也好,就依你所請。”
“這酒,臣女想請玄王妃爲衆位臣工滿上。”雲輕又是開口,面上笑笑的什麽也看不出來:“皇上最寵愛的兒子之妻爲衆臣工斟酒,方才顯示出大家的誠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