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這會兒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崔心蘭本來就是來找雲輕一起去赴宴的。
她最開始的打的主意是夜墨出來了一定會來接雲輕,那她也許就可以和夜墨一路,可是沒有想到夜墨要明天才能出來,但這樣也無妨,和雲輕打好關系也是一樣的。
兩個人坐上了馬車,東海子雲單獨坐了另外一輛。
崔心蘭又是跟奴婢似的要扶雲輕,雲輕直接一躍自己跳了上去,擺擺手:“我沒有那麽嬌貴,不用扶來扶去的。”
崔心蘭這副樣子,真心讓她受不了。
等到在馬車上坐好,雲輕終于忍不住:“心蘭,我知道你父王母妃的事情給了你很大的打擊,但就算他們不在,你現在也依然是郡主,不用做那些你不該做的事情。”
“什麽郡主,不過空有其名罷了。”崔心蘭慘淡地笑了一下:“你就别取笑我了。”
雲輕抿了抿唇,崔心蘭的情況确實是這樣,如果找不到一個好的靠山的話,她在京中的日子肯定會過得很慘淡。
而她現在的身份,想讓京中那些權貴子弟來娶她,也是不太可能,畢竟她現在什麽也沒有。
想要給她找個不錯的人家,恐怕還真的得讓夜墨來幫忙。
夜墨昨天夜裏的事情讓雲輕多少有些受傷,很不想理他,但崔心蘭的事情是先前說好的,該他做的事情,還是要讓他去做。
在心裏盤算着,不過雲輕沒有急着開口,這件事情就算要做,也要等夜墨的事情做完,局勢穩定下來之後才行。
現在說的早了,一點用處也沒有。
很快到了宮殿門口,她們下了車,在這裏遇到一個人。
“雲輕,幾天沒見,想本王子沒有?”宗靖特意在這裏等她。
在歸離,他可是名正言順的雲輕的未婚夫。
等着雲輕一起進去也是理所當然。
雲輕見到他就沒好氣:“離我遠點。”
“你也太絕情了。”宗靖很傷心的樣子,雲輕根本不理會他,隻是自己往裏面走去。
今天是爲了慶祝疫疾得到控制而開的宴會,也是爲了給英帝歌功頌德,所以來的人不少。
雲輕睡了一下午之後氣色好多了,換了一件海棠色的束腰長裙,外面配着淡青色風氅,身姿搖曳但是步伐利落,于柔婉中透出堅韌,有一種和所有人都不同的風度。
一看到她來,周圍就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那就是雲輕,這次的疫疾,就是她和逍遙王一起治好的。”
“她不是已經指給北境王子了嗎?怎麽還爲太子殿下辦事?”
“誰知道?聽說她從安平鎮回來的路上,還跟太子殿下一架馬車,都已經指婚了,還這麽放蕩,真是不守婦道。”
東海子雲眉毛頓時蹙起,雲輕的手輕輕握住他的:“師兄,不必管,讓他們說去。”
她行得正走得端,不在乎那點流言。
宗靖倒是一直咧着嘴,似乎聽人說雲輕是他的,讓他心情很不錯。
雲輕不客氣地白他一眼:“他們都在說我給你戴綠帽子呢,你得意什麽?”
一句話,宗靖的臉色立刻綠了,這個女人簡直是太可恨了。
雲輕幾人一直走到宴客的大殿上,雖然遠遠見到他們的時候那些人說的挺歡,可是真的他們到跟前了,反而沒有什麽人敢說了。
雲輕幾人在座位上坐下,不一會兒英帝到來,宴席就開始了。
夜天玄和夜影都出席了,夜影看了雲輕一眼,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夜墨明天就要從府中出來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拖,所以英帝肯定會借着這個機會宣布他的身份,他等着用這個身份,名正言順地把歸離奪到手中。
這點雲輕早就料到了,她也回了一個微笑
夜影現在有多得意,等會兒就要讓他有多狼狽。
而夜天玄看着雲輕則是有些不懷好意,雲輕皺着眉頭想了想,想不出夜天玄能對她做什麽,便轉回了頭。
不過轉頭的時候目光稍稍往雲嬌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見雲嬌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側。
她的身側是崔心蘭,雲嬌盯着她幹什麽?
宴席開始一會兒之後,一個人忽然在宗靖耳邊說了什麽,宗靖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就起身離開。
片刻之後,又是一個宮女過來,對崔心蘭施了一禮:“心蘭郡主,玄王妃請你過去叙話。”
雲輕的注意力立刻提了起來,雲嬌找崔心蘭?這肯定是夜天玄授意的,他想幹嗎?
不一會兒之後,就見雲嬌和崔心蘭一起出去了,雲輕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
夜天玄該不會是因爲記恨她,所以想向她身邊的人下手吧?
崔心蘭可是不知道夜天玄已經斷根的事情的,若是他借着雲嬌之手把崔心蘭約出去,然後再花言巧語幾句,騙了崔心蘭,再做出一個二人已有什麽的假相,那崔心蘭下半輩子可就全都毀了。
心頭想着,她對東海子雲低聲說道:“師兄,我出去看看。”
東海子雲做勢起身:“我陪你一起。”
“不用。等會兒肯定有人要來向你敬酒,我們兩個都不在,反而容易惹人懷疑,我先去看看怎麽回事,我有防備,他們傷不了我。”
雲輕再三保證自己不會有事,又讓小白大人出來露了個頭,東海子雲才沒堅持一起過去。
雲輕從殿中出來的時候,崔心蘭都走的有些遠了,她連忙稍微運起輕功跟上。tqR1
雲嬌帶着崔心蘭左一拐右一轉的,就到了皇宮的深處,雲輕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
她倒要看看,夜天玄是想要搞什麽鬼。
經過一個拐角,雲嬌和崔心蘭的身影消失了,雲輕跟上去,就看到前面有一間房。
莫非是進去了?若是夜天玄在那裏對崔心蘭做了什麽事情,再找個人來做個見證,那崔心蘭的名聲就算是毀光了。
這種時候,半分猶豫都不能有。
雲輕想也沒想,直接推門進去。
咔嚓一聲,門瞬間在身後落鎖,雲輕頓時回頭。
可還未查看仔細,一道人影就一下将雲輕籠罩。
熱烈的氣息從那人的身上傳來,黑暗裏看不分明,可卻能感覺到強烈的野性。
宗靖?
雲輕覺得糟糕,怎麽會是宗靖在這裏?
許多念頭第一時間從腦閃過,夜天玄要算計的根本不是崔心蘭,而是她。
他這麽做是什麽意思?夜墨明天才能從府中出來,所以他在今晚的宴會上做出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而她和宗靖在同一房間的事情也會被大肆渲然。
到時,夜墨會如何想?
“雲輕……”宗靖高大的身子壓着她:“本王子中了藥……”
雲輕沒說話,隻是腦子在急速地轉着。
“你到這裏來,是不是天意?”
那些人什麽時候會來呢?
“雲輕,你我就在這裏做對夫妻如何?”
雲輕終于有了反應:“宗靖,你也想被閹嗎?”
宗靖似乎沒有料到雲輕會說出這種話,停了一瞬才開口:“雲輕,你太絕情了。”
雲輕推開他,小臉闆得嚴嚴實實的:“你演戲還可以再敷衍一點,說不定我就信了。”
哪有人中了藥還能神智這麽清晰的?而且宗靖能和夜墨并稱爲天下雙王,會這麽簡單就中算計才奇怪。
夜天玄從來沒有算計成功過夜墨,就不信他能算計成功宗靖。
宗靖哈哈一笑,直起了身子:“雲輕,女人太聰明就不可愛了。”
“那你就去退婚。”
“不好。退了婚,如何能看到夜墨不爽的樣子?”
雲輕無語,他的真愛是夜墨吧?
“現在這情況怎麽解決?”雲輕當即問道。
如果不出所料,很快就會有人來了,總不能真的讓人看到他們在這裏。
“本王子自有分寸,你走吧。”宗靖說着,直接一掌震開了門,讓雲輕先一步離開。
雲輕看了宗靖一眼,她對宗靖的本事還是信任的,沒有說什麽,直接走了。
當雲輕離開之後,宗靖随手從床下抓出一個人,赫然正是崔心蘭。
宗靖微微一笑:“心蘭郡主,麻煩你和演一場戲了。”
不不不……
崔心蘭拼命搖頭,她不想演這出戲,演過了這出戲,她哪裏還有名聲,又憑什麽去嫁給夜墨?
可是宗靖似乎根本看不到她的不情願,隻是将她的衣服一撕,然後扔到了床上。
眸子裏,泛着絲絲的冷意,有些事情,雲輕看不出來,是因爲那個女人心善,不過他不介意代替雲輕做點事情。
隻是,要犧牲色相,他覺得自己的損失有點大。
剛剛把崔心蘭扔上床,門外就是一陣嘈雜,然後有人呯地把門推開了。
宗靖一副不滿的樣子,懶懶回頭:“誰?”
……
雲輕回到了大殿裏,就見英帝,吳皇後和夜天玄都不在殿上,他們去做什麽,雲輕心知肚明。
夜墨明天就能出來,所以趁着今夜,他們要使勁地給夜墨添堵。
夜影的身份是一件,而她,則是另外一件。
東海子雲關切地看着她,雲輕則是搖搖頭,有些不情願咕哝:“師兄,我欠了宗靖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