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一甩,自己往床邊走去了。
“不是……”雲輕連忙追過去:“我幫殿下按肩當然是心甘情願的,和事情是兩回事。”
“哦?那就是說,攝政王女找孤王商量事情,還有别的好處?”
雲輕不知道怎麽就被夜墨繞了進去,她微怔一下,點了頭:“是。”
“那雲王女就說說吧。”夜墨終于開了口。
雲輕微吐一口氣,把崔心蘭的狀況說了,又皺着眉頭:“殿下,上一輩的恩怨不該牽扯到下一輩身上來,我和她的相遇又可算得上是緣分,所以,能不能幫幫她?”
“你想怎麽幫她?”夜墨淡聲詢問。
“也不需怎麽樣……”雲輕其實也在思索着:“她失了平西王府,現在可算是孤女,到了皇城一定會受欺負,隻要殿下能爲她找個依靠,讓她日子别那麽難過就行了。”
“一個女子的依靠,隻會是她的夫家。”夜墨淡冷地提醒雲輕。
“誰說的!”雲輕立刻反駁:“我……”
“你怎樣?”夜墨的目光頓時危險起來,灼灼盯着她。
敢說她從沒想過要依靠他?敢說一句試試。
雲輕就是天大的膽子,在夜墨這威脅下也說不出來了。
其實夜墨說的也沒有錯,在這個年代裏,女子最大的依靠絕對是她的夫家,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從現代而來,也不個人都像她一樣,有個那麽好的娘,能直接送個南诏給她。
可是,幹涉人家的婚姻這種事情,是雲輕做不出來的。
所以她把頭悶在夜墨懷裏:“算了,我再想想吧。”
“嗯。”夜墨應了一聲,攬着她:“若她想找個好夫家,孤王可以幫忙。”
京中子弟那麽多,想找個把人還是做得到的,而且畢竟是崔均炜的女兒,放在得力的人身邊看着,自己心裏也有底。
雲輕點了頭,這事還是問一下崔心蘭比較好,如果她願意了再給夜墨說。
事情說完,她想把手從夜墨脖子上松開,夜墨卻是加勁攬住了她的腰:“攝政王殿下,孤王從來不辦沒好處的事情。”
雲輕臉頓時漲紅,連連推他:“這不是還沒辦呢?”
“難道孤王肯花時間聽你說,便不需要代價?你去問問外面的人,孤王有沒有那麽好見。”
“你……”
雲輕還想要說什麽,可惜夜墨根本沒給他機會,薄唇覆下,精準地捕捉到她。
夜墨的吻早已不是淺嘗辄止的程度,先前吻的太深,因爲吃不到,到頭來受苦的還是他,現在卻是不同,他随時想吃,都可以吃了這個小女人。
“唔……”細微的掙紮,很快敗退成細碎的呻吟。
雲輕,今晚又被吃了。
一夜過去,第二日崔均炜夫婦要下葬,雲輕也沒有去,不過聽說,兩人還是葬在了同一個穴裏,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兩大概從沒有一天是真正同心同力的,可是對于嬌城這麽多的百姓來說,這兩人卻是佳偶典範,如果他們分穴而葬,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雲輕聽到這消息又是微微感歎了一下,人生真的很無常,生與死,其實都由不了自己作主。就如水鳳嬌,就連死後,都要和自己恨了一輩子的人葬在一起。
因爲崔心蘭這幾天的狀态特别差,所以雲輕也沒有去找她,一晃七八日過去,所有嬌城的事情都交接完畢,而英帝的诏書也到了,果然封了崔心蘭一個蘭郡主的封号,讓她到歸陽去。
随之而來的還有對嬌城一衆官員的任命書,夜墨直接扔到火盆子裏燒掉,然後回複說隻收到了份聖谕,另一份沒收到。
來傳旨的大太監眼睜睜看着那聖旨在火盆子裏變成灰燼,口中還得說:“殿下說的是,老奴隻帶了一份聖旨過來。”
這消息傳到京城,英帝自然又是大怒,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他們啓程前一日,暗衛終于帶來了消息。
“殿下,夜影的身份查到了!”珑閣的人來的時候,夜墨正在處理嬌城剩下的最後一點公務。
雲輕坐在他的懷裏,這是硬被夜墨按進去的,說是可以提高效率。
事實如何雲輕也懶得去計較了,反正她是飽受騷擾就是了。
不過陪着夜墨處理了這一兩日公務,倒也是真的見識到了他有多忙。
“他是什麽人?”夜墨還沒有開口,雲輕已經先一步問了出來。
那個男人對夜墨的敵意太大了,如果不弄清楚他的身份,雲輕怎麽樣也不會安心。
珑閣的人看了一眼雲輕沒說話。
珑門三部,夜墨掌管珑組一半珑軍,大長公主掌管另一半珑軍,而負責消息打探的珑閣則是歸藍夜晴掌管。
夜墨是珑門之主,他向夜墨彙報是理所當然的,可是雲輕……
那人一直不說話,夜墨忽然冷笑了一下,周身的氣息都冷下來。
“不願說?”他将手中的公文往桌上一扔:“來人!”
荊遠帆立刻就走了進來。
“割了他的舌頭。”tqR1
“門主!”那個人驚愕地擡頭,大聲叫喊。
他可是珑閣的人,夜墨居然什麽也不說就直接要割了他的舌頭。
雲輕沒說話,雖然她知道這個人的罪行不至于那麽嚴重,可是現在是夜墨立威的時候,她若是随意開口中,會損了夜墨的威嚴。
而且,果然是什麽将帶什麽兵,藍夜晴帶出來的人,個個都和她一樣沒有眼色還倨傲自大,在夜墨面前都敢擺譜,真是活該。
荊遠帆是隻聽夜墨的命令的,直接命人過來帶人走,那個人立刻就跪在地上了,拼命叫着:“門主饒命,門主饒命!”
“夜墨哥哥,這是在做什麽?”藍夜晴跑進來,一臉震驚地叫着。
那模樣,如果不是知道藍夜晴是什麽性子,還會真以爲她不知情呢。
雲輕懶懶地看着,她倒要看看藍夜晴又想整出什麽妖蛾子來。
藍夜晴的目光從雲輕身上滑過,眼睛裏幾乎噴出火。
這個女人究竟還要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這麽坐在夜墨的腿上。
雲輕對上那目光不僅沒回避,反而還笑了一下。
反正藍夜晴本來就恨不得殺了她,就算再怎麽得罪,也不會比那個結果更壞了,還不如幹脆氣死她。
藍夜晴氣得呼吸都粗了。
她強壓下火氣,轉向夜墨的時候又是嬌滴滴的:“夜墨哥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目無上官,不回答雲王女的問話。”
隻不過是不回答雲輕的問話,就要割了舌頭?
藍夜晴幾乎咬碎銀牙:“夜墨哥哥,珑門是你的,珑閣的主官是我,他的上官隻有你和我,不回答雲輕的問話才是正确的不是嗎?爲何要懲罰他?”
“藍姑娘這句話說的就不對了,珑門是殿下的,可殿下又是誰的呢?”雲輕不等夜墨開口,就先說了一句。
這個女人,她真的是煩透了,既然自己來找不自在,她就讓她好好知道一下,她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藍夜晴頓時噎住,夜墨前幾天說過的話一下回蕩在腦海裏。
“孤王是有主的。”
這句話,雲輕果然聽到了,而且夜墨根本就是故意說給她的聽的。
“夜墨哥哥,珑門的人沒有必要對外人負責!”藍夜晴還是死死咬着這一點。
夜墨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拉下去。”
珑門是他的,自然是他想怎麽處置都行。
藍夜晴手下這些人,也的确是要敲打一下。
“不要啊!”那個人拼命求饒:“殿下饒命,閣主,你救救屬下!”
他會這麽做,都是藍夜晴授意的,可是現在結果卻要他一個人承擔。
藍夜晴還要再說,夜墨冷聲說道:“下去!”
藍夜晴的腳步一下頓住,他會這麽冷漠的說話,那就是用上級的身份在下命令了,她咬着唇,僵在那裏。
那個珑閣的人一看藍夜晴居然不幫他說話,更急了,他不要被割掉舌頭。
這個時候就聽荊遠帆小聲說了一句:“真蠢,該求誰都不知道。”
他求錯了人?
那人連忙擡眼看了一眼,就見雲輕懶洋洋地窩在夜墨懷裏,一臉無所謂地把玩着夜墨衣服胸口的流蘇,夜墨目光又回到公文上,看似沒有表情,但一隻手卻一直護在雲王女的腰間,似乎生怕她掉了下去。
而反觀藍夜晴,則是站在夜墨數步開外,連靠近都不可能。
這珑門是要添新主子了嗎?
“雲王女,屬下方才多有冒犯,還請雲王女大人大量,饒過屬下一回!”
混帳!藍夜晴氣得青筋直冒,死死地看着這個人,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竟然就叛變了。
“你給我起來!”藍夜晴怒聲叫道:“雲輕是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對她自稱屬下!”
可是此時這個人已經把形勢都看透了,振振有詞說道:“雲王女是殿下看重之人,殿下看重之人,我等自然也要一樣尊重的!藍姑娘身爲珑閣閣主,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