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發生的十分突然,而且他們知道雲輕的身手,知道這樣一擊不會對她造成威脅,可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輕兒!”東海子雲立即叫道,一躍到雲輕身邊伸出手掌。
他要分開這兩人,這狀況看起來太奇怪了。
并指如刀在兩人之間用力切下……
呯!
東海子雲倒退兩步,面色泛青,他方才就算沒有用十成功力,也至少用了七八成,可是居然被彈開了。
上前一步,再次伸手,卻聽雲輕喊道:“師兄不要!”
一句話喊完,嘴角居然滲出了鮮血,剛才那一掌,也傷到她了。
這力量并非那層光圈所擋開,而是分别波及到裏面的兩個人身上。
東海子雲的面色立時更難看了,夜墨也是面色鐵青,可是對着這詭異的一幕,卻又是毫無辦法。
裏面的雲輕手掌依然貼在采薇的胸部,不是她想要貼,而是她根本拿不開,用盡了辦法也不行。
采薇身體裏有某種東西在源源不斷地從相接的地方傳入她的體内,那其實是種好東西,類似于人的生氣,至少,雲輕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内的氣流在很短的時間内快速充盈起來。
可是,這種法子卻是太殘忍了,絕不是應該使用的。
“啊……啊……”采薇的聲音微弱的和小貓一樣,幾乎已經快要聽不見了,她眼睛裏都是驚恐,哀求地看着雲輕。
放開我吧,求求你了。
雲輕說的沒錯,沒有人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先前她能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爲知道自己不會死,可是現在,她隻想活着,如果她能活着,保證再也不會打找雲輕報仇的主意了。
雲輕自然看得懂采薇眼睛裏的意思,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她拼命地想要斷開,采薇的身體卻是有着一種黏力,讓她根本無法離開。
“這是獻蔡!”宗靖忽然開口說道:“把一個人全身的精血都獻給另外一個人,是傳說中才有的,已經上千年沒有出現過了。精血不吸收完,是不會停止的!”
夜墨的眼睛緊緊地盯在雲輕身上,聽完宗靖的話之後,卻突然離開了。
“太子殿下想和我動手嗎?”那人看着夜墨的眼睛像毒蛇一樣,口中卻是說道:“這獻祭是最不能打擾的,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動手,我就把這水潭中的水,全數攻擊到光罩那裏。”
卑鄙!
周圍站着的其他人早已是義憤填膺,凡是在光罩上的攻擊最終都會由裏面的人承擔,方才東海子雲國的一擊雲輕直接就吐血了,若是再把整個水潭的水用念力的手法攻擊上去,那雲輕怎麽可能承受得住。
長了一張殿下的臉,卻半分殿下的風骨也沒有。
所有人都憤怒地看着那人,可那人卻是自得地站着,半分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
雲輕和采薇的獻祭還在進行着,采薇幾乎已經氣息奄奄,而雲輕也是不好受。
雖說能夠增加氣血之力是種好事,可是這種從外而來的東西終究是不穩固的,遠不如自己一點一點練習得來。
當體内的氣流龐大到經脈都開始隐隐作痛的時候,雲輕知道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的話,恐怕連她自己都會死。
“給我分開!”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讓疼痛使自己更多出一份力量,雲輕終于是把采薇推了出去。
而就在她推開采薇的一瞬間,一些畫面突然闖入了她的腦海。
有許多人,獰笑着,而一個姑娘就躺在他們身前,拼命地瑟縮着身體。
她不停地用動作和眼神求饒着,甚至給那些人磕頭,可是沒有用,最後,她還是被那些人拉到身下,狠狠地欺壓……
被欺辱的瞬間,一股劇痛竄過雲輕的腦海,讓她猛地清醒過來。
看向采薇,此時她已經幹癟的不像話,像是整個人的精血都被抽幹了,破娃娃一樣倒在溫泉池邊上。
雲輕終于知道她爲何這麽恨自己,她以爲,那些事情是她派人去做的。
“不是我。”雲輕說道。
采薇隻剩下一口氣,猛地擡起了頭,眼睛裏,很銳利。
她要看清楚,爲什麽這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可以面不改色的撒謊?
可是,雲輕的表情很坦然,她隻是靜靜地看着采薇,再次說道:“不是我。”
那眼睛,清澈,明亮,還帶着一種坦坦蕩蕩,沒有任何事需要隐瞞的氣度,采薇一下恍惚了。
難道,真的不是她。
雲輕的目光卻是已經看向她的身後,說道:“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
福至心靈,采薇終于是想通了。
誰最希望她能夠聽命行事?對她做了那件事情之後,誰得到的好處又最大?
是那個黑衣蒙面人,是他!可笑,她卻一心以爲是雲輕做的。
“啊……”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我知道,我剛才說過的話,一定做到。”雲輕鄭重地說道。
采薇終于是眼睛一閉,頭徹底地歪過去了。
采薇其實不算是個壞人,隻是,命運弄人吧。
雲輕把采薇的身子在池邊放好,這才擡起頭,看向前面的人。
“我承諾了她,會爲她報仇。”雲輕說道:“我答應的事情,必須要做到。”
“一個殘廢婢女而已,你居然也放在心上,雲王女還真是濫好人。”那人不屑說道。
“她隻是略有缺陷,并不是殘廢。真正殘廢的人,是那種心殘的人。”雲輕盯着他:“就比如閣下,從小到大,都被拿來和殿下做比較的感覺如何?就算拼了命的努力,卻永遠也追不上的感覺,又如何?”
那人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先前那種邪氣的笑容也終于收殓起來。
“一個人想要活的久,就最好不要胡說八道。”他陰冷地說道。
“我來猜猜閣下的名字吧。夜非墨?承夜?夜影……嗯,是夜影了。”雲輕說道:“被人當成某個人的影子,所以生養你的人一定對你要求很高吧?你不能比任何人差,尤其不能比殿下差……如此生活,還真是可憐……”
“閉嘴!”夜影猛地吼道,眼睛都血紅了。
他要殺了這個女人,這世沒有人敢這麽放肆,赤果果地揭他的瘡疤。
“你怎麽知道?你爲什麽會知道?”他死死盯着雲輕:“你知道我是誰?”
“你不是個影子嗎?”雲輕說道:“你和殿下長這麽像,你母親如果不是武帝陛下的女人,就是愛慕着他的女人,可是武帝陛下隻有玲珑皇後一個愛人,所以你母親隻能是後者,她生了你,幻想你是武帝陛下的兒子,取名也一定和武帝陛下有關,殿下叫夜墨,我本來以爲你最有可能的名字是夜非墨,可是你聽到這名字毫無反應,我就知道不是了,所以我又試了幾個,聽到夜影的時候你的瞳孔收縮,那自然就是這個名字。”
一通話說完,雲輕看向他:“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雲王女好厲害。”戰飛盯着雲輕,眼睛裏全是崇拜。
平時都是見到雲王女驅獸得多,而且她在殿下面前向來軟綿綿的,現在才知道,雲王女是絕不可得罪的,在智商上,她也是絕對碾壓衆人。
至少,這麽個根本不知道來曆的人,雲王女隻不過憑着一點點的線索,就已經将他的來曆猜了個七七八八。
夜墨勾了勾手,荊遠帆立刻上前:“去查查。”他說道。
當年有什麽人非常愛慕父皇?那個人現在在哪裏?夜影的父親又是誰?他既然和夜墨長的很像,那總是有迹可尋的,畢竟夜家的皇族,也就那麽一些而已。
荊遠帆應了一聲,記下了。
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絕不能怠慢。
夜影不住地喘着粗氣,眼神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忽然之間,他的手腕一翻,露出兩顆黑溜溜的東西。
九轉雷爆珠?
雲輕的眼神立刻收縮,急喝道:“茶茶,走!”
同時,自己也躍了起來。方才東海子雲爲了分開她和采薇到了她的身邊,立刻拉着她的手往外竄去。
這裏周圍都有石壁,地形對他們其實還算有利,隻要他們躍過石壁,這九轉雷爆珠有東西抵擋,對他們的殺傷力就不會那麽強。
“本想帶着你讓夜墨看看他女人被别人壓在身下的滋味,但現在我改主意了,你還是死吧!”夜影整個人都陷入癫狂的狀态,竟是毫不猶豫,直接把兩顆雷爆珠給扔了出去。
“啊……”情況太過緊張,周圍的石壁又滑,茶茶一個沒有踩穩,竟然滑了一跤。tqR1
雲輕已經躍到了半空,轉頭看到這一幕,腦中甚至來不及想什麽,就是一下擺脫拉着她的東海子雲,因爲太心急着往茶茶的方向而去,雲輕還推了一把東海子雲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