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當即說道:“想得倒是美,一個叛将,有什麽資格讓本皇子來迎接!”
雲輕面色微微一沉,卻仍是笑着,說道:“你說誰是叛将!”
“自然是……”八皇子伸手就要指向洛塵,可是手才剛剛伸出,就有一道白影沖出來,啪地一爪子劃上去。
“啊!”一聲尖叫,八皇子捂着手臂暴退,看着手上那四道深深的爪痕,厲聲喝道:“你敢傷我!”
“對有王爵的兄長不敬,就是殺了你都不爲過,現在不過是小小教訓一下罷了。”雲輕淡然說道。
“他算什麽兄長!而且他的王爵……”
八皇子想說他的王爵早就應該不存在了,可是說了一半,就一下停住了。
西楚襲擊南昭的事情十分秘密,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洛塵失蹤的事情自然也是,所以現在這件事情并沒有張揚出來,這些皇室中人知道歸知道,但并沒有明面上的诏書或者其他谕旨。
而且楚皇也不可能發這樣的谕旨,一旦發了,這就不等于是打自己的臉嗎?
所以,現在洛塵仍然是西楚的辰王,也沒有任何關于他叛朝的消息傳出來。
雲輕剛才喝罵的幾句話,八皇子竟是一個字的反駁之詞都說不出來。tqR1
“哼……”雲輕輕哼了一聲,再次說道:“這裏不僅有辰王,還有歸離太子殿下,你們竟說我們不值得你們迎接,現在的西楚,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八皇子和六皇子頓時覺得頭皮發緊,西楚跟歸離是敵對國不假,可是卻不能敵對到外交場合上來,若是在上面做的禮儀不夠,那就是他們一國失禮,到哪兒都會被人恥笑的。
楚皇兒子很多,他們好不容易争取到這個差事,自然是想做的完美無缺,至少也要在楚皇心裏加點分,好沖擊一下太子的位置,現在若是做砸了,那就會讓楚皇覺得他們沒用,對他們委實是大大的不利。
六皇子畢竟年紀大一點,他扯出一個笑容說道:“雲王女,先前不過是個誤會罷了,太子殿下到來,我們自然是要隆重迎接的,隻是先前沒有收到太子殿下到來的消息,所以未能妥善準備,還請雲王女和太子殿下見諒。”
雲輕不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六皇子咬了咬牙,又加了一句:“也請辰王見諒。”
洛塵對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置可否,可是雲輕在意,所以他也就受了這份好意。
雲輕聽到了自己想聽滿意了,這才問道:“你們居然不是迎接我們的,那是迎接誰?”
就算是一國的太子到來,出迎的人,隻要有一位皇子,也就算是合了禮節了,可是現在卻是一下來了兩位皇子,雲輕倒是有些好奇了。
“小奴兒,好久不見,看來你對本王子甚是想念啊!”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這充滿野性的感覺,讓雲輕想不知道是誰都不可能。
一轉頭,果見身後不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騎在馬上飛奔而來,在他的身後,還有近百騎,可是這麽多人馬,步伐卻是整齊的像是一個人似的,甚至連落下的馬蹄聲都聽不到雜音。
那匹馬轉瞬就到了雲輕跟前,馬上的人缰繩一扯,馬匹人立而起,長嘶一聲重重落下,幾乎就擦着雲輕的鼻尖。
雲輕是站在馬車上的,雖然馬匹的動作很危險,可是她卻是紋絲不動,等到馬匹落下,她正好能和馬匹上的人平視。
宗靖落在雲輕身前,尚未開口說話,忽然神色一變,身形猛地翻起,同時口中一聲哨響,那馬匹倒是有靈似的,聽到哨音之後直接往一個方向跑去,正好接住了落下的宗靖。
宗靖落穩之後,才往雲輕身後看去,說道:“太子殿下真是熱情,一見面就送麽大的見面禮。”
直到此時,一道風刃才在空中緩緩散去,剛才若不是他躲得快,隻怕現在都要分成兩段了。
夜墨先前一直在馬車裏,這些事情他懶得操心,雲輕愛玩,就讓她玩去,可是宗靖的出現卻是觸到了他的底線。
他緩緩從馬車中出來,牽起雲輕的手淡聲說道:“宗靖王子大概不太認識孤王身邊的人,孤王便爲宗靖王子介紹一下,這是雲輕,歸離未來的太子妃!”
小奴兒?這種惡心的稱呼,怎麽可能允許别的男人叫。
占有欲,強烈的把周圍的空氣都快要充滿了。
宗靖目光在夜墨和雲輕身上來回掃視了幾遍,忽然大笑起來:“我北境的規矩,救過的人,就可以收爲奴,她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也是本王的小奴兒,沒有什麽沖突的!”
夜墨墨眸猛地眯起,殺意幾乎都快要變成實質了。
“我可并沒有讓宗靖王子救!”雲輕也是有些惱,這個人,怎麽這麽無賴。
“若是像宗靖王子這麽說,那下次我若是救了宗靖王子,宗靖王子也要給我爲奴了?”
“你若是有那等本事,本王子給你爲奴又如何?”宗靖倒是毫不在意,一雙眼睛隻是盯雲輕。
她這樣眼睛裏微微冒着火光的樣子,讓人想起山林中的小老虎,倒是别有一翻趣味。
“好,那你就等着那一天好了!”雲輕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轉頭小聲對夜墨說道:“殿下,别跟他一般置氣,總有一天,我得讓他成爲我的奴隸才行。這件事情算在我頭上,你别插手!”
這家夥這麽嚣張,若是不憑自己的實力讓他低頭,心裏怎麽也無法甘心。
夜墨低頭看了雲輕一眼,終究是沒有說什麽話。
“宗靖王子遠來辛苦,雪妃壽宴竟能得到宗靖王子前來參加,真是萬分榮幸。”
直到此時,六皇子和八皇子才有空插上一句話。
“客氣了,本王子覺得這趟行程必然會有趣得緊。”宗靖說着,目光又望向了雲輕。
天下雙王,宗靖夜墨。
先前,他們已經碰過一場,彼此都了解對方的手段,雖說那一場是夜墨開始的時候吃了點小虧,但到了後來,宗靖也沒能占上什麽便宜。
而導緻這個局面發生的人,就是雲輕。
能讓夜墨看上的女人……
宗靖眼眸深了深,隻憑着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本王遠來倒确實有些累了,就請二位皇子帶個路吧。”宗靖也是不客氣地說道。
六皇子和八皇子對望了一眼,六皇子說道:“還請宗靖王子稍候,還有一位貴客,馬上就要到了。”
“哦?”宗靖目光一閃,還會有什麽人?
雲輕也是有點好奇,還有什麽人要來啊?
正想着,就聽到一道聲音含笑說道:“小師妹這是在生什麽氣?嘴上可以挂油瓶了。”
聽到這個聲音,雲輕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大喜,一轉頭直接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躍了過去,大聲叫道:“師兄!”
對于東海子雲,雖說這個師兄一開始是東海子雲強認的,可是越接觸,就越能感覺到東海子雲對她的愛護。
如今分别了這麽久,乍然再聽到東海子雲的聲音,雲輕隻覺得說不出的高興。
“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躍到東海子雲的身邊,雲輕雖然開心,卻也沒忘了問一句:“還有,子瑩現在怎麽樣?”
“你這麽多問題,本王要先回答什麽才好?”東海子雲溫潤的笑着,他還是那一身藍色的袍子,還隔得老遠,那一份溫潤的氣質就好像有靈性一般,一直浸入到人的心裏。
“一個一個說。”雲輕說道。
能在這裏見到東海子雲,着實是太開心了。
“我本來就是送子瑩回去而已,送她回去了,自然就要再出來了。而剛好聽到這裏有些好玩的事情,就過來看看。”
東海子雲說的十分随意,可是雲輕卻是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了這裏會發生什麽事,所以才特意到這裏來和他們彙合的。
心頭暖暖的,又問道:“你不帶子瑩出來,她不會生你的氣嗎?”
說到子瑩,東海子雲面上浮現出一絲微微的擔憂之色,不過很快散去,輕聲說道:“她這一次怕是真的出不來了。”
“爲何?”雲輕立刻問道。
“她的念力,覺醒了。”
這句話,讓雲輕頓時愣住。
她的印象裏,一直覺得東海子瑩是沒有念力的,可是沒有想到,她也身負這樣東西。
“吳國的事情對子瑩多少有些影響。”東海子雲淡聲說道:“她說,不想在下一次的時候,還是當大家的拖油瓶,大概是因爲這種信念太過強烈吧,所以,她身體中的念力,也覺醒了。”
雲輕曾聽洛塵和夜墨他們說過,念力的升級,和個人的意志有着非常密切的關系,雖然有時候也有外力的因素,可是當你想要變強,或者想要守護什麽的念頭非常強列的時候,往往就會引發這種升級。
現在,子瑩就是這種情況嗎?
兩人說這幾句話的時間,已經再次走到了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