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聲說道:“白悠聖使請說。”
白悠微微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我這次出來,也是帶着任務出來的,是要找一樣東西,而那樣東西,就在雲王女的身上!”
雲輕眉目一動,已經隐隐猜到白悠要的是什麽,還不待她思索對策,已聽白悠說道:“請雲王女把那兩枚鑰匙給我!”
她怎麽會知道自己有兩枚鑰匙?
雲輕警覺地盯着白悠,要知道,第二枚鑰匙,就是她也才剛剛拿到。tqR1
長出一口氣,雲輕淡聲問道:“無極宮有辦法追蹤到鑰匙的所在?”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雲輕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白悠說道:“我無極宮找了鑰匙這麽多年,自然有能感應到的法子。”
雲輕淡淡一笑,說道:“未必吧,若真是如此,鑰匙在雲荒大陸上已經這麽多年,爲何你們一直沒有找到,反而現在要向我來要?”
白悠面色微微一紅,說道:“鑰匙也激活未激活之分,我們隻能感知到被激活的鑰匙,而未激活之前,自然是找不到的。”
說完之後,似乎是察覺到說的太多了,當即說道:“雲輕,我隻問你,這鑰匙,你給還是不給?”
雲輕眉毛一挑,說道:“你說不用阿塵做籌碼,而是問我要謝禮,可是這謝禮,卻是因爲你救了阿塵,白悠聖使,這種做法,和以阿塵爲籌碼,有什麽不同嗎?”
白悠面上浮上一絲怒色,冷聲說道:“雲輕,我是好心才救了洛塵,而且和你說了這麽多的話,你若是不願領這份情,本聖使自然也可以叫人來!”
“雲王女……”長生忍不住擔憂地叫了一聲。
這裏離西楚的軍營那麽近,如果真的叫了人來,他們恐怕很難脫身。
可是雲輕卻仍是淡淡的,說道:“所有以阿塵爲籌碼的事情,我都不會接受,不過,如果你能告訴我鑰匙到底是做什麽用的,我就把它作爲謝禮給你,那又如何?”
雲輕的眼中精芒閃動,對于這鑰匙,她老早之前就有諸多不解之處了,這東西明明就是她那個時代的芯片,在這個時代裏能有什麽樣的用處?又該怎麽用?
若是能知道這些事情,那麽交出一枚鑰匙去,也算不得太虧。
白悠未曾想到雲輕在洛塵的事情上居然這麽堅決,竟是一絲一毫談判的餘地也沒有。
目光又往洛塵的方向瞄了一眼,她忽然能夠理解,爲什麽洛塵都已經昏迷到那種程度了,還是心心念念隻想着雲輕。
雲輕,果然有她的出衆之處。
心頭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影響着,白悠居然真的說道:“我并不知道鑰匙具體是做什麽用的,我隻知道,這和我無極宮努力了數萬年的夢想有關。”
數萬年?夢想?
雲輕脫口說道:“飛升!”
白悠慢慢點了點頭。
雲輕心頭已經不是用震驚可以形容的了。最早在夜墨那裏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雲輕還以爲這隻不過是個傳說。
畢竟說人可以修仙飛升就夠玄幻的了,怎麽可能整個宮殿都飛升。
可是現在從白悠口中說出來,這件事情的可信度忽然成幾何倍數的提高,因爲雲輕意識到,無極宮的人是真的相信這句話的,而且還爲之不屑的努力着。
一整個地方,真的能夠飛升。
“雲輕,我的誠意已經夠明顯了,你呢?”白悠說道:“是要把鑰匙給我,還是我們就在這裏分個高低?”
雲輕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嗖的一聲往白悠的方向扔過去。
白悠下意識伸手一接,看清之後不由微惱說道:“一枚?”
“自然是一枚。”雲輕淡聲說道:“一個秘密,就想要換兩枚鑰匙,白悠聖使可不要太貪心了。”
白悠目中浮起怒色,然而不待她說話,就聽雲輕說道:“我這邊雖然隻有兩個人,可是别的幫手卻是不少,就算真的和西楚大軍打起來,也沒什麽所謂。”
随着雲輕的話聲,周圍的林子裏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白悠警覺地往四周一望,就看到不知何時,這一片竟然已經布滿了猛獸。
從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有草叢中遊動的,大大小小,幾乎看不清數量。
白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雲輕的念力她是早就聽說過了,可是真正的見到,這還是第一次。
想不到,威力這麽大,尤其這裏南昭邊境,本來就多山,這山中的猛獸更是不可以數計。
再看那些草叢中遊動着的蛇,個個色彩鮮豔,隻一眼就知道,必然是劇毒無比,若是咬在人身上,隻怕是一口就可以緻命。
這些動物們,可比大軍要可怕多了,不管是哪裏的大軍,隻怕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雲輕說道:“我知道白悠聖使速度驚人,可是不知,被我這些夥伴們從上而下的圍起來,還能不能發揮出你速度?”
雲輕身側,有幾隻兇猛的獵豹,還有幾隻山雕,都是以速度見長的,如果是賽跑,白悠自然不怕他們,可若是被圍住了,以這些動物的兇猛,再想要脫身出來,可絕不是什麽易事,就是脫身了,隻怕也要掉一層皮。
白悠面目下沉,好一會兒才說道:“雲王女真是好心計。”
“隻是有些好夥伴罷了。”雲輕淡聲說道:“真正好心計的,該是白悠聖使才對。”
若是沒有心計,又怎麽會故意放了長生引她過來?
白悠被雲輕噎的無話可說,隻好苦笑一下說道:“一枚就一枚吧,我也足以回去交差了。”
聽到此話,雲輕終于松了一口氣,她雖不怕,可卻着實不想在這裏和西楚軍發生下面沖突。
她又不是超人凹凸曼,凹凸曼和超人打架的時候還隻有一個小怪獸和大反派呢,以一人之力和整個軍隊對上,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
“那就多謝白悠聖使了。”雲輕說道:“不過暫時,我還不能讓我的這些夥伴離開,還請白悠聖使見諒。”
雲輕略帶幾分抱歉說着,再次招呼長生,大步往山林深處跑去。
等到她覺得他們已經安全了之後,才會讓那些動物們散去。
“雲輕!”身後的白悠忽然叫了一聲,大聲說道:“你一定要治好辰王!”
雲輕的身體微微頓了一下,緊接着揮手說道:“阿塵是我的朋友,聖使放心!”
說完,終于徹底地消失在了白悠的視線中。
白悠站原地,心頭卻是百般激蕩,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說最後那一句話,隻是看着洛塵離開,忍不住就說出來了。
心頭,各種滋味聚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麽做,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一路奔行了也不知道多遠,在半途找到一間獵人打獵時留下的小屋,這裏已經入了南昭境内,雲輕總算微微放下一點心,決定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從南都出來一直到現在,他們幾乎一點都沒有休息,人不是鐵打的,再這樣下去,他們自己就要先出問題。
在南昭,獵人小屋是個很有特色的地方,因爲獵人入山之後當天未必出得來,而住在野外又十分危險,所以就出現了犯人小屋這麽一個地方,這裏地方雖小,可是需要的東西卻是一應俱全,從火種,食物,清水,鹽,簡單的草藧,什麽都有。
進了獵人小屋的人可以随意取用,隻要下次來的時候把東西再添上就行。
而經常進山的獵人也會時常帶着些東西,用來補給獵人小屋。
這個地方讓雲輕用來休息,倒是正好。
進了屋子,先把洛塵放在了床上,讓長生燒點熱水,雲輕立刻去查看他的情況。
洛塵仍是昏迷着,面色微微發紅,眉頭也緊緊地蹙在一起,嘴唇輕輕地張合着,但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長生燒了水進來看到洛塵這副樣子,差點哭出來。
他的主子那麽出塵清淡的一個人,怎麽就會變成這樣。
“哭是沒用的。”雲輕淡聲說着,診過洛塵的脈絡,轉頭對長生說道:“就脈相來看,他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好像在和什麽事情抗争着,所以一時醒不過來。”
長生連連點頭,說道:“雲王女,請一定救救我家主子。”
雲輕其實也是有些爲難,洛塵現在這樣,抗争的東西一定就是那些被篡改的記憶了,除非他自己能想起來那些事情,否則的話,外面的人恐怕是幫不上他的。
而他能不能想起來,又或者萬一想不起來會怎麽樣,她卻是全無把握。
心頭,也是有幾分焦急,雲輕問道:“你對白靈的秘術,有幾分了解?”
長生連忙說道:“我知道她爲主子施加了術法之後,曾特意去打聽過,多少知道一點。”
雲輕點點頭,還算有心,她問道:“我問你,若是阿塵想不起來原先的事情,無法抗衡白靈留下的秘術,那結果,會怎麽樣?”
長生聞言,面色立刻就變了,他帶着幾分苦澀說道:“兩個結果,一好一壞,雲王女想要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