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了不少人,都是不等對方開口,雲輕就已經指着起火的地方說道:“那邊着火了,快去救火!”
偶爾遇到警覺些的人,問她:“火在那邊,你爲何要往這邊跑?”
雲輕就會一指洛塵說道:“我兄弟受傷了,我帶他去找大夫。”
洛塵披着西楚士兵的軍服,整個人又伏在長生的肩上,猛一看,倒真像是那麽回事,也就輕易打消了那些人的疑慮。
這樣一路過來,竟是順利的不得了,一點阻礙都沒有遇到。
長生一邊由着雲輕在前面就會,一邊更是對雲輕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前一直對雲輕有偏見,此時真的和她一起共事過,才發現這個女子真的不凡。
若是換了别的女人,這個時候要麽早就吓得要命,要麽就是隻會蠻幹,可是雲輕卻是舉重若輕,處理起來簡直是遊刃有餘。
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到了大門口。
裏面出了那麽大的亂子,大門值守的人也都在望着裏面,隻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不能擅自離開,所以還都停留在這裏。
但是,他們的注意力力也早就不在守門上了,而是都關注着裏面的情況。
此時突然見有人從裏面出來,他們終于想起了一點自己的職責,立刻端槍喝問道:“什麽人!”
裏面那麽亂,可别跑出了什麽刺客去才好。
雖然說,他們并不認爲刺客會傻到從大門出來,但該做的查問還是要做的。
長生心裏頓時就是咯噔一聲,萬一被這些人察覺了喊起來,那他們還是逃不出去。
心中正在糾結,就見雲輕一個箭部沖出去,手中的軍刺不知何時早已亮了出來,直接就攔上了那人的脖子,口中陰森森說道:“幽魂閣的事情,少管。”
說來也是巧,雲輕和長生進去的時間不短,他們這撥人本來是應該換班的,可是因爲裏面突然起火,所以換班的人就沒來,現在守衛的,還是雲輕進去時候的那些人,而雲輕軍刺下的人,也是她進來時威脅過的那一個。
那士兵心頭大叫倒黴,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竟然連着兩次被人把兵器架到脖子上。
看來他回去得好好燒燒香去去黴氣才行。
“饒命饒命!”那士兵大叫着:“對不住,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後面那位呢?難道是長生侍衛?”
“是我。”長生露了一下臉,說道:“我背後這人有通敵的嫌疑,主子命我帶出去好生審問。”
說着這些話,長生自己也是有些感慨,這次洛塵出去之後,隻怕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吧,所以說他通敵,其實倒真的不算錯。
隻是,在洛塵的心中,隻怕西楚才更像是敵人吧。
不過感慨歸感慨,這個時候,他可是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的。
守門的士兵先是被雲輕威脅了一下,又看到長生,心頭的疑慮都被打破了,當即便讓開身說道:“辰王的事情自然是緊要的,長生侍衛,請!”
長生點了點頭,和雲輕一掠而出,沒入了軍營外面的林中。
又跑了一陣,長生終于反應過來。
他們……這就出來了?
整件事情,難道就這麽簡單?
他之前還以爲,他們一定會經過一番苦戰的。
看到長生的腳步慢了下來,雲輕回過頭,微微皺眉說道:“你可是累了?”
雖然出來了,可是他們離西楚的軍營還是很近,還不能停下來。
至少要往前跑上一個時辰左右,才能停下來休息。
“沒有。”長生連忙搖頭,不敢給雲輕看出他一開始的想法。
雲輕倒是也沒有在意,隻是說道:“辛苦一下,我們要再等一會兒才能休息。”
長生點了點頭,正要再次帶着洛塵飛奔,忽然之間,林中傳來一陣輕輕的笑意。
“長生,我讓你把雲輕帶來,你果然帶來了,做的不錯。回去,本聖使定會重重的賞你。”
雲輕的腳步一下停止,長生也面上大驚。
他急聲說道:“雲王女,你别聽她胡說,我沒有!”
又對着前方的密林喝道:“什麽人,滾出來!”
林子裏緩緩走出一個白衣女子,她對長生笑着說道:“怎麽,敢做不敢認嗎?你倒是說說,是不是我讓你去找雲輕的?”
“白悠?”長生眼睛都瞪了出來,他厲聲喝道:“你故意放我走,就是爲了讓我找雲王女過來,好對付她嗎?”
白悠淡淡地笑着,不說話。
“卑鄙!”長生怒喝一聲,将洛塵放下來,大聲說道:“雲王女,你快走,我掩護你!”
這個女人,她放他走,還說會拖延白靈對洛塵動手的時間,他以爲她是好意,結果,她的目的卻是在雲輕。
“我們恐怕走不了。”雲輕淡聲說道。
這個女子她認識,前兩天在雲家宗廟,她出手帶走洛塵的時候,那種速度堪稱恐怖,隻憑着這一點,她想要走也沒有那麽容易。
白悠微微一笑,說道:“還是雲王女有見識。”
“雲王女……”長生忍不住急叫,走不掉,那怎麽辦?
雲輕卻沒有長生那麽急,她先前有些想不明白的,現在倒是想明白了。
難怪在洛塵昏迷的情況下長生能去找她,原來是白悠故意放他去的。
而她放走長生的目的,卻似乎和自己有關。
“白悠聖使找我有何貴幹?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們還要趕路,就不陪白悠聖使了。”
雲輕淡淡說着,同時念力也在聚集。
她還不知道白悠找她有什麽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若是白悠真的不安好心的話,那一場大戰就少不得了。
尤其,這裏還離西楚軍營很近,如果白悠想要叫人來,絕對是很簡單的事情。
“我費了好大心思才把雲王女請來,怎麽會沒有事情。”白悠微笑說道。
相比于白靜書的不可一世和白靈的專橫霸道,不得不說,眼前白悠的感覺倒是讓人舒服很多。
雲輕微微緩和了證據,不過仍是沒有放下心防,說道:“那白悠聖使就說來聽聽吧。”
白悠沒有說話,卻是先看了長生背上的洛塵一眼,然後才說道:“辰王當真是天下極爲出色的男子,這樣的男子若是真的被我姐姐煉成了傀儡,那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好在,我總算是拖了幾日,等到了雲王女的到來。”
“雲王女,她說的是真的。”長生低聲說道:“她放我走的時候,的确是說會拖兩日,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要我把你引來。”
長生有幾分内疚,當時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怎麽救洛塵身上,對于白悠的目的,的确是沒有多想。
如果現在雲輕真的因爲他的疏忽而出了什麽事情,那他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雲輕将長生的話聽入耳中,不過卻沒有回應,她看着白悠淡聲說道:“如此,倒要多謝白悠聖使了。”
話風一轉,雲輕接着說道:“白悠聖使對阿塵既有愛護之心,想來現在定然不是來攔我們的了。今日之事,雲輕日後自有重謝,今日就不久留了。”
說着話,竟然真的是招呼長生轉身就走。
白悠一愣,幾乎被雲輕給氣笑了。
她說出自己救了洛塵的事情,本就是要借着這件事情提出一些條件的,沒想到雲輕這麽光棍,竟然根本不給她說出來的機會。
嗖……
雲輕才走出幾步,白悠就出現在了雲輕的面前,她微微僵着臉說道:“雲王女,你還是讓我把話說完的好,不然,你該清楚,你必然無法離開。”
“哦,是麽?”雲輕淡淡說道,一張小臉也是冷冰冰的:“我不介意試試。”
威脅,她最不怕了。
但想用救過阿塵當籌碼來和她談條件,她一樣不會接受。
“雲王女,我好歹也救過辰王,難道雲王女連讓我說完話的機會都不給?”白悠也是有些惱了。
“你想用阿塵和我談條件?”雲輕淡聲說道:“抱歉,我不接受。”
“爲何?”白悠訝異問道:“難道他不值得?”
若是真的不值得,雲輕就不該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來救洛塵。
長生也是不解又心痛地看着雲輕,難道主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這麽低。
“是因爲太值得。”雲輕說道:“我的夥伴都是絕不能用價值來衡量的,無論你開出什麽條件,都隻會侮辱了他們,所以,如果你想用洛塵來和我談條件,還是省省吧。”
夥伴,怎麽能和條件放在一起?
這是雲輕最厭惡的事情。
白悠聽到雲輕的話,先是不解,然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這麽有意思的論斷,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但不否認,她居然覺得這種說法非常吸引人。tqR1
“好,我不用辰王和你談條件,那麽,我直接問你要謝禮如何?”白悠也是個頭腦非常靈活的人,她一下就抓到了雲輕覺得不爽的點在哪裏。
“我救過你的夥伴,現在問你要一份謝禮,你總不會拒絕吧?”白悠有些狡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