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王氏的貼身嬷嬷也能證明王氏當年真的也懷孕了,隻是一直隐瞞的比較好。一條條證據形成完整的鏈條,鐵證如山,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休想脫了王氏的罪。
雲家的族老們聽到這些控訴臉色也是不太好看,雖然他們都不怎麽喜歡柳真如,可是王氏一個婦道人家,竟然敢這樣混淆王府血脈,也着實是膽大包天,絕不是他們能容得下的。
“如此惡婦,真該沉塘!”
“難怪南昭王府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再添子嗣,原來是有這個婦人在。”
“我雲家不幸啊,最有出息的子弟,竟然攤上這麽一個女人。”
所謂族老,除了年紀大一點,和一般人也沒有什麽兩樣,也是一樣的八卦和毒舌,此時一聲一句,都在聲讨着王氏。
雲輕隻是站在一邊而已,她沒有落井下石的習慣,但王氏現在的待遇都是她應得的,她也不會有任何同情。
雲妩縮着身子站在一邊。
此時的她早就沒有了往日的那種高傲和狡黠,再怎麽心機深沉,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早就吓壞了,尤其,當王氏也被連累,她很有可能失去最後的靠山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慌了神,現在又入了祠堂,更是讓她惶惶然,怕得除了發抖,根本什麽也做不了。
“王氏,你還有何話說!”族長怒聲喝道,老臉上的皺紋都不住地顫着。
雲輕微微舒一口氣,從見到這個老頭到現在,隻有此時才順眼一點。
看來,他倒也不是隻針對她才這樣,而是對一切有可能危害雲家的人,都沒好臉。
“這老頭倒也不算太壞。”秦鋒小聲說道。
雲輕忍不住就笑了一下,他們還真是姐弟,連想法都這麽像。tqR1
王氏到了這個地步,根本不可能再有什麽說法了,他們隻要等着族老們的裁決就好,可是沒有想到,王氏卻大聲說了一句:“我有話說!”
“族長,各位族老,你們隻看到我殺了柳真如的孩子,就以爲我是謀害王府血脈,可是事實上,我這麽做,不僅不是謀害王府血脈,恰恰是在維護王府血脈。”
“你說什麽?”族長詫異叫出聲,随即臉一沉厲聲說道:“王氏,你休要胡攪蠻纏!”
柳真如是王妃,她謀害柳真如的孩子,卻說不是謀害王府血脈,而是維護,這豈不是就是在說,柳真如所生的孩子根本不是雲宏烨的種?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控訴,而是根本在是诋毀柳真如的名聲。
雲輕當即站出一步,沉着一張小臉說道:“王夫人,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王氏,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雲輕原本就有不安的感覺,現在這感覺無限放大了。
“我正要把話說清楚。”王氏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對族長說道:“族老,我們這雲家祠堂,是絕不允許外人進來的,對不對?”
“自然。”雲家族長說道:“一族宗祠,怎麽能容外人随便進來?”
“可是現在這裏就有外人!”王氏高聲說道。
“王氏,你可要爲你說的話負責!這裏都是雲家的人,誰是外人?”族長怒聲喝道。
雲輕是南昭王女,秦鋒又剛證明了身上有胎記,王氏說這裏有外人,豈不是說他們這些族老裏有人不是雲家的人?
豈料,王氏往雲輕的方向一指,大聲說道:“她不是!還有……”
手指往秦鋒的方向也指了一下,說道:“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王氏,你到底在說什麽!”族長已經不止是震怒了,他本以爲今天的事情很簡單,可是沒有想到卻出了那麽多的變故。
這個王氏到底在說些什麽?
原本,以她的罪名,隻要休妻逐出族中再關上一輩子也就可以了,可是如果她胡說八道誣蔑雲家的人的話,那就是沉塘也不爲過。
不過王夫人顯然一點也不在意雲家族長的話,隻是繼續說道:“族長,本王妃有證據證明,雲輕根本不是王爺的女兒。”
“你别胡說八道!”秦鋒怒聲大喝。
這個王氏簡直該死,她怎麽可以這樣誣蔑姐姐?不指姐姐,連他未曾謀面的母親也一起誣蔑了。
王氏不屑說道:“誣蔑,本王妃才不屑于誣蔑一個野種,不僅是她,就連你,是不是王爺的種還不一定。”
秦鋒氣得臉色通紅,想要說什麽,卻被雲輕給止住了。
“讓她說。”雲輕淡聲說道。
不知爲何,當聽到自己有可能不是雲宏烨的女兒的時候,雲輕不僅沒有覺得失落,反而還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也說不明白爲什麽,也許是因爲她始終無法對雲宏烨産生親近感,也許她覺得一個男人能爲了權勢殺了自己的妻子不配爲人父,又或許是因爲,如果她的父産不是雲宏烨,那麽她和夜墨之間也就沒有殺父之仇,他們之間就少了一條大鴻溝。
總之種種原因加起來,雲輕現在更想做的事情是,弄明白王氏到底想說些什麽。
“母妃,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點說呀!”雲妩的眼睛幾乎是瞬間亮了起來。
她本來以爲自己都沒有希望了,可是想不到王夫人竟還有這麽一個大秘密,這簡直是絕地翻盤。
“當年,族老們來到南昭的時候,想必也知道,柳真如有一段時間并不在南昭。”王夫人說道。
“不錯,确有此事。”族長說道,當時他們這麽多族人到了南昭,柳真如身爲雲宏烨的妻子卻沒有出來迎接,還曾讓他十分不悅。
“柳真如到底去做什麽事情去了,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甚至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族長卻是知道的,對不對?”
“柳真如總算還有些禮節,回來之後曾宴請過族人一次,我等自然知道。”雲族長說道,不知道王氏東拉西扯這些做什麽。
“那族長可還記得,柳真如回來之後多久,就産下了雲輕?”
“這……”雲族長皺着眉頭想了許久,腦中猛然反應過不對勁來,脫口說道:“當時不是說柳真如是早産?所以八個月就……”
話未說完,一雙眼睛已是鋼針般地紮向雲輕。
“族長還記得對不對?就是八個月。”王氏怨毒地盯着雲輕,一字一字說道:“究竟是不是早産,問問當時的穩婆,不就知道了?”
“事隔這麽久,還到哪裏去找?”有族老說道。
“不錯,南昭這麽多人,要找一個人,那豈不是和大海撈針似的?”
王夫人一直盯着雲輕,想要從雲輕臉上看出不一樣的表情來,但雲輕卻一直隻是淡淡的,好像根本不把王夫人的指控放在心上一樣。
還在裝,是以爲找不到證人就沒有關系嗎?等一會兒,看你還能不能裝的下去!
王夫人目光一收,對族長大聲叫道:“不用找,我已經把她帶來了!就在外面的車隊裏。”
“還不快去帶過來!”身爲一族族長,向來最爲擔心的,就是自己族中的血脈被混淆,雲家族長以爲今天隻是處理一下内務,可是沒有想到,竟真被他遇到這種事情。
這是不可能不被重視的。
很快,人就被帶了過來,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太婆,至少也有六十多歲了。
“我問你,當初南昭王妃生下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可是你去接生?”雲族長厲聲問道。
他雖然無官無職,畢竟是個大族的族長,因此威勢還是有一些的,這麽一問話,倒也頗爲吓人。
那穩婆吓了一跳,連忙說道:“是老身接生的。”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早産!”
那穩婆似是極爲猶豫,眼睛掃了周圍好幾圈,就是不說話。
“快說!”雲族長怒喝了一聲。
“不是!不是!”穩婆被吓的要命,脫口說道:“那孩子足月而生,要多健康有多健康,隻是柳王妃給了我好些銀子,要我說是早産……”
咚!
雲族長一腳把那穩婆給踢了一個跟鬥,吹着胡子叫道:“反了,反了!一個老虔婆,竟敢混淆我雲家血脈,把她給我抓起來,等候王爺發落!”
說完,又轉過身面向雲輕,惡狠狠說道:“來人,把這個野種也給我抓起來!”
一群人立刻往雲輕圍過來。
“你們誰敢動我姐姐!”事情發展到這樣,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但不管是什麽情況,都絕不會影響秦鋒對雲輕的維護。
“你還敢逞兇!”雲族長看到秦鋒就更氣了,厲聲吼道:“不光他,就連你是不是雲家的種都不一定!你們兩個野種,竟敢混淆我雲家的血脈。還有柳真如那個賤……”
啪!
一道白影飛快地從雲輕的懷裏竄出來又飛了回去。
“做得好。”雲輕微笑說道,小白大人這次的舉動深得她心,她也不吝啬地拿出兩顆靈果,遞到小白大人手中。
小白大人滿意地用爪子抱着靈果啃,同時示威地向着雲族長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