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神色頓時一凝,下意識問道:“在哪裏?”
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王夫人面上忽然現出獰笑,厲聲喝道:“你去死吧!”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押着她的守衛,翻手亮出一把尖刃,狠狠往雲輕刺過去。
距離實在太近了,雲輕就是想躲都來不及,她與雲妩真不愧是母女兩個,連使用的招數都是如此相似。
“姐姐小心!”秦鋒離雲輕最近,想也沒想就擋在雲輕身前,用力把她推開。
“小鋒!”雲輕向後踉跄了幾步,急聲大叫。
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省心?若是傷到了怎麽辦?
“找死!”呯的一聲,一道風壁排空而來,直接撞到了王夫人的身上,把她狠狠撞倒在地。
夜墨飛身趕到雲輕跟前,沉聲問道:“怎麽樣?”
“我沒事,小鋒怎麽樣?”雲輕匆匆應了一句,隻急着去看秦鋒的傷勢。
“我沒事。”秦鋒嘿嘿笑着爬起來,剛才他推開雲輕的時候自己也順勢往前撲了一把,王夫人的刀子并沒有傷到他,不過能幫到雲輕卻是讓他非常高興。
秦鋒雖然說了自己沒事,不過雲輕還是不放心,拉着他仔細檢查。
前面看着沒什麽事,又讓他轉過身,而看到他背後的瞬間,雲輕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
雲輕握着秦鋒的手臂猛地收緊,讓秦鋒疼的幾乎叫出來,不過他看到雲輕的面色不太對勁,因此忍住了,隻是問道:“姐姐,你怎麽了?”
“小鋒,你是哪裏人?”雲輕問道,聲音裏竟有些緊張。
“不知道。”秦鋒不明白雲輕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說道:“爺爺隻說是在南邊撿到我的,沒說我是哪裏人。”
雲輕一下抓住了話中的重點,立刻問道:“秦老爺子不是你的親生爺爺?”
在京城的時候,她居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是啊。”秦鋒撓撓腦袋:“我是他撿來的。爺爺說是采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我的,還說種藥的人要先有一份仁心,所以就把我帶在身邊了。不過,這些有什麽關系麽?”
雲輕緊緊地盯着秦鋒,幾乎說不出話來。
南邊,采藥,除了南昭這片風水寶地,還有什麽地方,值得秦老爺子那樣的采藥人跋涉奔波?
更不用說,他院子裏還有那麽多的靈果樹,有一些,根本就是隻有南昭才會出産的。
手指,輕輕撫過秦鋒後腰,秦鋒一陣癢,連忙躲着雲輕的手,笑說道:“姐姐,你幹嗎?男女授受不親的。”
雲輕心裏開心的要命,可是眼眶卻又熱熱的,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
“我碰我自己的親生弟弟,也要管什麽男女嗎?”
秦鋒一開始沒聽清,待聽清了之後,眼睛就一下張大了。
在秦鋒的左邊後腰上,正有一個寶劍形的擡記,三尺清鋒,凜凜威風。
這天夜裏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誰也沒有料到會如此戲劇化,簡直都好像不是真的。
王夫人的一刺,竟将雲輕真正的弟弟的刺了出來。
雖然僅憑着一個胎記完全無法真正确定秦鋒身分,尤其,是在王夫人說她已經把柳真如的生的孩子殺死的情況下。
可是雲輕卻幾乎已經百分百的确定,秦鋒就是她的弟弟。
不是因爲秦鋒越看和她越像的長相,不是因爲秦鋒擁有隻随母親遺傳的念力,甚至也不是因爲那個什麽胎記,而僅僅是因爲,他們出自同一血脈中那種割舍不斷的親情和感應。
若非如此,雲輕怎麽會第一眼看到秦鋒,就想要幫他。
而秦鋒一開始和她非親非故,又怎麽會對她如此依賴,而且幾次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保護她?
無非,是因爲流淌在血脈裏的親情罷了。
王夫人也是目瞪口呆,若是她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絕不會爲了一時意氣而要去刺雲輕。
雲輕向王夫人逼問出當年去處理孩子的人是誰,很幸運,那個人因爲辦事得力,居然一直很受王夫人重用,還在王府裏。
把她召來一問,她才招出來,說當年她獨自一人抱着孩子去山上處理,誰知山高林密,讓人十分害怕,她正要動手的時候,突然也不知什麽野獸叫了一聲,吓得她把孩子扔在地上,就直接跑了回來。
而回來之後爲了邀功,又向王夫人說已經處理了。
王夫人聽到這些話恨不得撕了這個大膽的奴才,可是有方才的事情,她被人用力壓着,隻能狠狠地瞪她罷了。
事情到了此處,已經徹底的真相大白。
秦鋒,就是柳真如的孩子,雲輕的親生弟弟。
這樣的變故實在太大,就連秦鋒自己一時間也接受不了,他除了知道自己真的是雲輕的弟弟而感到很開心之外,對于雲宏烨完全就是陌生。
雲輕爲了照顧秦鋒的感受,并沒有在南昭王府多留,而是在看着侍衛把王氏押下去之後,就先一步離開了南昭王府。
至于後面的事情,等他們都平靜下來一些再說。
回到住的地方,雲輕又和秦鋒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真是怎麽也想不到,她最想要找,最想要保護的人,原來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雲輕頗有些埋怨地問秦鋒,難道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個劍形的胎迹?
先前雅珠婆婆說起胎迹事情的時候,荊遠帆茶茶都在,秦鋒和他們關系很不錯,就不信不知道這件事情。
秦鋒則是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他一個男孩子家,哪裏會在意身體上的這些小标記,再說他又是和爺爺生活在一起的,很早就是自己照顧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身後,就更沒人會和他說起了。
但不管怎麽說,找到了秦鋒,都讓雲輕高興的要命。
直到半夜時分,雲輕才離開秦鋒的房間,回到夜墨那邊。
還沒走到跟前,雲輕就看到房間中亮着燈火,明顯,夜墨還沒有睡。
心頭一下湧起一絲愧疚,前面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雖然有一部分是她和夜墨之間的默契,可是也有一部分是之前完全沒有料想到的,比如她受傷墜崖。
夜墨那個時候一定很着急,她也欠了夜墨許多說明和解釋,可是因爲秦鋒的事情,她竟然讓夜墨等了這麽久,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走到跟前,雲輕悄無聲息的推開門,夜墨果然還沒有睡,他斜倚在床邊,手中慣常地拿着一本書,一頭黑發已經解開了,墨緞似的垂在胸前,睡覺穿的絲衣因爲姿勢的原因沒有完全合攏,微微散開,露出分明的鎖骨和勁瘦白暫的胸膛。
那模樣,說不出的誘人。
雲輕忍不住就咽了一下口水。
咕噜……
聲音好大,雲輕簡直想要把自己埋到地裏去。
怎麽就這麽不長進呀,不管什麽時候見到夜墨,都會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尤其在這種時候,夜墨那個小心眼的男人,不一定記恨成什麽樣子了呢,自己居然還能對着他犯花癡,等會兒被怎麽收拾的都不知道。
夜墨聞聲擡頭,一雙流麗的眸子靜靜地凝視着雲輕。
雲輕咽了一口口水,關上門走進來,幹笑着說道:“殿下還沒有休息啊。”
夜墨還是不說話,隻是望着雲輕。
雲輕被夜墨看得毛骨悚然,但她有錯在先,因此還是硬着頭皮走過去。
“殿……”
“脫衣服。”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殿下,我知道錯了,你……”
“脫衣服。”夜墨再次說道,聲音冷冷的。
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雲輕忍不住握緊了拳,他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要懲罰她嗎?沒錯,她是犯了點小錯誤,可是這樣的懲罰方式是不過分了點?
她是喜歡他,也不介意把自己給他,但這種的,她不要。
“我不要!”雲輕生硬地說道。
夜墨眉梢向上一挑,一下将手中的書扣在了案幾上。
雲輕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夜墨拉進了懷中。
“你做什麽!”伸手抵禦着夜墨脫她衣服的手,雲輕低聲喝道:“夜墨,你别這樣,别讓我讨厭你……”
刺啦……
衣服被一下扯開,冰涼的空氣接觸到皮膚,讓雲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羞辱感也更甚。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
“夜墨,我真的會讨厭你的!”低叫着,用手想要攏住自己的胸前,可是卻被夜墨一隻手就把她的兩隻手都抓住了。
雲輕羞憤得幾乎血液都要沸騰了,她緊緊地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tqR1
可是等了許久,夜墨都再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夜墨就隻是想要扯開她的衣服而已。
偷偷地張開眼睛,就看到夜墨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胸前,又是一陣羞意湧過,順着夜墨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自己胸前,一道鮮紅色的傷口……
忽然間,明白夜墨是什麽意思了。
而差不多同時,夜墨修長的手指也落在了那道傷口上,低沉地問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