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酒已過半,不少貴女膽子都大了起來,紛紛前來找夜墨和東海子雲以及洛塵敬酒。
畢竟,這三人哪一個拿出來,都是能讓天下女子動容的極品男子,現在居然齊齊出現在了吳國的皇宮酒會上,她們怎麽能不把握這等機會?
可惜,夜墨連一眼都沒有看她們,即使酒敬到了跟前,他也隻是端着自己的杯子淺淺的酌着,隻當那些貴女們是空氣。
目光,始終隻盯在一個人的身上。
一衆貴女們順着夜墨的目光看過去,面色立時就不好了。
雲輕,太子殿下竟然是在看雲輕。
“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看的?不過是長得狐媚了些。”
一個貴女說道,如果雲輕聽到真不知是要生氣還是要高興,畢竟,她從來都是被人長相平平,可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狐媚。
“就是,都已經要嫁給那個傻子了,還要勾引殿下,真是恬不知恥。”
“聽說她在歸離的時候風評就不好,那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哪裏配得上殿下!”
“不止如此,聽說還玩小倌呢。”
一言一句,全是在诋毀着雲輕。
忽然,一道聲音插進來:“在這裏說有什麽用?再說,還能讓太子殿下少對她寵愛一分不成?”
衆貴女一看,卻是吳寶珠不知何來了這裏,她淡淡說道:“你們都沒有去過歸離,大概不知道太子殿下對她有多寵吧?告訴你們,那可是太子殿下的眼珠子,誰得罪了她,太子殿下那是要記一輩子的。”
記一輩子?
幾個女子立時互相打着眼色。
太子殿下那麽高貴的人,可惜根本不近女色,想要侍奉他恐怕是難了,可是,如果能被他記住……
吳寶珠看着她們的神色,冷冷一笑,轉身走開了。
“辦好了?”回到座位上,吳麗珠淡聲問道。
“我辦事,皇姐放心。”吳寶珠說道,對這個皇姐,她總是有幾分怕的。
“就是你辦事,我才不放心!”吳麗珠一點面子也不給。
“這次好歹是關系到我們身家性命的,我就是再不可靠,這件事情也絕不繪掉以輕心,馬上那些人就會去找雲輕了,你看着吧!”吳寶珠氣鼓鼓說道。
本來隻是想讓夜墨多喝點酒而已,可是夜墨偏偏不喝,也隻能用這個法子了。
正說着,就見幾個貴女走到了雲輕所在的位置上。
她們珠環翠繞,單個看起來,也是長得不差的,可是與此時的雲輕相比,卻是生生差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她們趾高氣揚地走到雲輕跟前,雲輕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隻是低聲聽吳景平說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直到她們在案子前站住腳了,才微微轉頭,淡然平靜地看着她們。
“雲王女,遠來是客,我敬雲王女一杯,還請雲王女一定要賞臉。”說着話,一杯酒就已經遞到了雲輕的面前。
敬酒,哪有這麽強迫的。
“我不會喝酒。”雲輕淡淡說道:“就用果汁代替吧。”
“雲王女這句話就說出差了,酒這東西,一仰頭倒進嘴裏就是,哪有什麽會不會的?難不成是雲王女看不起我們,所以不想與我們喝?”
這些人是存心來找茬的,若是普通來敬酒,雲輕喝也就喝了,她酒量雖說不好,可是喝個幾杯卻也是沒有問題的,可現在這樣,她偏偏不想喝了。
微微一笑,說道:“我倒是覺得幾位姑娘的話才是錯了,明知我不會喝酒,卻一定要我喝,莫不是借着主人家的威勢,要來給我一個下馬威?”
沒錯,她們就是來給下馬威的,可是,這話卻不能說出來,一個貴女當即轉身,對着吳皇帝說道:“皇上,您瞧瞧雲王女,我們幾個瞧雲王女投緣,特意來敬酒,竟是一杯都敬不進去的。”
吳皇帝年老體衰,又重病在身,可是卻半點都不耽誤他吃喝享樂,有酒不喝,在他看來,簡直是想不通的。
因此一揮手說道:“雲王女,你馬上也是聯的兒媳了,要多與我吳國的貴女們親近親近,怎麽能不喝呢!”
皇帝發了話,還有誰能說什麽?
說話的貴女轉頭得意地望着雲輕,她就是摸準了吳皇帝的性子才開的口。
雲輕心頭微怒,但在這樣的場合,卻是不能鬧将開來的。
可是她也深深地知道,這酒是萬萬不能喝的。
隻要開了一個頭,後面的人就都會過來敬酒,那就打不住了。
“雲王女,請吧。”那貴女又把酒往前遞了一遞。
雲輕正在想要怎麽把這酒攪了,忽然一隻手伸過來,直接把那酒杯接了。
“她不會喝酒,孤王代她喝。”不等雲輕攔截,夜墨酒杯一傾,已将一杯酒喝的幹幹淨淨。
“殿下……”雲輕輕叫,可是夜墨卻沒有理她,而接下來他們兩人更是直接被那些貴女們給分開了。
“殿下,我也是想敬雲王女酒的,你喝了别人的,可不能不喝我的。”
“殿上,我的也是……”
這哪裏是想敬雲輕酒,根本就是想和夜墨套近乎。
可是,夜墨方才一片高冷,此時事涉雲輕,竟真的來者不拒,全都喝了。
看到夜墨居然肯喝灑,原先沒有來的貴女們也都湊了過來,吳國的大臣們更是都來湊熱鬧。
畢竟,這可是歸離的皇太子,雖說英帝不喜歡他并不是秘密,可是這麽多年來任憑英帝想盡辦法也沒能廢了他的太子之位,這将來歸離的歸屬,還是未知之數,自然是要巴結的。tqR1
夜墨雖然酒量不錯,可是卻也架不住如此喝法,而且這酒喝的又急,十數杯下去,他的眼角微微泛紅,面色也如擦了胭脂一般,美不勝收。
雲輕心頭發急,想要過去攔住夜墨,這樣喝怎麽行?會傷了身子的。
方要動,忽聽人說道:“張嘴……”
這聲音是平時聽慣了的,雲輕下意識就張了口,一塊香筍入了口中,一轉頭,才發現是洛塵。
“阿塵,你這是做什麽呀?”雲輕的面色有些微微紅了,大廳廣衆,這樣,太親密了。
而雲輕沒有看到的是,廳中有些姑娘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太子殿下爲她擋酒,她沒有一點表示不說,竟還勞動洛神醫爲她喂菜。
每逢這種時候,東海子雲都是微微支着頭,好整以暇地看着,就像是在看一出很好看的戲似的。
“你若想幫他,就多吃些東西。”洛塵淡聲說道。
雲輕心頭頓時一動,夜墨并不是貪杯的的人,更不是少謀算的人,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喝酒的,可是,他想做什麽啊?
蹙眉想着,洛塵也不去管她,隻是又夾了一筷子東西,喂到了雲輕的嘴邊,雲輕想着事情也沒有在意,張口就吃了,卻忽然聽見哐當一聲。
一隻酒壺碎在地上,夜墨面色如常,隻是話語裏卻帶了幾分醉意:“孤王手滑了,還有誰要敬雲王女的酒?”
這酒,可不是爲了他自己喝,而是爲了雲輕喝的。
雲輕哪裏還坐得住,不管是真的假的,她都不能讓夜墨再喝了。
看着夜墨拿起一隻新酒壺還要倒酒,雲輕連忙迎上去搶下來,轉頭對着圍在那裏的一大堆人冷聲說道:“殿下酒夠了,不能再喝了。”
“雲王女,殿下都沒說什麽,你憑什麽替殿下做主!”立刻有沒有敬到酒的貴女不滿了。
雲輕目光一厲,口中卻是淡然說道:“殿下的酒是替我喝的,從現在開始,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敬酒了,所以誰也不能再讓殿下喝酒。”
夜墨身子微斜,把重量都放在雲輕身上。
雲輕心知他是故意的,可在這種場合也不能說什麽,往吳皇帝看了一眼說道:“皇上,殿下有些醉了,請容我們先行告辭。”
“這怎麽可以?”吳皇帝想也沒想就否決了:“宴不入中宵,說明朕沒有将客人招待好,殿下醉了,自去旁邊的房間休息就好。”
吳國,當真是一個享樂至上的國家,居然還有這些稀奇古怪的規矩。
雲輕想要争辯一下,卻忽然腰間的軟肉被人摸了一把。
身子一顫,差點當場把夜墨扔下來。
轉頭,便看到夜墨星眸微眯,正離她很近很近,隻是那輕輕眨動的一下眼睛,還是叫她瞧見了。
這混蛋太子,提醒人就好好地提醒,幹嗎要摸她那裏?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敏感的,被他一摸,竟像是全身上下都熱了起來。
強抑着,雲輕說道:“多謝皇上厚意,就請皇上尋個人帶殿下過去吧。”
“父皇,這事兒交給我吧。”吳寶珠立刻說道。
“不敢勞動寶珠公主,而且,殿上不喜歡别人接觸,寶珠公主派個人領路就可以了。”雲輕一口就駁了回去。
夜墨分明特意避開,又怎麽可能再讓吳寶珠跟着?
吳寶珠臉色氣得通紅,夜墨現在正靠在雲輕的身上,那句不喜歡别人接觸,可不是赤果果地就在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