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輕覺得自己肯定見過吳景宇,可是吳景宇一力否認,她也不可能說什麽,隻能抿了抿唇,轉身回去查看東海子瑩的情況。
雖然之前已經叫了燕傾過去,可是東海子瑩終究是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國公主,自然是她過去更方便一點。
一過去,就看到東海子瑩面色微紅,而燕傾也是神色尴尬。
這又是怎麽了?
“王女,方才子瑩公主差一點被攻城弩射中,幸好燕統領抱着子瑩公主滾到了一邊。”茶茶此時也從車隊的後方趕了上來,正好看到了方才的那一幕,連忙跟雲輕說着。
不會吧,這麽巧,雲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燕傾看到雲輕的表情,面色當即微微下沉,冷聲說道:“職責。”
雲輕那笑容,明顯含有某種暗示似的意味,不知爲何,讓他心底十分不快。
可惜這兩個字一出口,卻一下東海子瑩認了出來,她指着燕傾大叫:“你是那個登徒子!”
這種兩三個字說話的風格實在是太好認了,一出口,就要露餡。
燕傾面色一變,直接轉身就離開。
“喂,你給我站住!”東海子瑩大叫着,卻被雲輕拉住了手臂。tqR1
“你難道打算大庭廣衆的叫他去東海提親?”雲輕問道。
“不可以嗎?本公主是堂堂東海國的公主,還配不上她不成?”
東海子瑩氣乎乎地說道,其實,她雖是古人,卻也并不是這麽迂腐,隻是第一次燕傾碰了她,冷冰冰扔下“認錯”兩個字,這一次碰了她,又說是“職責”,好像她是多不招人待見似的。
越是如此,東海子瑩心裏越是憋了一口氣。
想到一件事情,忽然又轉頭問雲輕:“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還故意叫他來保護我!”
如果不是雲輕,他們剛才也不會又抱在一起了。
“你也太霸道了,我這純粹是好心沒好報。”雲輕爲自己叫屈。
“不管,反正人是你推到我跟前來的,你得負責把他給我推到底!”東海子瑩蠻橫說道。
同是公主,夜靜雅的蠻橫讓人十分不喜,可是東海子瑩的蠻橫卻隻會讓人覺得嬌俏可愛。
“你想做什麽?”雲輕問道。
看樣子,東海子瑩像真的對燕傾上心了,雲輕對于這種事情,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東海子瑩一皺鼻子,說道:“你想辦法讓他單獨來找我,摸了本公主兩次,還想一走了之,門都沒有!”
雲輕還想說什麽,不過東海子瑩卻是一轉身,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了。
雲輕摸了摸鼻子,隻覺得十分冤枉,不過,讓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匪徒全數伏誅,很快又換了新的馬車過來,雲輕和東海子瑩上了馬車,這一次,吳國專門派了大軍來保護,不過兩三時的路程,卻走得十萬分小心,不過,卻也總算是平安地進了城。
入城之後,雲輕一行人被安排在專門接待賓客用的迎賓館,吳景宇親自将他們送進了館中。
迎賓館作爲接待重要來賓的地方,本來就是守衛森嚴,因爲之前在城門外發生的事情,此地的戒備更是嚴密了數倍。
夜墨目光四下環視了一圈,問道:“太子,孤王和使團應該不會再遇到襲擊了吧?”
吳景宇面色微變,前面那次襲擊的真相究竟如何,他心知肚明,當即笑道:“太子殿下放心,這裏必然能夠保證太子殿下和使團的安全,至于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也一定會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的。”
“那孤王便等着了。”夜墨淡聲說道。
梧城門外襲擊,而且還出動了攻城弩,能有這麽大的手筆,想也知道會是誰做的。
隻是,這個吳太子還真是有夠蠢的,以爲那種程度的東西,就可以殺得了夜墨嗎?
吳景宇又寒暄了幾句,告訴他們晚上爲他們設了接風宴,請他們準時出席,然後就和三皇子一起離去了。
“殿下,方才那場襲擊,真的隻是爲了劫殺殿下?”他們一起,荊遠帆就湊到夜墨跟前,疑惑說道:“屬下總覺得不對勁,那吳太子就是再蠢,也不至于以爲區區幾支攻城弩能對殿下怎麽樣。”
夜墨面上表情,淡聲說道:“隻要看看吳景宇接下來要做什麽,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荊遠帆當即應了一聲是,立刻下去安排了。
夜墨這些年來雖然一直被皇帝打壓,可是珑閣的勢力早已滲入到各個國家之中,這梧城作爲吳國的首府,自然是重中之重。
這裏有不少珑閣的探子,吳景宇想要做什麽,絕對瞞不過他們。
雲輕在驿館裏休息了一會兒,茶茶就敲門進來,要爲她沐浴更衣。
晚上的宴會是吳國的接風宴,是極正式的,所以雲輕要穿正裝。
連帶着,東海子瑩自然也是一樣,隻是,兩個人明明是同時開始準備的,東海子瑩在吳國侍女的服侍下早就已經弄好了,雲輕卻還在和衣服頭發糾結。
“王女,不對,不是左衽……”
“那根帶子不是系那裏的……”
“玉佩,玉佩系錯地方了……”
“王女,求你别動了,都交給我來,行嗎……”
茶茶都快哭出來了,她就沒見過一個女人對服飾能那麽無能的,雲輕好心想要自己穿戴一些,好減輕一點她的負擔,可結果,穿的就沒有一個對的,根本不是減輕她的負擔,而是給她添加了雙倍的工作量。
東海子瑩看到這一幕毫不留情地大加嘲笑,一邊坐在旁邊品茶,一邊說道:“我說雲輕,太子殿下到底是怎麽看上你的啊?你這手笨的,跟腳都有得一比了!”
雲輕正被那繁複的一層一層衣服給逼得心煩,又被茶茶求她别動給弄得不好意思,聽到東海子瑩的話直接說道:“他眼瞎……”
“噗……”東海子瑩直接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這回答,真彪悍!
不過,如果雲輕接下來也能那麽彪悍的話,她才是真的服她。
“殿下,屬下什麽也沒聽到!”不知何時,夜墨帶着戰飛和燕傾兩人出現在了雲輕的房門口。
“孤王眼瞎?”夜墨問道,一雙如星辰般燦亮的眼睛輕輕眨動,桃花飛了漫天,可是雲輕覺得,那不是桃花,而是片片飛刀,都快把她給生剮了。
“殿下一定是聽錯了,哪有人敢這麽大膽,如此诽謗殿下。”雲輕睜着眼睛說瞎話。
戰飛暗暗地在心裏寫下崇拜兩個字,敢在殿下面前這麽紅口白牙說瞎話的人,雲王女絕對是第一個。
“虛僞。”燕傾說道。
雲輕狠狠地瞪了燕傾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雲輕這些小動作夜墨全收在眼裏,但現在懶得跟她計較,淡聲說道:“動作快些,時辰要到了。”
“哦!”雲輕連忙點頭。
“一刻鍾,孤王在府門外等你,如果不到……”夜墨微微勾唇,雲輕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知爲何,想起夜墨帶她去明園時,在牆外說的:十聲,如果不到,後果自負。
那一次,她拼了老命才趕到,後面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算算時間,其實才不過個把月而已,可是不知爲何,卻好像已經過了許多年。
夜墨說完就帶着燕傾和戰飛又走了出去。
這邊茶茶卻是急了,苦着臉說道:“雲王女,你可千萬不要動了,全交給我,一定要全交給我!”
方才他們進來的時候,雲輕才堪堪穿好禮服,飾物,香囊,還有頭發,通通都沒有弄,一刻鍾裏面要弄好這些,也真是要了人命了。
東海子瑩總算還有點良心,站起來說道:“本公主來幫你,看本公主的!”
讓茶茶幫雲輕整理衣服,而她則是上手爲雲輕打理起了頭發,她不愧是做慣了這種事情的人,一雙巧雙來回翻飛,不過片刻就将一切都收拾好。
看了看茶茶整理的正裝,她左看右看,又伸手調整了幾處。
不得不說,東海子瑩在這方面真的特别有天分,經過她的整理之後,原本平平無奇的正裝一瞬間多出幾分風姿,襯得雲輕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
全都弄好,東海子瑩退開幾步,正想欣賞一下自己的作品,可是看到雲輕的瞬間,她卻呆住了。
“雲輕,沒想到你長的挺不錯的。”東海子瑩頗有幾分意外地說道。
本來,雲輕在她的印象裏,隻不過是清秀而已,可是此時一打扮,卻讓她忽然發現,不知何時,雲輕的面容竟已發生了微微的變化,這變化并不有顯,也許隻是眉目更長開了一些,又或者隻是嬰兒肥退去了一些,可是隻是這細微的變化,卻讓雲輕的眉目産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特質。
雲輕沒注意東海子瑩的語氣,隻以爲她是在擠兌自己,于是沒好氣地說道:“多謝子瑩公主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