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殿下,我前兩天來的時候,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就是,躺平任壓那句。
房間裏,陡然響起一聲陰森到極點的聲音:“女人,你想死!”
好涼爽啊,真的是八月麽?怎麽感覺,好像是十二月似的?
一行人馬,總算上了路。
無命把夜墨送到盧城分部就不見了蹤影,所以隻有荊遠帆等人。夜墨的身量終歸是太高,所以荊遠帆又用内力幫他強行縮了骨,好在他們的内力本就同源,隻要時間不要太久,也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福順出來的時候是十二人,他自己,兩個帖身伺候的小監,還有一隊八人的王府侍衛加一個領隊。
回去的時候,是十三人,多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從房間到馬車,一路上,荊遠帆幾人總是若有似無地往夜墨這邊瞄。
一邊瞄,一邊在心裏哀嚎。
天啊,居然讓他們看到太子殿下這麽嬌媚的樣子,怎麽辦?回來的時候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還有,見過太子這副樣子,以後可該怎麽面對殿下啊?這樣子簡直像生了根在心底,恐怕隻要見到夜墨,就會不自覺浮現出他這副容顔。
還有更嚴重的,以後他們可該怎麽讨媳婦啊?他們跟着殿下,審美标準本來就高,殿下這一打扮,足足把他們的審美标準又往上提高了十個八個等級,他們以後還有能看得入眼的女人嗎?
悲催,各種悲催。
他們在外面怎麽想,夜墨可管不着,隻是冷冷扔下一句話:“誰的眼睛不想要了,就盡管看。”
車廂裏,面對着一個超級大冰塊,雲輕用力地搓着皮膚取暖,又拼命想辦法去逗夜墨笑。
一方面,固然是爲了彌補夜墨受傷的大男子心靈,另一方面,卻也是好想看美人一笑啊。
偏偏,夜墨把她那點小心思看個透徹,根本理也不理他,從頭到腳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氣息如此凜洌,就連一向見到夜墨就往他身上撲的小白大人都不敢造次了,隻是乖乖地蹲在一邊看。
在小白大人旁邊的是兩隻管猴,一左一右,跟守護門神似的,那模樣,說不出的好笑。
如果有人看到車廂裏的場景,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的,一個萎縮幹癟的小太監不斷讨好一個美人,而在美人對面,一隻貓兒兩隻猴,端端正正蹲成一排,齊刷刷流着口水看着,這場景,太有畫面感了。
在夜墨的極端不爽中,車子終于到了宛城,鎮東王府。
剛停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迎了出來,賠着笑說道:“公公回來了,那美人兒怎麽樣?”
雲輕此時穿着一身錦衣華服,正是太監們外出時最喜歡打扮的那種俗不可奈的樣子,頭上戴着富家翁的帽子,臉上又貼着幾可亂真的人皮面具,除非是極熟悉的人,否則絕不會有人能認出來。
她扮成福順的時候就特意觀察過他的言行舉止,當下一副跋扈樣子說道:“不錯,過得去!”
說着,伸手從車廂裏把夜墨扶了下來,夜墨此時頭上早已罩了個紗帽,可即便如此,那身段,那氣質,還是讓人感覺得到,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鎮東王府管家幾乎看呆了眼,直勾勾地盯着夜墨。
“管家!”雲輕不悅地叫了一聲,管客這才回過神來,連聲說道:“公公請進,這一路天熱,累壞了吧,奴才已經讓人給你備好了冰鎮蓮子湯,公公快去休息一下。”
“嗯。”雲輕大搖大擺地應了一聲,攬着夜墨的腰往裏面走。
夜墨比雲輕足足高出一頭,這場景,怪異至極。
一邊走,一邊就聽到極遠的地方有人小聲說道:“這閹人,真是自己什麽不行就要什麽。矮的和冬瓜似的,偏喜歡個子高的,自己不行,還非要找女人。”
他們說的聲音自是極小,隻是雲輕向來五感敏銳,所以聽得到。
聽了之後,雲輕不僅不生氣,反而覺得,這福順公公,怎麽好像就是爲自己量身訂做的呀?如果不是他有那古怪的愛好,她哪有機會一副大爺的樣子攬着夜墨?
這感覺,着實不壞。
在他們身後,管家的眼睛仍然盯在雲輕和夜墨的身上,尤其是夜墨。
在看到夜墨腳步虛浮,确實沒有什麽異樣,隻是個平常女子的時候,才略略散去精光,卻又緊接着往荊遠帆扮的侍衛望過去。
荊遠帆抓住那些侍衛的時候早就拷問出了王府常用的手勢切口,對着管家比了個一切正常的手勢,管家這才完全放下心。
察覺到背後的視線消失,雲輕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個鎮東王府,果然是戒備森嚴,若不是有着天子來使的身份,換了其他任何身份,恐怕都不容易進來。
神經正繃得緊緊的,忽聽耳邊傳來一句:“矮冬瓜。”
雲輕立刻轉頭,卻見夜墨神色不動,一副美女的端莊樣子,好像剛才的話根本不是他說的。
雲輕無奈,低聲說道:“這麽幼稚,真的好嗎?”
敢說他幼稚?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讨打。
夜墨眯着眼睛,唇角一揚,再揚。
雲輕頓時打了個寒戰,媽呀,他就不會好好笑嘛,怎麽笑的她毛骨悚然的?
兩人這副小争鬥落在管家眼裏,卻成了美女不滿自己被太監人擄走而做出的反抗,再正常不過,會心的笑了笑。
一路到了福順居住的地方,管家說了幾句好好休息有事叫他的話,正要告退,忽然雲輕叫住了他。
“福順公公有何吩咐?”管家連忙說道。
不管再怎麽說,總是天子使臣,禮數是一定要盡到的。
雲輕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道:“雜家來了也有不少日子了,本想看場大戲再回去,可是皇上用慣了雜家,别人伺候的不習慣,來信催雜家回去,雜家想,就請管家帶個話,明日雜家就啓程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管家想也知道,皇帝催這太監回去,必然是還有别的事情要這太監辦,沒準,就是想從他口中知道苑城的情況,因此陪着笑說道:“福順公公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皇上自然是離不了公公的。王爺一直希望公公多住些日子,好親近親近,沒想到連這個機會也沒有,公公放心,奴才定會将公公的話帶給王爺。”
雲輕點了點對,管家就退了下去。
進了房間,雲輕微舒一口氣,正打算先打量打量這四周情況,忽然腰身一緊,被人一下攬入了懷中。
“攬着孤王感覺很爽?”夜墨并未摘下頭上紗帽,也許是還不習慣用一副女人的妝容對着雲輕,可是那紗極薄,這樣半遮半掩的,反而更添幾分絕色。
雲輕腰身都貼在他身上,連忙陪笑說道:“哪有!”
“沒有麽?怎麽孤王覺得你一副很爽的樣子。”
因爲真的很爽啊。
雲輕在心裏默默吐槽着,嘴上卻是堅決否認:“一定是殿下看錯了。”
夜墨哼哼了一聲,忽然開口說道:“福順是個急色之人。”
雲輕沒聽明白,夜墨就耐心地解釋道:“每次他找到合意的女子,往往一關上房門,就會開始調教那女子。”
所謂調教,自然是用器具,太監做久了,自然有些變态的嗜好,而福順這一種,可謂是太監裏面最多,誰讓他們那方面不行呢。
聽了夜墨的話,雲輕面色不由微變,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一邊後退,一邊說道:“本公公今天太累了,沒有心情,偶爾例外一次,也是正常的吧。”
“我們現在深入虎穴,半點都不得馬虎,公公還是按例來吧。”夜墨如何肯讓雲輕逃開去,手腕一緊,硬将雲輕拉到床上。
“殿下……”其實,現在夜墨中了蠱,渾身無力,雲輕隻要一推就可以推開,可正是因爲這樣,雲輕反而不舍得對他下重手,如果這個時候對夜墨下重手,得多傷他的心啊。
被夜墨壓在身上,雲輕苦着臉說道:“殿下,我沒叫過啊。”
被人淩虐,自然是要叫的,可是雲輕真的沒有經驗。
相反,夜墨至少應該見過吧,沒準……
這種時候還敢打他的主意,夜墨覺得他對這個小女人真的是太好了。
微微一笑,淡聲說道:“這種事情不需要學的,天生就會。”
指掌一動,在雲輕胸前用力捏了一下。
“啊!”一聲驚呼頓時從雲輕口中逸出。
流氓,色狼,登徒子!
這個混蛋太子在捏她哪裏啊!
雲輕氣得想一巴掌把他給扇開,卻聽夜墨低聲說道:“外面必然有人在偷聽。”
雲輕心頭一凜,知道他們現在不是鬧着玩,而是确确實實在葛萬山的府邸裏,不敢怠慢,隻好口中又叫了幾聲。
夜墨伸手把她臉上人皮面具給摘了,露出本來的真容。
手在雲輕身上敏感之處遊走着,時不時會重重捏上一下,美其名曰幫她叫的真實一點,雲輕雖恨得想咬他一口,可終究還是有一聲沒一聲足足叫了小半個時辰。
荊遠帆等人扮的侍衛本來就是分配給福順,負責保護他安全的,此時自然在門外,聽着裏面的叫聲,雖然知道這是假的,可是裏面的人可是殿下和雲王女啊。
殿下前半生都極讨厭接近女人,可俗話說,越是不沾葷的人,一旦開了葷,就越是勇猛,以太子殿下的情況,誰知道裏面會不會是真的呀?
一時間,人人都是面紅耳赤,不住地在心裏念心經。
嗯,這麽激烈,該不會真的假戲真做了吧。
等到雲輕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嗓子都有些叫啞了,而夜墨看着她的目光,也變得極爲不對勁,好像隔着一層輕紗,都能把她給燃燒殆盡。
“殿下……”雲輕窘得要命,她隻是想和夜墨一起,不想被他排斥在他的事情在外,可是卻沒想到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會有這麽窘迫的局面出現。
夜墨輕輕地壓下來。
輕紗拂在雲輕的面容上。
癢,臉上癢,心裏更癢。
隔着輕紗,一個吻,輕輕落在雲輕的唇上。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個,這個吻,明明很輕,卻熱燙到雲輕以爲自己會燒起來。
可是她竟不知道怎麽去拒絕,隻能任夜墨吻着。
夜墨的手也在她的身上遊移,甚至伸到了她的衣服裏,就在雲輕幾乎想要認命讓他施爲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管家的聲音。
“福順公公……”
雲輕一驚,連忙按住夜墨的手,說道:“什麽事?”
一急,連掩飾聲音都忘了,幸好,她剛才叫了半天,嗓子本身就啞了,就算有些異樣,也差不太多。
管家早就從暗樁那裏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心裏鄙夷,一個死太監竟弄這些假鳳虛凰的,可是面上卻恭聲說道:“福順公公,王爺今夜設宴爲公公送行,還請公公賞光。”
雲輕和夜墨立刻對視一眼。
他們要的就是這個,礙于皇帝的面子,送行宴上,鎮東王府的主要人物都會出席,而那個時候,也就是他們最好的時機。
他們不可能與鎮東王的十萬邊軍對抗,但擒賊擒王,隻要鎮東王死了,那所謂的大軍,也就自然不足爲懼。
當下應道:“雜家必會準時出席,勞煩王爺了。雜家現在有些事情,就不送管家。”
管家一聽,會意地笑了笑,說道:“不敢勞動公公。”然後退了出去。
等到管家走完了,雲輕才推開夜墨,惱怒說道:“都是你,差點露餡。”
這含嗔帶怒的,居然也别有一番風情。
一路行來,其實多少有些疲累,而且晚上必然有一場硬仗要打,兩人索性略略休息了一下。
到了傍晚時分,将軍府裏來人相請,雲輕仔細收拾了一下,而夜墨也換下了那一身女裝,換上了普通侍衛的衣服和人皮面具,陪着雲輕一同前去。
其實雲輕是不太贊成夜墨親身犯險的,因爲他現在的狀況着實不合适,可是夜墨有一種奇異的魅力,就算他沒有一點武力,可是隻要他在那裏,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似的,能讓所有的人安心。
這一點,在明園那一戰的時候,雲輕體會的猶爲明顯。
因此,她也就不再阻攔了。
宴會安排在王府的一間大廳裏,到了廳前,一行人已經迎在台階下面。
爲首的一個人身材高大,全身都是肌肉,就算是錦衣華服都遮不住,一看就是常年片戰才能養成的。
毫無疑問,這就是鎮東王葛萬山了。
看來,這葛萬山還真給皇帝面子呀,一個小小的太監離開,送行宴居然還親自迎了出來。
“怎敢勞煩王爺!”雲輕一見,立刻迎了上去。
“福順公公代表天子,應該的,應該的!”鎮東王葛萬山外表剛硬,可是骨子裏很是油滑,他深知自己地位尴尬,在沒有能力造反之前,就隻能拍好皇帝的馬屁。
否則的話,這麽一個小太監,豈能得到這種待遇?
兩人客套了幾句,雲輕将那福順的一舉一動研究的十分透徹,這都要歸功于她從叢林出來後的那段生活。
那段日子,她什麽都不會,也根本融入不了人類社會,隻能靠觀察,模仿。
她學着别人怎麽穿衣服,怎麽用餐具,然後再自己試着做,這也使得她的觀察和模仿能力非常強悍,現在模仿起福順來,根本一點壓力都沒有。
兩人寒暄了兩句,葛萬山一點也沒有發現面前的人已經根本不是原來的福順。
兩個人一同往大廳裏面走去,大廳前方挂着一個匾額,上書三個大字:萬年堂。
“王爺的廳堂名稱好氣派啊。”雲輕說道,唇角挂着意味深長的笑。
葛萬山一看,打着哈哈說道:“一群書生亂寫的,本王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雜家雖然不識幾個字,卻剛好知道這三個字的意思。”雲輕說道,眼底笑意深深,一字一字說道:“隻有人死了,才能叫做萬、年!”
一道飛光掠過,像是天色微曦時的那一抹白,葛萬山還沒有看清怎麽回事,就覺得胸口劇痛。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荊遠帆等人同爆起,雪亮的刀光往這邊殺來。
他們如今都是王府侍衛的打扮,沒有人想得到他們會突然抽刀殺人。
而今日葛萬山爲了給福順送行,幾乎将王府大半高級官員都聚集在了這裏,這些人中雖然有一半是武将,可是一來沒有防備,二來論殺人的本事,也絕對比不上久經訓練的疾風衛,所以不過是片刻時間,萬年堂前已經躺倒了一大半人,都真正的萬年了。
“你……你是什麽人!”雲輕一軍刺刺在葛萬山的胸口,可是并沒有要他的命。
原因很簡單,夜墨身上的蠱蟲是他放的,那他身上也必然有解除蠱毒的辦法。
除此之外,對于當年的事情,無論是夜墨,還是她,都有太多想要問的。
王府的守衛終于反應過來,可是此時已經遲了。
所有王府主要的首腦人物,都已成了屍體,躺在血泊之中。
那些守衛一時想不明白,還想要往前沖,夜墨摘了面具,慢慢走到衆人之前,淡聲說道:“孤王夜墨,擅動者斬。”
孤王,在這歸離王朝,有幾個人敢自稱孤王?又有幾個人叫夜墨?
隻有那天上有一,地上無二的太子殿下而已!
縱然他此時隻穿着一件侍衛的衣服,但那驚世的眉眼,還有逼人的尊貴氣質,都讓人絕不會認錯半點。
隻是一瞬間,往上撲的侍衛們都定住了。
夜墨,夜墨。
天底下,獨一無二太子殿下。
縱使他們都得到了命令,要殺了夜墨。
可是現在,下命令的人都倒在了血泊裏,他們還有必要執行麽?
一道旗花火箭嗖地竄上天空。
這是夜墨獨有的,宛城附近的珑軍,會在一個時辰之内,悉數到來。tqR1
與珑軍相比,這些鎮東王府的軍隊,完全不夠看。
大局,似乎已定。
然而下一秒,對面的人群中忽然暴出一個聲音:“殺了他們,本王重賞千金!殺了夜墨,世襲将軍,兒孫可入府學!”
一個和雲輕刺傷的鎮東王一模一樣的從軍隊中鑽了出來,搖指着夜墨。
“夜墨,你以爲本王真的這麽蠢,會信了你在郁林傳出來的消息?實話告訴你,從消息傳來的那一天起,本王就再沒有親身出現在衆人面前過,如今,你們都給本王去死吧!”
手臂一揚,指揮着手下的兵馬向前進攻。
沒有鎮東王,這些軍隊自然是一盤散沙,可是現在有了鎮東王,情況自然和之前完全不同。
更何況,葛萬山還開出了那麽優厚的條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人當兵,無非是希望能搏一場富貴,能爲兒孫搏一條出路。葛萬山的條件,把這兩個都囊括進去了。
一時間,鎮東王府中軍兵,嘶吼着往雲輕和夜墨沖過去。
夜墨和雲輕瞬間陷入了苦戰的境地。
無數的士兵瘋狂向他們湧來,将他們直接逼入了身後的大廳。
“那個假太監,老子的萬年堂,今天就送你們萬年!”葛萬山嚣狂地大叫道。
他本就是軍伍出身,裝了許久的文雅,可終究還是老子這樣的稱呼,最能合乎他的本性。
夜墨被所有人圍在最中間,一點一點往堂中退過去。
雲輕就在他的身邊,忽聽夜墨問道:“怕不怕?”
夜墨妖孽容易在這樣的情境中沒有半絲變化,淡然的好像閑庭信步一樣。
雲輕雖然前世也曾出入各種危險任務,可是這樣被近千人圍着,還真是第一次,就連上次在九嶷山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勢孤的感覺。
她老老實實說道:“怕,你有辦法嗎?”
這時候問怕不怕,根本就是廢話嘛。
不管怕不怕,反正,也是不能回頭的。
這靈動俏皮的樣子,讓夜墨心頭沒來由就是一暖。
她能單槍匹馬,甚至威脅姑姑,就隻爲了去九嶷山幫他,現在又怎麽可能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