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你想謀殺親夫

雲輕一刺刺出,噗嗤一聲,那人連驚呼都不曾發出,一雙眼睛也睜得大大的,似乎直至此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麽死了。

接連解決了兩個暗樁,雲輕重回馬上,缰繩一扯陡然拉高馬匹。

如今的她與動物之間的溝通越發順暢,即使沒有缰繩上的動作,馬兒也知道雲輕希望它做什麽,當即高高一揚蹄子。

就在它越起的同時,草叢中一道銀絲閃過,正是最陰毒不過的絆馬索,馬兒要是碰到那上面,兩隻蹄子是别想保住了。

瞬息之間連過幾道大關,雖然驚險,可是雲輕心頭卻是大定。

這裏還有崗哨和暗樁,那就說明知味樓中的事情還沒有完,這從某種程度上也證明,夜墨還活着。

離知味樓還有數百米的地方,雲輕一躍下馬,拍拍馬兒讓它自行離開。

從這裏開始,爲了防止目标太大,便不可再騎馬了。

一路過去,不時有身裝歸離士兵服侍的人來回搜尋。隻一眼,就知道這人遠比驿站外的人要多,甚至,遠比兩千五百人要多。

“可曾見到點子?”有人問道。

“不曾。李老兄,點子就是逃也是進山,不會往這邊逃吧?”

“點子最是狡猾不過,将軍說了,無論哪裏都不可掉以輕心。而且你們也該知道他睚眦必報的性子,如果這次殺不了他,那以後就該我們倒黴了。”

先前說話的人頓時一個激靈,轉身沖身後手下喝道:“都給本隊長把眼睛睜大點,仔細搜,一草一木都不許放過!”

雲輕心頭頓時一松,然後又緊張起來。

松的是夜墨現在還沒有事情,而緊張的是,這麽多人在這裏,夜墨要怎麽逃出來。

就算她善于叢林野地的隐匿掩藏,可要在這數千人的搜尋下不露一絲痕迹,卻也絕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一路入了彬州到郁林城,雲輕常聽人說話,大緻也知道這彬州口音是什麽樣子,可是這些兵士說話,卻絕不是彬州口音。

若不是彬州人,他們是哪裏人?

但當下想什麽都是太多,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夜墨。

潛蹤逆行,進到知味樓裏面,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重血腥氣。

許是這裏是圍殺最開始的地方,而搜查的人又覺得夜墨已經逃出去了,所以裏面反而沒有什麽人。

雲輕一進去,就看到數具疾風衛的屍體倒在地上,死狀都極爲慘烈,有一個甚至雙手俱斷,可仍用牙齒死死咬住一名敵兵。

雲輕心頭劇烈的翻騰。

雖然理智告訴她,夜墨沒有事,否則的話外面也不會還有人在搜索,可是親眼見到夜墨身邊最親近疾風衛野草般倒在地上,雲輕的心還是忍不住緊緊揪起。

明明就還氣着他的隐瞞,明明就覺得他并不把自己當作能并肩同行的人,明明方才就是不歡而散,可是……

一旦覺得他遇到危險,卻是什麽也不想地趕過來,隻希望他不要有事。

這個,就是孽緣吧。

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小心地查看着周圍地狀況,包括周圍人死時的動作方向,雲輕隻是略一耽擱,就往一個方向縱掠而去。

前世特種兵終究不是白當的,對這種痕迹很是在行。

甚至如果不是這裏的血腥味實在太重,她更想依靠自己的鼻子。

那個妖孽太子常年服藥,身上有一種靈果靈藥才會有的淡淡藥草香,有許多次,她其實根本不是因爲動物們或者小白發現夜墨,而是這淡至隻有她才能聞到的味道而發現他的到來。

一路尋去,又要避着搜尋的士兵,可是每經過一段路途,就能看到一名或者兩名疾衛風的屍體。

這裏面,不乏雲輕認得的人,有些人在幾日之間還和她一起鬥地主,因爲被逼着說出了童年或者少年的糗事,而羞的滿臉通紅,可偏又腦羞成怒的還要繼續玩下去。

可是現在,卻都已經死了。

一路算着數字,雲輕心頭漸漸冰涼。

夜墨出門一共帶了十八個疾風衛,連荊遠帆是十九個,可是現在,她已經數出十七具屍身了。

不過總算,她也知道她的方向是沒有錯的。

到了一處小院前,她看到了最後一具疾風衛的屍身,而在這具屍身旁邊,足足有幾十具那些官兵的,顯然,他一人之力硬是拖住了那麽多的人,顯然,是在爲夜墨和荊遠帆争取時間。

雲輕不知道他争取時間是爲了什麽,可是心頭忍不住一熱,當過兵的人最了解這種感覺,甯死,也要完成任務。

到了這處小院,官兵的人數猛地增多。

雲輕身體弓得像隻貓似的,一點聲息都無,整個人更像是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了一體,悄悄溜進去産,輕輕貼靠在一處假山邊上。

這等隐匿技能是她當年在叢林中練出來的絕活兒,若非如此,又怎麽能在環境惡劣的叢林中捕得獵物維持生存?

“人到底跑到哪裏去了!”有人惱火喝道:“明明看着一路往這裏退過來,怎麽就不見了?”

“莫急,再仔細找找,就是把這知味山莊整個拆了,也一定要找他出來,否則葛……”

“慎言!”又是一人一聲陰沉喝道,冷着臉說道:“快些找吧!”

葛?雲輕眉頭皺起,腦海中一下掠過曾聽過的歸離三大異姓王的名字。

南昭王也就是她父王雲宏烨,西平王崔均炜,還有鎮東王葛萬山。

不是彬州口音的官兵,還有姓葛……

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雲輕心一下揪了起來。

這裏離着邊境宛城還隔着一個州,可是葛萬山竟把手一直伸到了這裏來。

藩王不能随意出藩地,這裏必然少不了申公屠的手腳,可是申公屠又爲什麽這麽偏幫葛萬山呢?

一大堆疑問,全都湧上心來。

心裏面想着事情,手腳就沒留神,簌落一聲,竟碰着了身側的樹枝密葉,頓時讓院中三位穿着将領服飾的人齊齊回頭。

“什麽人!”一人大聲喝問,問的同時,早已揮手,命四面士兵合圍。

夜墨風刃有何等威力他們早就見識過了,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自己撞上去。tqR1

“倒黴!”雲輕皺了皺眉,她可沒打算跟他們硬碰硬的,念頭一動,一隻家貓嗖一聲從身側樹枝中竄出去。

“原來是隻貓。”較急躁的那個人說道,聲音舒緩,可是尾音尚未落下,一劍就長虹出鞘,狠狠往雲輕藏身的地方劃過來。

一聲獰笑狠厲非常:“大膽小賊,當你家爺爺是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嗎?這種把戲也敢在爺爺面前賣弄!”

這人性情急躁,可是手底下卻頗爲不弱,一刀過來,葉亂花飛,連假山都被削去了半個。

可是,出乎所有人預料……

空的。

明明應該有人站立藏匿的地方,竟然是空的。

“哈哈,于三,你這是風聲鶴唳了吧!”

“若是力氣沒處花,就去找個女人,何至于拿花花草草的出氣?”

這三人之間的氣氛顯然不睦,那叫于三的出了錯,其他兩人立刻不客氣的嘲笑。

但這笑隻是極短暫的,片刻後最陰沉那人便說道:“都别鬧了,今日便是掘地三尺,也要他找出來!

……

雲輕喚出貓兒就知道此事難善了,而且她也沒打算呆在原地,一把毒粉扣在手中,身形躬起有如豹子,緊緊盯着三人最爲陰沉的那個人。

擒賊先擒王,這陰沉将軍看起來是三人中官職最高的,擒住他之後,後面的一切都好辦。

此地足有數千士兵,雲輕就是再自負,也不認爲自己可能在這種地方大殺四方,還能毫發無傷的逃出去。

隻是,夜墨,他到底怎麽樣了?

正想要沖出去,忽然之間,身下一陷。

幾乎沒有反應過來,雲輕身體就一下落空,地闆分開又在她眼前合上,速度迅快無倫,即使是中了招的雲輕,也忍不住要感歎一下,這機關修的真巧妙。

她落下的距離并不遠,隻是一瞬,就落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尖銳軍刺嗖地彈出,看也不看,直接向後揮去,卻聽到一聲驚慌低叫:“雲王女留情!”

這聲音,是荊遠帆的。

千均一發,雲輕的手堪堪停住。

一回頭,先對上一張妖孽容顔,即使黑暗裏看不清晰,可隻是微微的陰影,都傳達出一種動人心魂的俊氣來。

軍刺尖銳的尖鋒,已經堪堪刺到了他的脖頸。

“親親,你要謀殺親夫?”夜墨手指順着軍刺刀身摸了摸,心裏面想的卻是柳清朗雖然讨厭,但送給親親的這樣東西總算是不錯。

他功力深厚可以夜視,所以即使是黑暗中,依然能夠看清雲輕的樣子。

雲輕在他面前總像隻剛出生的雛獸,依賴信任兼而有之,仿佛這世間最聽話的女子。

可若是真的這樣認爲,那就錯了,此時她單手反握軍刺,一雙眸子冷靜睿智,渾身透出幹練果決的氣息來,讓人半分都不能小瞧。

夜墨不得不承認,他喜歡對着自己撒嬌,總在自己面前一再退讓的雲輕,可同樣,也喜歡這樣野性十足,讓人覺得既危險又充滿神秘魅力的雲輕。

雲輕盯了一眼夜墨,發現他們現在是種很詭異的姿勢,兩個人,居然是坐在地上的。

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是她從上面跌下來,夜墨接她的時候被她撞在地上的?

可是這高度分明就隻有一人多點,雲輕跳起來,就可以摸到地道的頂端,而且以夜墨的身手,莫說是這麽一點點高度,就是再高個三倍五倍,接住她也絕不會被撞倒在地。

“你怎麽了?”也不起身,直接就盯着夜墨問道。

夜墨肯定出事了,不然剛才荊遠帆不會讓她手下留情。

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傷得到夜墨?

才怪。

夜墨低聲說道:“親親,你若再坐在孤王身上,孤王可要讓荊遠帆回避了。”

雲輕先一怔,待反應過來夜墨話裏意思的時候,頓時面色大變,一躍起身,低聲呸道:“流氓!”

雖然明知這種情況下,夜墨身體起反應什麽的根本就不可能,可是被他這樣說出來,一樣還是讓雲輕紅了臉。

“孤王就算流氓,也隻對你一人流氓而已。”太子殿下面不改色,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荊遠帆欲哭無淚,殿下,這裏還有人還有人啊,說這麽勁爆的話真的好嗎?

雲輕又羞又惱,這個該死的妖孽太子,怎麽這麽沒羞呀!

不理會夜墨,轉向荊遠帆問道:“殿下怎麽了?”

荊遠帆偷偷看了一眼夜墨,夜墨沒什麽反應,這事兒是肯定瞞不了的,說了也沒什麽。

不過,說出來之後,擅自洩露主子秘密,該罰還是要罰。

荊遠帆又一次悲憤了,他能不能和戰飛換個職責?他不往外跑了,乖乖去做内勤還不行嗎?

可就算再想換,也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

“殿下中了蠱。”荊遠帆說道,眉目間泛起一絲懊惱:“那群混蛋,知道殿下解了附骨纏之後百毒不侵,竟想出下蠱的法子,也都是我沒用,殿下若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被沾了蠱毒的刀劃傷。”

蠱毒?

雲輕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毒術和醫術都是一流的,可是唯獨蠱術,在那個時代這早就已經被列爲封建迷信了,她根本一點也不了解。

曾經有西醫把蠱術解釋爲寄生蟲一類的疾病,還大肆開了醫學發布會,雲輕去聽了,聽了幾分鍾就十分想拿一罐寄生蟲扣到那個醫生腦袋上。

蠱毒雖然也是讓蠱蟲進入人體,但和寄生蟲卻絕對不同。最簡單的,寄生蟲是沒有意識而且不能控制的,可是蠱蟲呢?

據說利害的蠱蟲,甚至可以影響人的神智。

雲輕深知,這種古老的東西是存在的,隻是一直沒機會遇上,哪怕到了古代也是,可是沒有想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就是在夜墨身上。

“什麽蠱?會有什麽後果?”

“别擔心,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不過是讓人功力盡失,一時使不出力氣罷了。”夜墨淡聲說道,似乎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天下間的蠱,不是随便拿出來一種就會要命的,越是厲害的蠱,下蠱的方法也就越講究,如這種抹在刀劍上借由劃傷入體的,是很低級的蠱蟲,自然也派不上什麽大用場。

隻不過,在兩軍交戰之時突然失去全身氣力,也是件很要命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一十八位疾風衛,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的猛士,而且團戰更勝個人戰,隻怕夜墨早就撐不到這時候。

雲輕心頭卻是一跳,難怪夜墨接自己的時候居然會被壓倒在地上。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沒有功力,也使不出念力,還跑來接她,這樣砸下來,就算她不重,可是,摔在地上,一樣會疼的啊。

就不能,讓荊遠帆來接她嗎?

目光往荊遠帆那裏瞟了一眼,夜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除了孤王,不許别人随便碰你。”

聲音淡淡,可是那份占有欲,卻是鮮明的不能再鮮明。

荊遠帆哭喪着臉,上次雲輕故意摔倒在他懷裏之後受到的慘痛教訓陰影還沒過呢,他哪裏敢去碰雲輕啊。

所以就算明知殿下會大失形象的被一個女人給砸倒,他也隻能在一邊看着了。

夜墨的氣息噴吐在雲輕頰側,雲輕耳根子一紅,連忙撇開頭,說道:“那些人就在上面,這裏也不太安全,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關于這一點,三個人倒是一緻的,當下荊遠帆前方帶路,快速往地道的深處走去。

三人都知道,這地道不過是權宜之計,這裏仍是險境,所以沒有一個人說話,雲輕一直扶着夜墨,夜墨向來武力驚人,可是此時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走路都快不了,倒成了幾人中最弱的那一個。

地道頗爲龐大,走了一段路,居然還出現了岔口。

雲輕出身叢林,對方向十分敏感,哪怕是在地下,也清晰看得出,一條是通往知味樓前門,郁林城方向,另一條則直通向背後莽莽大山。

外面的人找不到夜墨,必然會把回驿站的路守得死死的,絕不會放他去與援兵彙合,這一點,雲輕一路上來的時候就驗證了,那一路伏兵處處,若不是她精到潛形又天生對危機十分敏感,說不定早就被那些人殺了。

三人沒有猶豫,直接往大山的方向走去。

這邊的秘道口雖然也有士兵不斷巡邏,可是比起前門卻要少多了,而且山中樹高林密,又不時有飛鳥走獸經過,對于三人而言十分便利。

雲輕利用幾隻小動物造出動靜,把巡邏的人引開,三人很容易就進了山林。

往裏面走了約四五裏路,确定安全了,夜墨已累出一身薄汗,氣喘籲籲。

美人無論做什麽都是美的,若是别人,這等氣喘籲籲的樣子必然透着狼狽和難看,可是夜墨做來,卻隻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更添憐惜。

那模樣,雲輕看得直咽口水,心裏忍不住想道,這要是歸陽城那些愛慕太子殿下的姑娘們看見了,還不得撲上去把夜墨給生吃了呀?

偏偏,太子殿下現在還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想想那副美人被欺壓的場面,不知爲何,雲輕竟覺得心癢癢的。

真的是,好想看呀!

從來都是這個妖孽太子欺負人,難得能看到他被欺負的場面。

“你在想什麽?”冷不丁,一道聲音冷冷地傳來。

雲輕一擡頭,就看到夜墨正危險地看着她,一雙好像黑色水晶似的眸子裏浪潮翻湧,明顯,如果她敢說什麽不合時宜的話,夜墨絕對不會客氣。

瞬間縮了縮脖子,雲輕賠着笑說道:“什麽也沒想呀!”

嘴裏說着,心裏卻在鄙視自己,嗚嗚,這個妖孽太子都已經手無縛雞之力了,爲什麽還是這麽可怕呀。

好讨厭,怎麽就被這混蛋吃得死死的?

“孤王累了,扶孤王坐一下。”夜墨難得好心地沒有去追究,對着雲輕輕淡聲說道。

雲輕哦了一聲,知道夜墨現在不是簡單的失去力氣那麽簡單,他的體力甚至連對常女子都不如。

扶着夜墨靠坐在一棵樹邊,因爲這個動作,就難免背向荊遠帆。

夜墨眼底極快地劃過一抹歉意,抱歉丫頭,不是不讓你去,而是孤王要做的事情,着實太危險了。

荊遠帆眼底劃過一抹掙紮,憑心而論,他不想這麽做,而且太子殿下孤單了這麽久,難得有一個人陪在身邊,雲王女又不是個弱的,爲何就一定要推開她呢?

可是沒有辦法,他首先是夜墨的近身親衛,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按照夜墨的要求去做。

一隻手無聲舉起,就在要下劈在雲輕頸間的時候,雲輕忽然淡聲說道:“殿下,你若是在這個時候打暈我,以後就再也不要來找我。”

荊遠帆的手一下頓在空中,夜墨的神情也驟然緊繃,然而雲輕卻還是淡淡的,甚至仔細地扶了扶夜墨的身子,幫他坐穩。

她甚至沒有回頭,可是荊遠帆卻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明的壓力,這壓力甚至比起太子殿下都不惶多讓。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夜墨,夜墨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女人。

雲輕根本不看他,隻是低着頭,幫他把身上的衣服理順,幾個褶子而已,擺弄了半天,好像那幾個褶子裏能開出花似的。

擺了擺手,示意荊遠帆退下。

荊遠帆如釋重負,連忙向一邊退開。

“你來赴宴,早就打算好了趁機離開是不是?”雲輕問道。

夜墨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的人,葛萬山這麽多人進入郁林城,就算有州牧申公屠代爲遮掩,可是雲輕不相信,夜墨真的一無所知。

如果夜墨的情報能力這麽差的話,他早就死了知道多少次了,哪裏還活得到現在。

微微沉默,最終,夜墨還是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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