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照舊不在,雲輕隐約記得昨天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情,她有唱歌來着,後來夜墨和洛塵他們來了,每個人都好像都展現了念力,場景很美,很開心。
可是因爲醉的太厲害了,她又不能确定這些是真的假的,總覺得似幻似真。
出門,照例是戰飛在那裏等着,不過他的目光好像總是往她懷裏的小毛球身上瞄。
忍了又忍,戰飛還是沒忍住,問道:“雲王女,它叫小白?”
“小白大人。”雲輕認真的糾正:“不加大人兩個字,它不會理你的!”
小白兩個字就已經夠讓戰飛噴飯的了,更何況還有大人兩個字。
“是,我知道了。”戰飛強忍住笑,說道:“我送雲王女,還有小白大人出去。”
等到雲輕等人出了太子府,戰飛一回來就狂笑,他聽荊遠帆說了還以爲開玩笑的,沒想到是真的。
雲王女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小白,小白大人,哈哈哈哈……
……
從太子府出來的時候,雲輕雖然身體難受,但心情還好。
酒這種東西,有時候是真的能舒緩一下人的壓力的。
可是一路走回雲府,她的心情卻是越來越差,因爲一路上都有人在狂喊:“我收到太子選妃的預選名牌了!”
“我家二丫頭也收到了!”
“還有我,我也收到了!”
雲輕聽着這些聲音,心裏就泛苦,所有人都會收到,隻有她收不到。
而明明,她才是離夜墨最近的那個人。
不聽不看不想,雲輕快步跑回雲府。
可是剛到府門前,她就停住了腳步。王夫人,夜天玄和雲嬌,全都站在門口,雲嬌一臉嫉恨地看着她,夜天玄的面色更是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雲輕正遲疑着,雲妩一下跑出來抱住她:“姐姐,恭喜你,選妃大會,太子特别指定你可以參加呢!”
什麽?
雲輕腦中轟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太子特别指定,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就是如果有人沒有報名,而太子又希望這個女子參加,就可以特别指定她,不參加也得參加!
可是她不是被夜墨把畫像挑出去了嗎?怎麽又給了她特别指定?
她腦子裏亂成一鍋粥,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夜天玄把旨意狠狠摔在她手裏,她才反應過來。
特别指定因爲是強迫參加,所以是有旨意的,夜墨選妃的前期籌備都是夜天玄在做,所以這送特别指定的旨意也由他來。
他現在還記得夜墨一早進宮的時候是怎麽說的,當時皇帝對他這個舉動十分惱火,覺得夜墨是在兒戲,可是夜墨竟然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幅畫,理所當然說道,他之所以挑出那幅畫,隻不過是因爲那幅畫不合他的意而已,并不是要挑出雲輕這個人。
而且歸離也從來沒有說特别指定的人不可以是已經淘汰的人。
那幅畫,夜天玄看了,一個少女,撲着漫天的流螢,忽然回過頭來,莞爾一笑。
那麽生動,那麽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必然畫不出來。
今早夜墨等人醉酒歸來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難道說,這就是昨晚的情形?
看着畫中那麽美的女子,想着她本該是自己的未婚妻,夜天玄就嫉妒得發疼,而夜墨更是笑着說,要勞煩他親自把特别指定的旨意送過去。
這是在打他的臉,更是在挖他的心。他可以肯定,夜墨絕對是故意的!tqR1
這些事情雲輕并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一定會驚奇,因爲林青泉的話,又一次說對了。
那個男子對人心,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洞察。
夜天玄靠近雲輕,口中低聲說道:“雲輕,你是怎麽伺候夜墨的?讓他連仇恨都不顧了?難道你身體真的這麽銷魂?本王沒有嘗嘗,還真是可惜了。”
夜天玄本來想娶雲輕做平妻過門,可是雲輕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尤其是她這麽明顯地投到夜墨的懷抱裏,卻把他的耐性全都磨光了。
他現在看着雲輕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毀了她!
他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讓夜墨得到。
他口中說着下流的話,可是表面看起來,卻好像和雲輕很親近。
雲嬌死死扭着手中的帕子,嘴唇也咬在一起。她不過就是想好好地嫁給夜天玄,當玄王妃,爲什麽雲輕卻總是要勾引夜天玄?
那個賤人哪一點比她好?
看到夜天玄離雲輕那麽近,她幾乎要沖上去把他們兩個分開了,王夫人瞪了她一眼,她才強忍着沒動手。
夜天玄下流的話讓雲輕面色微變,雲輕心裏和吃了隻蒼蠅一樣惡心,面上卻微笑道:“那玄王爺想嘗嗎?”
她微微笑着,清秀的小臉發着一層淡淡的光,眼波流轉,又妩媚,又動人,再加上她凹凸有緻的身材,一下就勾起夜天玄身上的熱度。
這樣的一副身體,如果能壓在身下,隻是想想,就讓人覺得銷魂。
聽雲輕這話的意思,竟像是有機會似的,夜天玄難耐地動了下喉結,壓低聲音說道:“雲輕,你聽本王一句話,太子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你跟着他,不會有前途的。”
這句話夜天玄已經說過兩次了,昨天在禦書房的時候也說過一次。
可是夜墨究竟有什麽事情。
雲輕仍是笑着,問道:“那我跟着玄王爺是不是就有前途?”
夜天玄聞言大喜,更是壓低聲音:“雲輕,隻要你願意跟着本王,本王必以平妻之禮娶你入門,到了府中,你爲上,雲嬌爲下。有朝一日本王登上大寶,也必當立你爲後!”
原本他隻是說雨露均沾,可是雲輕越出落越是動人,就像一顆蒙塵的明珠,随着塵埃一點一點拭去,散發着越來越亮的光芒,而雲嬌則越來越平淡無聊,讓夜天玄情不自禁分出高下。
可是雲輕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夜天玄說繼位的事情說的十分自然,好像肯定這位子就應該是他的一樣。
将疑惑壓在心底,雲輕忽然面目一收,看向夜天玄身後說道:“姐姐,你都聽見了?”
夜天玄猛地回頭,這才看到雲嬌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一張臉慘白,眼淚泫然欲泣。
“王爺……”她凄涼地叫道,她怎麽也想不到,她一心想跟着夜天玄,夜天玄心裏卻是這麽想的。
她面上做出欲哭不哭的嬌态,可是心裏卻是怨毒了雲輕,這些事情,她不認爲是夜天玄的錯,卻覺得全是雲輕狐媚,勾引了夜天玄,所以夜天玄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暗暗咬牙,她不會放過雲輕,絕不會!
“雲輕,你……”夜天玄大爲惱怒,他不知道雲嬌什麽時候過來的,但很明顯,雲輕剛才那些話,全是哄她的!
雲輕面色早已變得冷冷的:“玄王爺,龍配龍,鳳配鳳,烏龜配王八,你既然有自己的貴賓狗,就别再打我的主意了。我的滋味,你永遠沒機會嘗!”
“雲輕!”夜天玄一把拉住她:“夜墨在隐族時袖手旁觀,你就不恨他?别忘了,那可是血海深仇!”
夜天玄一直想用這件事情來困住雲輕,雲輕也煩了。
她甩開夜天玄的手,問道:“他爲什麽要救隐族?”
夜天玄一下怔住,這關系到一些秘密,他不能說,略想了一下,他才說道:“他母樣和你母親交情極好,是過命之交!”
夜墨的母親?這是歸離的禁忌,從來沒有人提起。可是雲輕分明記得,夜墨是叫他母親爲“母後”的。
他的母親到底是什麽人呀?
疑問在腦中一閃而過,雲輕沒有去深究,如果有一天夜墨想說,一定會告訴她的。
眼中滑過一絲不屑,雲輕冷冷說道:“那又如何,上一輩的交情是上一輩的事情,和下一輩有什麽相幹?這種事情,救了是情份,不救是本份,我爲什麽要恨他?”
“雲輕,你簡直是不孝,母族血仇都可以忘記!”
“夠了!”雲輕陡然厲喝,眼睛緊緊盯着夜天玄。
她的目光幽黑深邃,散發着犀利的光芒。
“玄王爺,我的母族究竟是誰下令屠殺的,玄王爺不會不知道吧?”
夜天玄一下子噎住,他隻想着着夜墨袖手旁觀,卻忘記了,下了這個命令的,正是英帝。
“冤有頭,債有主,如果要報仇,我第一個就會找上你!玄王爺,你好自爲之!”
說完,雲輕看也不看夜天玄,拉着雲妩便離開。
雲輕和雲妩雖然住在同一個府裏,可是兩人見面的機會卻仍是不多,王夫人對雲妩控制的十分嚴,雲輕之前總是有太多事情要做,不免也就疏忽了雲妩。
畢竟,就連原主也和雲妩相處沒多久,要說感情多麽深厚,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那天在禦書房裏想起那些南昭舊事之後,對這個妹妹就多了一些心疼。
那場殺戮發生的時候,原主母親肚子裏懷的就是雲妩吧!想到這個,雲輕就十分佩服原主的母妃,因爲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竟然還能撐得住,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最後才在生産時難産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