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立刻有人笑出聲來。
“我就奇怪,怎麽南昭王妃會把那麽丢人的事情說出來,原來是真相更丢人,南昭王妃那是遮醜呢吧!”
“可不,要說南昭王妃也真是仁至義盡了,爲了這麽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居然舍得賠上一個本家侄子。”
“這麽說來,倒是可惜了那個侄子了,本是好心,卻被拔了舌,唉……”
隻一瞬間,王夫人的舉動就成了識大體爲王府着想,而王書維也成了忍辱負重的功臣。tqR1
夜墨的面色一瞬間沉了下來,他也沒有想到,雲輕面臨的居然是這麽險惡的局面。
眸光輕轉,他一張唇正要說話,忽然雲輕搶先一步打斷了他。
“你們都伺候過本王女?”雲輕淡聲問道,她居高臨下地看着這群人,神态說不出的高貴。
“當然,雲王女您不會忘了吧,您那天還說我伺候的好呢!”
“也說我的皮膚白……”
“還說我最會說話……”
一群男人争先恐後地說着,好像誰先說了,就能讓雲輕救誰。
“夠了!”雲輕猛然怒喝,她輕易不發怒,可真的怒起來,身上的那股氣勢卻猶如女王一般,天下地下,唯我獨尊,雖千萬人在前,亦隻能匍匐聽命。
雲輕挺直胸膛,環視了在座所有人一眼,所有被她看過的人情不自禁都有了種低她一等的感覺,隻想低下頭去。
“你們在這種場合誣蔑堂堂朝庭公主,居然還以爲自己能活下去?”雲輕問道,聲音很輕,可是話語裏的意思,卻讓一衆小倌瞬間汗濕了衣衫。
他們之所以來,不過是因爲赫連明沚威脅他們如果不來就殺了他們,而來了就能保他們一條命。
可是現在聽了雲輕的話,他們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可是在歸離的京城誣蔑歸離的公主啊!而且,他們可不是南昭王妃的侄子,不會有人爲他們求情的!
“王……雲王女……”瞬間害怕了,結結巴巴地叫着雲輕,想要求饒。
可惜,雲輕卻根本不打算給他們機會。
她揚起頭,大聲說道:
“我南昭女子,向來并無男女大防,隻要喜歡了,就勇敢去追求,男子能追求女子,女子亦能追求男子,隻要未曾出嫁,女子與誰交往,與誰相好,都不關任何人的事。
當年先帝先皇後與我母妃把臂遊南昭,亦曾說過:南昭此風甚有古意,可永世流傳,不與歸離其他地方相同。漫說本王女根本沒有逛過南風館,就是真的去了,那又如何?難道有人還想借此說點什麽不成?”
事到如今,她去不去逛南風館根本不是重點,這些人不過是想借着這件事情敗壞她的名聲,羞辱她罷了,既然如此,她就一次性把這件事情解決幹淨。
“雲王女,那你喜歡的也未免太多了些!”赫連明沚一看衆人都不敢說話了,哪裏肯這麽簡單放過雲輕,立刻出言相譏。
“四公主說的是他們?”雲輕伸手指着那些小倌,面上忽然揚起諷刺笑容:“四公主此言說差了,論喜歡,我怎麽比得過四公主?四公主可是把他們全都買下了,想必是想一個人獨自享用吧!”
“你……”赫連明沚買下他們隻是爲了有把柄威脅他們而已,因爲隻有他們成了她的奴隸,她才能名正言順地殺他們,否則的話,就算是她也不能在歸陽擅自殺人的。
可是想不到現在這卻變成了她自己的把柄,被雲輕用到她的身上。
“而且四公主可不要把你的審美強加在本王女身上,這些人做下誣蔑王女的事情居然還想着活命,智商堪憂也就罷了,而且一個個還長的歪瓜裂棗,四公主看得上,本王女卻看不上,要想讓本王女睡,至少……”
雲輕的語聲拉的長長的,目光也往四下掃了一圈。
夜墨眉梢一挑,唇角勾起斜斜的弧度,他倒是要聽聽,這個女人想要睡誰。
“至少也要長那個樣子,才值得本王女睡一下!”雲輕的手忽然一伸,直指向人群最外圍的一個人。
夜墨的臉猛地垮下來,甚至連雲輕手指的是誰都沒有看,隻是狠狠地盯着她側臉。
不管她指的是誰,反正不是他!
好得很,這個女人居然敢當着他的面說想睡别的男人!
渾身散發着冰冷的寒氣,荊遠帆和戰飛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體,同時後退一步,站得離夜墨遠了一點。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是同一個意思:
殿下這次怕是真的栽了,難道被雲王女當衆指着要睡,就會很光榮了嗎?可是看殿下的意思,好像真的完全不介意啊。
雲輕感覺得到夜墨幾乎要把她吃了似的眼神,可是卻硬是頂住了,半點也沒有妥協。
雲輕知道,就算夜墨不喜歡她,也還是把她當成是他的人,看到她陷入困境一樣會出手救她,可是雲輕從來都不是等着别人來救的人。
她和夜墨之間的賬早就兩清了,她幫夜墨解了毒,馴了鷹,夜墨也幫過她,如果夜墨不喜歡她的話,那就幹脆不要再有任何牽扯。
畢竟她現在還做不到,面對着一個剛剛拒絕了她的告白的男人,還能心平靜氣,甚至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現在王夫人已經來到歸陽,想必原主的妹妹雲妩也快到了,等見到雲妩之後,就照原計劃帶着她遠走高飛吧,至于夜墨,就當從沒有認識過好了。
打着這樣的主意,雲輕更是看也不看一眼夜墨,隻是手臂直直指着一個白衣男子。
方才雲輕指人的時候隻是找着人群中長的最好看的人去指,可是真的指出了這個人,卻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那男子一身白衣,飄逸若仙,眉目不似夜墨那般張揚,可是卻清淡雅緻,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赫然是她之前在荷池邊見過的。
即使在這麽多人之中被雲輕指出來,他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是淡淡的,好像對這一切完全不在意。
他身後的男子面色一變就要上前,雖然他先前對雲輕的印象不錯,可是她居然敢把他家公子和那些小倌相比,卻是絕不能忍!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就被一聲厲喝打斷了。
“放肆!”王夫人怒目而視:“雲輕,誰教的你這般無禮?連洛公子也敢随意羞辱!”
洛公子?他是洛塵?
雲輕在瞬間反應過來這個男子的身份,她早該想到的,林青泉說過王夫人請了洛塵來給皇帝調理身體,還說洛塵今日會進京,能讓王夫人這樣維護和尊敬,而且又姓洛的,除了洛塵也沒有别人。
而且她還真是有夠笨的,林青泉明明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她怎麽就沒有想到洛塵進京,王夫人必然也一起進京了呢?
如果她早想到這一點,現在也不會這麽狼狽。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居然把洛塵給得罪了,要知道,這天下能不限量的拿到靈果,解決小毛球食物的人,可隻有洛塵了啊。
“嗷嗷嗷……”好像是知道情況嚴重,小毛球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躲在她胸前的衣服裏,連頭都沒有露,直到此時才抗議地叫了幾聲,好像在說雲輕蠢似的。
雲輕郁悶至極,伸手一按,暴力地把小毛球又給按了回去。
敢說她蠢,小心她天天用蘿蔔白菜喂它!
“洛公子,他是醫者洛塵!”周圍一下響起竊竊私語。
“早就聽聞洛公子醫術無雙,兼且有一副醫者仁心,是這天下最好的醫生。”
“何止,洛公子氣質清雅宛如仙人,不知多少女子被他看好了身上的病,卻得了心裏的相思,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往日隻是聞名,今天見到才知道名不虛傳,我從來沒有見過氣質這麽幹淨的人,真的好像仙人啊!”
“那個雲輕居然敢把洛公子和小倌比在一起,簡直太可惡了!”
“沒錯!她又是和侍衛有染,又是在南風館叫了那麽多男人伺候,這麽髒的人,簡直提一提洛公子的名字都是侮辱了他!”
“雲輕,你還不快和洛公子道歉!”王夫人厲聲說道。
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請來洛塵爲皇帝調理身體,萬萬不能讓雲輕把這件事情給破壞了。
“洛兄真是好福氣,居然一來就入了雲王女的眼!”一道聲音随和自然地傳來,随着聲音,林青泉一襲淡青衣袍,含笑走入園中。
他臉上的笑容似乎永遠也不會消失一樣,一進來,就晃了衆人的眼。
“青泉公子,青泉公子也來了!”
園中的小姐們幸福地都快要暈過去了,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呀,夜墨、洛塵、林青泉,來的男子都那麽優秀,是不是全天下所有最優秀的男子都聚集在這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