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如此看重寶珠,寶珠無以爲報,無論你想要寶珠做什麽,寶珠都是願意的……”感動之下,居然吐了衷腸。
夜墨美眸輕眨,終于正眼看向吳寶珠,吳寶珠立時心髒跳得更快。一起遊玩了一天半,這還是夜墨第一次正經打量她,他是終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了嗎?
“太子哥哥……”吳寶珠近乎虛弱地叫了一聲,沒辦法,誰讓這個男人這麽好看,隻是被他看一眼,就好像全身都要酥掉了。
“寶珠公主不會是有病吧?”夜墨唇角微勾,妖孽面容魅惑驚人。
吳寶珠意亂情迷之下也聽不真切,還以爲夜墨是關心她,咬唇忍羞說道:“我是病了,這病,卻是對太子哥哥的相思病……”
“相思?”夜墨眉頭高高挑起,身體也因爲驚訝而微微傾向吳寶珠。
吳寶珠隻覺得一股男子特有的強大氣息撲面而來,更是讓她心頭小鹿呯呯亂跳。
“太子哥哥……寶珠自第一面見到太子哥哥,就……”
“寶珠公主在城外玩的愉快,孤王就送到這裏了。”就在吳寶珠沉浸在自己的一片深情之中時,夜墨卻忽然轉身,大步往城中行去。
“太子哥哥……”吳寶珠驚詫至極,夜墨不是已經答應要帶她出城玩了嗎?
可是剛走一步,方才站出來的疾風衛就擋在了吳寶珠身前,面無表情地說道:“寶珠公主,屬下陪你出城遊玩。”
“滾!誰要你陪!我要太子哥哥陪,皇上說了的,讓太子哥哥陪我遊玩三日!”
吳寶珠一邊尖叫着,一邊往前想要跑到夜墨身邊,但那個疾風衛哪裏會讓她如願?
要知道,他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辦不好,那回去之後絕對會被戰統領狠狠收拾的。
他一伸手攔住吳寶珠,口中說道:“寶珠公主一定是弄錯了,皇上說的是讓殿下陪寶珠公主在京城遊玩。”
京城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既然吳寶珠要出城,那可就一點也不關夜墨的事情了,所以當吳寶珠說要出城的時候,夜墨才會答應得那麽痛快。
他陪着吳寶珠到京城門口,可是把皇帝的命令執行的徹徹底底。這也向來是他處事的作風,就算讓皇帝難受,也絕不會讓他抓到半點把柄。
吳寶珠掙紮的動作頓時一僵,她萬萬沒想到,夜墨打的竟是這個主意,那她剛才的那些告白和訴說衷腸,根本就是自以爲是,自做多情?
想想自己方才都說了些什麽話,吳寶珠隻覺得羞憤難當,忽然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戰飛一直關注着後面的動靜,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一撇嘴說道:“這種程度就暈了,還真是個嬌小姐,比雲王女差遠了。”
想當初,雲王女在明園受到那種對待,也都沒有暈過去。
雲王女三個字一入耳中,夜墨眉頭就不由微微展開,連神色都溫柔了幾分。
那個女人,确實強悍多了……
可是一轉念,就又想到昨天夜裏的事情,他的面色頓時又沉了下來。
“殿下,那個女人要怎麽處置?”戰飛問道。
下屬已經替他擋了一次了,總得幫他解決好後面的事。
“扔回宮裏去。”夜墨不在意地說道。tqR1
“是!”戰飛立刻應了一聲,剛要去傳話,夜墨忽然又叫住他。
“殿下還有事?”
“去給孤王查查,今天城裏有什麽不對勁的事!”
吳寶珠不會無緣無故要和他出城,一定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戰飛正要去,忽然荊遠帆從遠處飛奔而來,到了夜墨跟前連氣都來不及喘勻就急聲說道:“殿下,雲王女出事了……”
……
清荷苑裏,雲輕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整個人都沉默着。
從她來這裏的第一瞬間,她就知道她一定會見到這個人,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又會是這麽突然。
“雲王女,你來歸陽才不過幾天的工夫,怎麽,連自己的母妃都不認得了嗎?”皇後居高臨下,淡淡地說道。
然而那神色裏,卻含着無限的威壓。
雲輕心頭掠過一絲不安,皇後這個表情,似乎是吃定了她的樣子,可是皇後到底準備了什麽後手?
在皇後身邊站着一個婦人,與皇後年紀差不多,一身華貴衣裙,而面容更是化成了灰她都認得,正是從前對原主百般欺壓的繼南昭王妃王夫人。
“王夫人。”雲輕不卑不亢,淡淡打了聲招呼。
知道她是怎麽對待原主的,那一句母妃,她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輕兒,怎麽出來才幾天,就連母妃也不會叫了嗎?”王夫人仿佛埋怨似的輕聲說道。
王夫人是妾出身的,能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心計自然不容小觑,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雲輕在衆人眼中落下了一個沒有規矩的印象。
如果雲嬌有王夫人一半厲害,隻怕雲輕在歸陽的日子也不會這麽輕松。
這麽說來,她倒是有些感謝王夫人早早把雲嬌送進歸陽,沒有留在身邊培養,不然的話,鬥這一老一小,還真有點費勁。
“王夫人說哪裏話,我母妃與父王一同輔佐先帝開疆拓土,父皇封王時,就連當今聖上也說過我母妃是不可替代的。而且王夫人也知道,我乃是堂堂正一品王女,秩比公主,而王夫人……”
雲輕淡淡一笑,沒有說下去。
原主的母妃可不是什麽嬌小姐,而是輔佐着先帝一起打過天下的,所以原主才能一出生就被封爲王女。
而南昭王妃的品秩其實也是正一品,可是因爲王夫人是妾扶上去的,按例降一級,所以隻是個二品诰命夫人。
這天底下,哪有女兒比母親的位份還要高的?換言之,王夫人根本沒有資格讓雲輕叫她一句母妃。
同樣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雲輕半點不落下風,就把剛才被王夫人落下去的面子找了回來。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想讓她叫她母妃,想都别想!
憑她對原主做的那些事情,她不找王夫人的麻煩,王夫人都該燒高香了。
王夫人身份低微,最恨别人拿身份說事,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卻立刻掩去了,隻是淡聲說道:“王女說的不錯,隻是我終究嫁給了王爺,雖然比不上王女尊貴,可有些職責還是要履行一下的……”
說着話,她的面色猛然一厲,厲聲喝道:“雲輕,你可知錯!”
這一聲厲喝非常突然,尤其是王夫人之前說話都非常輕柔的情況下。
如果換了一般的人,隻怕這一聲就要被吓住,可是雲輕是什麽人?叢林裏最多的就是意外,就是她睡覺的時候突然有隻熊瞎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沒有被吓到過。
“雲輕不知有什麽錯,還請王夫人明示。”雲輕淡言道。
王夫人看到自己沒有吓到雲輕,面上的神色也變了變。
這個丫頭是她養大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雲輕。她明明既懦弱又膽小,在南昭王府的時候,她随意一句話,就能讓雲輕吓的連哭都不敢大聲,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她來了歸陽才幾天?怎麽居然就這麽大膽?
她心裏疑惑,可是面上卻沒有表露半點,隻是一欠身轉向皇後,微一躬身說道:“臣妾先請皇後娘娘恕罪,臣妾明知這是皇後娘娘招待客人的宴會,可是有件家事實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而且這件事情還關涉到皇家體面,臣妾如果不處置了這個逆女,對皇家也無法交代,請皇後娘娘允準臣妾當衆處置這件家事。”
她說的謙卑至極,皇後一笑,說道:“今天這個宴會是爲了招待三皇子和四公主,南昭王妃,你問本宮沒有用,得問三皇子和四公主才行。”
話音方落,赫連明沚就立刻說道:“南昭王妃不必在意我與皇兄,隻管自便就是!”
說着話,一雙眼睛直勾勾往雲輕看去,神色裏全是幸災樂禍。
她真沒想到皇後居然把南昭王妃請來了,今天這出戲可有得看了。
雲輕根本不理會她的目光,隻是冷冷地站在原地。她倒要看看,這群人究竟想演什麽鬧劇。
“雲輕,你勾引本王妃家中子侄,做出有辱皇家體面的事情,還不認錯!”
王夫人的話一出口,坐在皇後下首處的夜天玄面色就變了變,但終究,他什麽也沒說。
王家子侄?她什麽時候勾引過王家子侄?
雲輕正猶疑間,一個男子被兩個人押了上來,跪倒在雲輕身邊,雲輕看到他頓時瞳孔一縮。
這個人她認識,她剛穿越過來時,原主的貼身丫頭紅玉誣陷她去南風館,她召來萬鼠,以萬鼠噬身的懲罰逼紅玉說出幕後主使人,就在紅玉馬上就要說出的時候,一個侍衛殺了他,而現在這個人,就是那個動手的侍衛。
想不到他居然是王家的子侄,難怪對雲嬌那麽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