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透過窗戶看着夜墨遠去的身影,不得不說,那個男人真的是好出色,就算是這樣遠遠地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一種風流自骨子裏泛出來的感覺。
可是他今天到底是什麽意思?肯吃她夾的東西,但卻又不理她。在他的心裏,她到底算是什麽呢?
雲輕滿腦子都是疑惑,他讓她伺候他的時候,她覺得他對自己是不同的,可是他這樣一聲不響的走掉,又讓她覺得,她純粹是自做多情。
就像他說的,他隻不過是不讨厭她的味道,所以才勉爲其難地用一用她。
收起多愁善感的情緒,雲輕一回頭,就看到東海子雲在看着她。
原來是歸離王壽辰要到了,難怪昨天會遇到東海子雲。看來之後歸陽會很熱鬧,大概還會來一堆王爺皇子什麽的吧。
雲輕撇了撇嘴,說道:“他好像不太喜歡你?”
從頭到尾,夜墨都沒給東海子雲一個好臉色過。
“不是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所有東海國的人。”東海子雲說道,有幾分無奈,可更多的,還是那種包容。
“爲什麽?”追問别人是不禮貌的事情,可不知爲何,涉及到夜墨,她就是想問一問。
“不過一些陳年舊事罷了。”東海子雲卻不願意說,反而換了另一個話題:“你身爲南昭王女,他的選妃大會,你也是夠資格的。”
“免了!”雲輕立刻說道:“皇家什麽的太麻煩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才不要進去。”
可是心裏,卻爲東海子雲的話狠狠地跳了一下。
方才聽到選妃大會,也不知爲何心裏就不太舒服,可是原來,那個選妃大會,她也是可以參加的嗎?
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她一個人好好的,爲什麽要去參加這種無聊的事情啊?一堆女人爲了一個男人争破頭,這種事情多蠢?
雲輕心裏亂七八糟的,連東海子雲和她說話都沒聽見,直到東海子雲說到第三遍,她才反應過來他是要送她回府。
她胡亂點了點頭,跟着東海子雲一起出了酒樓,一路上東海子雲都沒有說什麽話,把她送到雲府之後,就很紳士的離開,而離開前,又若有所思地看了雲輕一眼。
他一定要找到雲輕當然不是因爲救命之恩那麽簡單,他那天之所以會被蛇咬到,也不是因爲想着雲輕不怕蟲子,他想的都是别的事情,但這些事情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而當他知道雲輕的真實身份時,那些事情的第一步驗證就已經完成了。
但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因爲師傅曾經交代過,如果她有那種能力,才能認下她,如果她沒有那種能力,那就不要打擾她,讓她過普通人的生活就可以了。
而雲輕,你又究竟有沒有那種能力呢?
……
夜墨處理了一些事情回到府中,戰飛急急地過來找她。
“殿下,出事了,宋醫女失蹤了。”
夜墨的腳步微停,轉頭看着戰飛:“怎麽回事?”
當初他身中劇毒,是宋婉玉的父親找到壓制的藥物救了他一命,後來又爲了救他而死,對于宋婉玉,他雖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但卻要保證她的安全。
“今日下午宋醫女出去買藥,然後就沒有回來。方才有人用箭将這張紙條射入府中。”戰飛一邊将紙條遞給夜墨,一邊說出上面的内容:“今夜,城外明園,用雲王女去換。”
“今夜?雲輕?”夜墨好像想到什麽,唇角緩緩勾起,好,好得很:“還有什麽内容?”
戰飛那張紙條,明顯沒有念全。
戰飛很不情願,可是夜墨的威壓根本不是他能抗拒的,隻好說道:“隻許殿下一個人去。殿下,這萬萬不可。”
“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東海子雲。”夜墨打斷戰飛的話,說道:“備匹馬,入夜孤王去找雲輕。”
“殿下……”荊遠帆愕然,他們家殿下雖然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但對雲王女分明是特殊的,難道是他看錯了?
“聽不懂?”夜墨冷聲說道。
荊遠帆立刻什麽也不敢問了,躬身退下。殿下雖然常常都是面帶笑容的,可是說出來的命令卻絕不容任何人違背。
城外明園,那個戴着人皮面具的人很快收到了消息。
“主子,太子去找雲輕了。”一個黑衣人下跪說道。
“嗯,夜墨對那個女人很特殊,肯定會同意我們的條件。我們的目标是夜墨,都準備好了沒有?”戴着人皮面具的人冷聲問道。
“主上放心!”那黑衣人說道。
“下去吧!”戴人皮面具的男子揮退屬下,眼睛裏閃着精芒。
“皇兄……”一個女子從屏風後轉出出來,眼睛裏閃着狠意:“那個雲輕,我要教訓她!”
男子眼光一轉,沉聲道:“别胡鬧,你是要參加選妃的!”
“反正夜墨會死,選不選有什麽區别?可是那個女人,我一定要教訓她!”如果不允許,她就自己出手!
男子沉默了一下,他很了解這個妹妹,如果真的擅自出手,萬一出什麽意外就不好了。因此他雖然不願意卻還是點頭說道:“别忘了我們的目的。”
“哥哥放心!”女子眉花眼笑了。
男子眸中露出一抹幽光。
夜墨,都說你是天下第一天才,這次倒要看你還逃不逃得過這一劫!
……
雲輕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腦子裏還是亂糟糟的,她前世在叢林裏長到八歲,并沒有人教她感情的事情,回歸到人類社會之後,又因爲不會說話不會走路受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歧視,所以她對感情這方面真的很空白。
現在她隻知道心裏亂亂的,卻不知道這亂從何來。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雲輕幹脆不去想了,爬到床上去睡大覺。
她昨夜睡的實在太少,現在補眠正好。而因爲她的房間已經被人搜過了,因此也沒有人來打擾她。
這一睡又睡到黃昏時分,忽然被一個人粗魯的推醒。
一張眼,就看到一張妖孽至極的臉,五官精緻絕倫,在月光下更顯妖豔。
“做夢?”雲輕伸出手,用力揪上那張臉。肯定是做夢,如果是真的狗狗會叫她的。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她睡着之前想了許多和他有關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果然就夢到他了。
夜墨俊美的臉在雲輕兩隻爪子的蹂躏下都扭成一團了。
“雲、輕!”散發着寒意的聲音從夜墨唇中吐出來,一下子把雲輕吓醒了。
“啊,你是真的!”她一下坐起來,嗖地縮到牆角。
嗚嗚嗚,爲什麽每次見到他都在非禮他啊?她真的不是色女,很潔身自好的。
夜墨沉着臉瞪着她,敢情這個女人以爲她是在做夢。
不過轉念一想,她連做夢也夢見他,這心情忽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