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已經深了……”王管家隻想趕快把雲輕這尊瘟神打發走,哪裏願意陪她啊?
“王管家不願意?”雲輕似笑非笑問道,可是那目光卻在王管家身上打量,似乎在找該從哪裏下腳。
王管家立時一個激靈,連聲說道:“願意,願意,這是奴才的榮幸!”
雲輕下腳那可是毫不容情,他這把老骨頭,哪裏經得起雲輕踹啊!
叫來人把雲輕要的東西安排下去,王管家陪着笑問:“王女想去哪裏看看?”
這雲府雖說是雲輕住的地方,可是到現雲輕也不過是在裏面睡了兩覺而已,除了自己住的院子,其他地方一點都不清楚。
而偏偏南昭又是不缺錢的,雖說在京城爲了表示對皇帝的尊敬不稱王府而隻稱雲府,卻也把個宅子修得富麗堂皇,面積更是超級大。
雲輕想了一想,說道:“先帶我去認認大小姐的住處吧。”
王管家面露猶豫之色,可是雲輕隻是一個眼神過去,他就立刻什麽話都不敢說了,乖乖地帶着雲輕往雲嬌住的地方而去。
這會兒已經入夜了,雲府的下人也都回房休息,隻偶爾有些查夜的人,他們看到這個時間還有人在府裏走動不免有些奇怪,可是因爲雲輕來的時候雲嬌根本沒有讓下人來跟他見禮,所以大部分下人都根本不認識她,再加上有王管家帶着,所以即使看到了,他們也什麽都沒說。
雲嬌住的地方自然是府裏最好的,一個獨門小院,有花有水有亭台。
“王女,這會兒大小姐已經歇了,就是奴才也不好進去。”王管家苦着臉說道。
“無妨,我也沒想進去。”雲輕望着那院子,問道:“雲嬌住哪間屋子?”
“正房,就是朝南的那一排,正中間的就是。”
雲輕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将周圍的守衛盡收眼底,一轉身說道:“現在帶我去看看我那些東西,你該不會不記得放在哪裏吧?”
“記得記得!”王管家連連說着,根本不敢提醒雲輕那些東西已經根本不是她的了。
放東西的地方離雲嬌住的地方不遠,就在旁邊的庫房裏,看來雲嬌還挺看重那批東西的。
雲輕過去認了認地方,又拉扯着王管家往府裏别的地方轉了轉,東走西繞的根本沒有什麽目的地,王管家苦着臉帶她一一去了,根本沒發現雲輕一路走來,揪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轉了幾個地方,雲輕終于開恩把王管家放走了。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洗澡水已經燒好,飯菜等她洗好就會送過來。
雲輕叫來狗狗守在門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神清氣爽地坐在飯桌前。
不得不說,王管家還是很會做事情的,她洗好澡出來,飯菜正好上桌,都是熱騰騰的。
這桌子沒有擺在房間裏,因爲雲輕嫌悶,所以就擺在了院子裏,爲了照亮,旁邊又放了盞燈。
雲輕挑了挑燈花,用筷子撥着那些菜,可是卻并不吃,反而淡笑道:“窩了那麽久不累不餓麽?要不要一起吃一點?”
院子裏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人回答她,好像雲輕是自說自話一樣。
可是實際上,樹上那個疾風衛心裏早就一驚一乍的了。他自認絕沒有露出半點馬腳,可是雲輕怎麽會知道這裏有人?
她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看他藏身的地方,也許隻是詐他。嗯,一定是詐他!
心裏面認定了雲輕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那個疾風衛躲得更好了。
雲輕翻了個白眼,她承認那個疾風衛确實躲得不錯,換了别人或許真發現不了,可是她是普通人嗎?
從她一回來就知道有人跟着她,被搶了巢穴的鳥兒早就來向她告狀了。隻是那個時候她太困隻想睡覺,所以懶得理會。
沒見她方才睡覺的時候連狗狗都沒有叫出來麽?這世上隻有她能解夜墨的毒,有夜墨的人幫她守着,比狗狗安全多了。
要是樹上躲着的人知道雲輕拿太子殿下最精銳的疾風衛和狗狗相比,一定得郁悶死。
見半天都沒人出來,雲輕一挑眉,目光直直望着樹上,說道:“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請你出來了!”
說着話念頭一動,立刻十數隻鳥兒呼啦啦地飛過來,沒頭沒腦地就往樹上撲去,翅膀,尖嘴,全都往那人的身上招呼。
那人被啄的手忙腳亂,慌忙運起了真氣想要低檔,可是這一運氣才發現,他渾身軟綿綿的,别說真氣,連力氣都運不起來。
一個不妨,撲通一聲從樹上掉下來,直摔了個嘴啃泥,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呢,就聽着汪汪狂叫,七八條狗吠叫着把他圍在了中間,一個個對他龇牙咧嘴,露出尖利的牙齒。
這疾風衛吓得差點叫出聲來。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呀,這些狗要是真的撲上來,他的小命可就要玩完了。
“雲王女留情!屬下是專門來保護你的!”那人急忙叫道,簡直是欲哭無淚。
媽呀,這雲王女究竟是什麽人呀,雖然知道她能馴獸,可是能把動物運用到這種程度也太誇張了吧!
在雲輕這裏,動物根本就和人一樣,會配合還會用計。
而且還有,她到底是什麽時候下的毒啊?明明他一直跟着她,完全沒有看到她有任何動手的機會,也沒見到她從哪裏拿過藥,可是他怎麽就着了道了呢?
這個疾風衛簡直郁悶死了,隻要一想到他堂堂太子手下的精銳近衛,現在連幾條狗都打不過,他就有種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沖動。
雲輕笑眯眯地看着,虧他還跟着她在雲府裏轉悠了一大圈,當她白轉悠的呀?
這世間有好多平常的植物,可是隻要配伍得當,就可以發揮出迷藥乃至于毒藥的作用。方才她一路揪着花花草草,就是配藥來着,洗浴的時候把那些植物搗成藥汁,又滴到燈花裏。
這燈就在樹的正下方,那人想不中招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