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女……”戰飛叫了一句。
宋婉玉回過神,看到戰飛眼睛一亮,她輕輕一笑說道:“戰副統領,怎麽你沒有送雲王女回去嗎?”
“雲王女說想自己走一走,不肯讓我送。”戰飛說道,他本來是應該把雲輕一直送到府上的,可是雲輕執意不讓,他也沒有辦法。
“戰副統領,我有一句話問的唐突,依戰副統領看來,這位雲王女真的能解殿下的毒的嗎?”
宋婉玉是太子身邊的醫女,從八九歲的時候就跟着她師父爲太子配制解毒劑,後來她師父被太子的仇敵刺殺身亡,她就接過了治療太子毒素的工作,她關心太子的身體在戰飛看來是完全正常的。
想了想戰飛說道:“我也不知道雲王女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但依我看來,這位雲王女靈心慧智,的确有些與衆不同的本領,有八成可能真的能爲殿下徹底解了這毒。”
戰飛說的很肯定,因爲雲輕真的是個很容易讓人信任并且對她生出信心來的人。
“是麽……”宋婉玉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她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着話匆匆離開,可是一背對戰飛,她臉上的神色就立刻變得猙獰。
這麽多年來殿下的毒隻有她能壓制,她也因此成爲唯一能夠長時間留在殿下身邊的女子,可是如果殿下的毒徹底解了,那她還能留在殿下身邊嗎?
雲輕,全都怪那個該死的雲輕!她明明可以一輩子陪着殿下,卻全被那個女人毀了。
眼前又閃過雲輕穿着太子衣袍的樣子和她紅腫的嘴唇,宋婉玉的神色幾近怨毒,殿下和雲輕單獨呆了一會兒她是知道的,可是一出來,雲輕的嘴就成了那樣,再加上殿下才第一次見雲輕居然就同意讓她解毒,讓人想要不猜測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都不可能。
殿下明明不近女色的,可是爲什麽他竟然碰雲輕?難道他對雲輕……
宋婉玉死命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不可能,太子一定是被雲輕蠱惑了,她要除掉雲輕,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雲輕。
……
雲輕婉拒了戰飛要送她的好意,隻拿了宵禁通行的令牌,因爲她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而她最喜歡在走路的時候想事情。
招了隻小鼠在前邊帶路,雲輕慢慢地走在歸陽寂靜的街道上。
給太子解毒一事是勢在必行,一穿越過來就惹上這麽個大人物,不知道該說她是砸的太準還是運氣太背。至少目前看來,肯定是運氣太背,因爲她的小命還捏在太子手心裏,那個男人要殺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隻希望這次解了毒之後也能和他把關系撇清,不要再有什麽交集了。
至于以後,南昭王府肯定不會是她的家,她那個繼母和繼姐都不是省油的燈,南昭王又一味偏袒她們,她之前跟太子說什麽不能不顧着南昭王府上下幾百條性命,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那些人她見都沒有見過,關她什麽事?
她真正在意的是原主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爲了控制原主,這個妹妹一直都被南昭繼王妃王夫人捏在手中。
原主一直想着帶着妹妹脫離南昭王府去過自在的日子,等她解決了太子這邊的事情,倒是可以幫原主實現一下。
不過在那之前,卻要想辦法先把原主的妹妹從王夫人的手中救出來才行……
除此之外,她現在的力量太弱了,最好能養隻小家夥在身邊,要是能遇到一隻小毒貂就是最好了……
一路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天色亮了,路上也有了行人。
雲輕發現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怪怪的,一看身上,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郁悶,她又忘了這是古代了,這次比上次還要糟糕,上次好歹是自己的衣服,這一次,卻是套了身男裝,更引人遐想。
路上的人都指指點點的,不用去聽,雲輕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不過她也懶得去管。
反正她現在也根本沒有什麽名聲不是麽?
可是到了雲府門口,她卻有點後悔了。
她不介意這樣子被某些人看見,卻讨厭因此而給自己帶來麻煩。
但現在看來,這麻煩是免不了了。
雲府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大箱大箱的禮物往裏面擡,明顯,是夜天玄送來的。
雲嬌笑得嘴都合不攏,卻強擺出一臉嬌羞的樣子和站在身旁的夜天玄說話。
雲輕覺得很刺眼。
都是南昭王府的女兒,一個受盡千般寵愛,一個差點連命都保不住。
都是夜天玄的未婚妻,一個禮物流水介的送,一個卻被當衆貶爲妾。
她不稀罕這些待遇,卻爲原主有些不值。
假裝沒看見台階上的兩個人,雲輕徑直往府中走去。
“二妹!”雲嬌眼尖,一眼看見了雲輕:“你這是從哪裏回來?玄王爺送了些禮物過來,本想叫你來挑些喜歡的,可是居然找不到你。”
說着,無限嬌羞地看了夜天玄一眼。
雲輕差點吐出來,沒見過這麽無恥的,搶了人家的未婚夫,一點當小三的自覺都沒有,還要巴巴地趕上來秀恩愛。
“姐姐還想着我,真是有心了。”
雲輕說着,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折騰了一夜,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和體力。
至于旁邊的夜天玄,她連看都沒看。她現在這一身,不用看都知道夜天玄是什麽表情,既如此,何必找不自在。
昨天在皇宮和夜天玄退婚之後,她和夜天玄就再沒有任何關系了,他來看誰,送禮物給誰,與她毫不相幹,她也用不着看夜天玄的臉色而活。
可惜她的好姐姐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二妹!”雲嬌一步擋在雲輕的身前:“你這身打扮是怎麽回事?還有……你昨天徹夜未歸,是到哪裏去了?”
語氣裏又焦急又關心,如果不是眼睛裏的看好戲的意味那麽明顯,沒準還真能讓人把她當成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