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背着計欣安自然便能好好的休息,原本昨天就沒有睡好,又走了那麽久,此時被他背着雖然道路并不平坦,可卻比自己走的時候輕松得多,不知不覺的竟然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黑子走了一段路便感覺不對,因爲發現她的呼吸特别的均勻,一回頭便看到,計欣安睡得正香,不禁笑了出來,但卻走得更小心,盡量讓她不感覺到颠簸。
發現黑子走得慢了許多,蔣瑞斌不禁停了下來,待到他們走近才發現計欣安的情況,無奈的搖頭說道,“怎麽還睡着了,這也能睡,還真是厲害。”
“也許是太累了吧。”黑子邊向前走着邊說道。
“她這次傷養得也太久了吧,明明都好徹底了,怎麽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既然當過偵察兵身體應該很好才時,怎麽還不如我這個常年都不運動的。”蔣瑞斌看了眼她,“你看這些日子不管是車上還是哪裏,得了機會就能睡着。”
黑子心中一緊,他的确不是說謊的料,見蔣瑞斌有些懷疑,不禁有些慌了,還好蔣瑞斌邊走着邊還要費力的躲避兩邊的樹枝,沒有心情看他,否則一定會發現他的異樣。
想了下,黑子開口說道,“身體好也經不起這麽折騰,也許是傷到元氣,看來要多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了。”
蔣瑞斌點了點頭,到是也沒有反對。“等過了這條線就一切都好了,我已經安排人來接應我們,那邊的底子都還在。想讓我就這麽垮掉沒那麽容易,A局的人太小看我了。”
黑子笑了笑,接話說道。“是啊,他們以爲抓了我們一條線。就把蔣家在Z國的勢力拔掉了,卻不知大哥接手後早已經不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裏了,隻是以後都不能再回Z國,想再找别的路子也不容易了。”
“那怕什麽,就現在這幾條線也夠你我兄弟吃一輩子了。”蔣瑞斌不在意的笑着,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人不要太貪心。”
黑子笑了下沒有回答。轉頭看還熟睡着的計欣安,“大哥,等出去了你打算怎麽安排她?”
“這有什麽好想的,當然要娶她。”蔣瑞斌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可...嫂子和你兒子怎麽辦?”黑子開口問道,“等他們來了一定會與計欣安見面的,你要怎麽處理?”
“我會保證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但我的事業不會是他來繼承,我的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安安爲我生的孩子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讓他成爲這世上最幸福的人。”蔣瑞斌笑着說道。臉上甚至還露出期盼的表情,又看向計欣安,“我知道她現在心裏也許沒有我,也許還有些排斥。可我相信,等出了境她知道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來之後,一定會改變的。”
黑子聽了他的話,不禁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蔣瑞斌不管對什麽事都自信,更是會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也正是如此的性格,成就了今天的他。
可這次不知會不會是個例外,想到計欣安在談起她那個男朋友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容,還有此時她腹中的那個小生命,黑子覺得這次的事沒有那麽容易的解決,可此時他卻不能多話,隻能歎了口氣,希望到時不要有太大的矛盾。
計欣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黑子叫醒的,他們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第一個宿營地,因爲前後幾十裏就隻有這裏還算平坦,所以他們隻能在這裏休息,因爲在熱帶雨林之中深夜趕路是件很危險的事。
而此時另兩個保镖背了一路的野外裝備也終于派上了用場,可加起來也就隻有兩個帳篷,計欣安隻能跟他們擠在一起,不過這對計欣安來說到反而比單獨與蔣瑞斌在一起強得多。
“我們還有多久才到?”計欣安這次吃的東西不少,甚至比每天都多,但因爲特别注意了沒有吃味道過重的食物,所以并沒有什麽反應,到讓她松了口氣。
而看到計欣安吃了這麽多,蔣瑞斌到是真的高興,也不隐瞞的回答她,“如果走得順利明天這個時候就應該可以到地方了,我們晚上通過邊境,那邊有人接應我們,就不會走的這麽辛苦了。”
計欣安聽了點了點頭,可心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就這麽跟他出去了,到時想再将他們抓回來,A局的人又是必須跨境做戰,到時各種因素就多了起來,的确不容易了。
看到她沉默,蔣瑞斌并沒有多想,反而笑着說道,“你放心,等出去安頓好後,我一定讓人将你父母接出來,或者你十分要好的朋友我也可以幫他們辦到國外,到時你想看他們也可以随時看到。”
“不。”計欣安聽了馬上搖頭說道,她可不想再把父母牽扯進來,“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們了,他們在國内生活了大半輩子,早已經習慣,貿然的出國連語言都不通,一定不習慣,先這樣吧,等以後再說。”
“好,聽你的。”蔣瑞斌聽了不禁點了點頭。
計欣安聽了勉強的笑了下,然後低頭便不做聲了,坐在火堆旁盯着一個地方發怔。
“計欣安,不要動。”就在這時,黑子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可聲音卻不對,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冷靜模樣。
計欣安反應過來,卻很聽話的沒有動,眼睛一擡便看到黑子已經掏出槍來對着她。
“黑子,你要做什麽?”還沒等計欣安說什麽,蔣瑞斌一下跳了起來,因爲那槍口正對着計欣安。
黑子沒有理他,果斷的扣動扳機,嘭的一聲,子彈幾乎是貼着計欣安的臉飛了過去,計欣安隻覺得那一側的臉火辣辣的,卻顧不得去查看,轉頭看向左邊黑子剛剛開槍打的地方,心中不禁一驚,竟然是一條蛇。
此時已經血肉模糊的在離她幾丈遠,可想到黑子剛剛開槍的高度,顯然那條蛇已經爬到了她的身上,想到這裏臉色不禁變了變。
“安安,你沒事吧。”蔣瑞斌一下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她,不禁又看向黑子,“你怎麽回事,無故開什麽槍?”
計欣安拉了下蔣瑞斌,“别怪他,是他救了我的命。”
說着有些脫力的指了指不遠處那條蛇的屍體,蔣瑞斌看到那打蛇的時候臉色也不禁一變,不禁有些後怕的說道,“黑子,我錯怪你了。”
“大哥,你可别這麽說,剛剛事出緊急,也沒辦法跟你解釋,誤會是正常的事。”黑子馬上搖頭說道。
蔣瑞斌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這些客套了,說着扶着計欣安站了起來,可此時站起來卻看得更加清楚,滿地的血肉看起來就覺得惡心,胃中不禁又有些向上翻湧,一把推開蔣瑞斌,跑到一旁嘔了出來。
黑子見此怕他懷疑,馬上不屑的說道,“女人就是麻煩,不就是打死個蛇,這要是看到把人的頭打爛了那不是要吐死。”
蔣瑞斌聽了也笑了下,便也沒有再多想,“你小子啊,等你哪天碰到自己喜歡的人就不這麽說了。”說着馬上關切的走上前去,輕拍着計欣安的後背。
剛剛兩人的話,計欣安也聽到了,知道黑子是在替她做掩護,待再次回來,計欣安不禁露出感激的目光,看向他說道,“謝謝你。”
這話聽在蔣瑞斌的耳中當然以爲她是在說蛇的事,可黑子卻明白她說的是自己幫她隐瞞,勉強的笑了下,一語雙觀的說道,“不用謝我,你自己小心吧。”
計欣安會意的點了點頭,這時蔣瑞斌伸手撫向計欣安的臉,輕聲說道,“都劃傷了,你還真是命大。”
計欣安擡手輕輕的擦了下臉,果然有些血迹,“沒事,皮外傷而已,總比被蛇咬死的強。”
“剛剛一定吓着了吧,去帳篷裏休息吧,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蔣瑞斌聽了也暗自慶幸。
點了點頭與他一起進了帳篷,而留在外面的黑子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正是想到了剛剛計欣安的表現,剛剛他雖然提醒了計欣安不要動,可卻并沒有指望着她可以做到,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她一動便開槍的。
可沒想到她表現的相當的冷靜,不但在自己提醒後沒有任何動作,在他舉槍之後也沒有一絲的害怕,甚至在開槍後都一動不動,爲他創造了很好的射擊條件,而在之後更是沒有普通女人的尖叫或是哭泣,卻馬上判斷出自己的射擊方向和目标。
那種冷靜和判斷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表現的比她好了,自她的動作之中甚至可以看出幾分專業人員的素質來。
想到這裏不禁自言道,“真的隻是偵察兵這麽簡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