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松了口氣,知道蔣瑞斌應該是沒有聽到什麽,否則以他的脾氣臉早都黑的跟鍋底一樣了,站了起來,“我剛吃完了,正想回去,你們還要再玩一會?”
“既然這樣就一起回去吧,我也喝的有點高,正好回去休息了,明早還要出發,哪有心思玩。”蔣瑞斌笑了笑說道。
計欣安聽了一眼看去,果然有些醉意,但想他酒量應該不小,他說的喝多,神志卻依舊清醒,于是點了點頭,被他拉着一起回去了。
黑子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一旁,此時看兩人離開,不禁歎了口氣,正如他所說的,這是他第一次瞞着蔣瑞斌,心裏的确不舒服,可一想到計欣安的目光,便将到嘴邊的話忍住了,“算了,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樣,瞞着就瞞着吧,就當幫她一個忙。”
說着,轉身離開,也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相信以計欣安的模樣肯定走不了多久,自己有得累了。
計欣安回到房間,卻見蔣瑞斌也跟了進來,不禁有些緊張的看着他,蔣瑞斌見此苦笑了下,“你别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這裏的村長就給我們安排了兩個房間,另一個他們四人擠都擠不下,你總不能讓我再跟他們搶地方去吧,我就是跟你一張床上睡一夜,保證什麽也不做。”
聽了他的話,計欣安沒有回答,卻還是有意躲着他。
“你不相信我?”蔣瑞斌輕聲的問道。看不出情緒,竟突然自身上拿出槍來。走了過來塞到她的手中。
計欣安見此不禁怔了下。卻沒有接槍,“你...你這是幹什麽?”
“我把它給你,你如果我再對你做什麽,你就開槍。這回總相信我了吧?”蔣瑞斌笑着說道,看起來好像給她的不是槍。而是個玩具一樣。
“你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時候殺了你?”計欣安聽了心中也不禁有些詫異,按說蔣瑞斌這種人是很難相信人的,更不會把自己的命交到其他人的手中。現在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她當然意外。
“如果你想殺我。不用趁我睡着,現在就可以,能死到你的手上,我也認了。”蔣瑞斌又向前一步,拉起計欣安的手,将槍交到她的手中。
說實話計欣安還是有那麽一瞬間被他感動了。可當冰冷的槍到手中的時候,便回過神來。心中更是不住的冷笑,拿了這麽多年的槍,槍幾乎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雖然不是狙擊槍,隻是一把普通的手槍,卻也逃不過她靈敏的感覺,才一接手,便感覺到這槍中根本沒有子彈,怪不得他會這麽輕意的交到她的手中,他是不會把自己的命交到其他人的手中的。
“這樣總可以留我一夜了吧?”蔣瑞斌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還笑着說道。
計欣安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勉強的笑了下,點了點頭,見她同意,蔣瑞斌馬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這一夜計欣安穿得整整齊齊的睡下,還一直将身體盡量遠離他,蔣瑞斌見此也沒有說什麽,知道有些事不是一下就能改變的,所以在他的想法之中,覺得這已經是邁出了第一步,有什麽事以後慢慢來,所以明顯得看出計欣安的排斥後,也沒有什麽不滿的表現,反而在這簡陋的房間裏睡得最舒服的一夜。
聽着蔣瑞斌的鼾聲,計欣安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在他的身邊不似在鄒澤身邊的踏實有安全感,反而緊張、恐懼,就算明知他已經睡下,沒有任何的威脅,卻還是忍不住全身的發冷,原本這段時間睡眠就淺的她便愈發的睡不着了。
伸手摸着枕頭下熟悉的冰涼的感覺,雖然知道那裏面沒有子彈,可似乎它還是能給自己安全感,蔣瑞斌的提醒讓她突然想到,如果這個時候殺死他,會不會一切就結束了。
她現在雖然身體比平時虛弱,可對付黑子不行,可蔣瑞斌還是沒問題的,想殺他應該很容易,尤其是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就算是沒有槍也是一件簡單的事。
可馬上便想到了腹中的那個小生命,她知道如果現在殺了蔣瑞斌也就等于與他同歸于盡,如果是之前她也許會做,可現在她不再是自己,便遲疑了。
心裏想着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辦法,即可以抓到蔣瑞斌,還可以保住自己的命,讓她安全的回去,将她與鄒澤的孩子生下來,一定可以的。
想到這裏緊緊握着槍的手不禁慢慢的松開,撫上腹部,明如果算下時間自己與鄒澤在一起一直到現在至少有三個月了,可她竟然這麽糊塗,一直都沒有發現,而更神奇的卻是自己之前受了那麽重的傷,之後又是一路颠簸,他竟然都還在,這個孩子的生命力可以說是真的很頑強,也許他自己都想活下去吧。
既然孩子都有這麽強的求生**,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麽能就這麽放棄,她一定可以做得到,想到這裏心中不禁有了自信,而這時似乎感覺到腹部動了下,也許他也在回應着。
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可計欣安還是笑了,漸漸的帶着這份笑意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便被叫醒,因爲他們要早些出發。
計欣安因爲一直是病号,所以根本不用掩飾什麽,隻讓他們當自己沒有恢複好就可以,于是理所當然的不用拿任何東西,隻要她自己能走就可以,可就是這麽簡單的任務他們都覺得有些難爲她了。
其實她也沒有虛弱到蔣瑞斌所想像的那個程度,畢竟底子在那裏,如果隻是這樣慢慢走的話到也算不了什麽。
可計欣安卻低估了他們所謂的山路,這不是他們平時訓練的那個有公路可以直接跑上去的山,幾乎所有走的路都是沒有人經過的地方,而大多地方又都是熱帶雨林,走起來就是蔣瑞斌他們也都有些吃力。
開始的時候計欣安還可以堅持,可才幾公裏後,便顯現出疲憊了,臉上還不時的流着汗水,被她用手随時的一擦,便變成了一道道的黑印,此時不禁顯得有些狼狽。
蔣瑞斌一直走在她的身邊,不時的拉着她爲她借力,此時見她的模樣,便粗喘着氣說道,“休息一會吧,走了一上午了,大家都累了。”
“這才幾公裏的路,你們走的太慢了,以你們的速度這樣下去明天晚上都到不了邊境。”帶路的年輕人顯然是走習慣了山路,此時根本就沒有疲憊的模樣,聽到蔣瑞斌的話雖然停了下來,卻不禁有些抱怨的說道。
“到不了就到不了,多走幾到的事,又能怎麽樣。”蔣瑞斌不在意的說道。
年輕人也隻能歎了口氣,無奈的坐了下來,“不是你們跟村長說要越快出去越好的。”
計欣安聽了邊擦着頭上的汗水,邊說道,“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們,如果不是我你們現在也許走得更遠了。”
“别這麽說,就算是耽誤了幾天又能怎麽樣,我們一定會安全的離開的。”蔣瑞斌搖了搖頭安慰着她說道。
黑子看了看計欣安,有些擔心的說道,“一會我背你好了,你這情況再走下去就不是耽誤時間的事了。”
“不用了,這麽難走的路,你一個人走着都麻煩,怎麽背我,我自己可以的。”計欣安搖了搖頭。
“不行,你不能再走了,看你臉累的都白了,再不能走下去,就這麽定了,一會讓黑子背你,以黑子的體力背你應該沒什麽問題,我們在前面開路,你們在後面跟着。”蔣瑞斌聽了馬上開口說道。
黑子點了點頭,“就是,你看看你自己都什麽樣了,就别逞強,我們這路還沒走一半呢,你覺得你這樣子能堅持到邊境?”
計欣安一窒,也隻能點頭默認,不再說什麽。
再次出發,黑子二話不說背起了她向前走去,不過以他的體力,背一個計欣安雖然走得慢了些,到也沒有對他有什麽麻煩。
看着前面的人離的距離雖然不遠,卻也聽不到兩人的說話,黑子這才開口問道,“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計欣安聽了臉不禁紅了紅,她當然明白黑子問的是什麽,可與一個大男人讨論這種話題還是有些尴尬的,卻還是搖了搖頭,“你别把我想像的那麽脆弱,我真的沒事,之前受了那麽重的傷,還缺醫少藥的不是也挺過來了。”
“你是比我想像的要堅強的多,受了那麽重的槍傷,又從沒好好的休息過,現在還能走這麽遠的山路,尤其是在你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真是對你有些佩服了。”黑子聽到她沒事松了口氣,也不禁開起了玩笑。
計欣安聽了也笑了出來,“那就好好的崇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