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這樣,這些年我才沒有對你做出什麽,我不想強迫你。”蔣瑞斌歎了口氣,接着說道,“當初我聯系到宋江良後,不出我的意料,很快便見到了你,其實你跟她長得一點也不像,你們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人。
可當你解開面具的那一瞬間,我似被擊中了一般,雖然你那時還小,可我明明在你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個成年人的靈魂,我被你眼中的那個靈魂所迷惑,尤其是你明明對我害怕,卻不卑不亢的模樣讓我産生了興趣,你倔強的用你自己的方式與我對抗,這些都是我從沒有遇到過的,無不讓我覺得新奇。
可你的抗拒,還有那首歌讓我知道,你對我除了陌生、害怕、逆反便再沒有其他的情緒,我不想強迫你,讓你變成另一個她,于是我放過了你,之後雖然你的面孔漸漸的取代了那張記憶深刻的面容,但我卻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去打擾你平靜的生活,隻要你過得好,總比被我毀了得好。”
計欣安聽到他的這些話時,心中的驚訝不亞于之前聽到他的表白,這麽多年連鄒澤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可這個蔣瑞斌太可怕了,在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那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還好他的想象力不夠豐富,不可能想到她的靈魂竟然真的是一個成年人。
看到他陷入沉默,計欣安不禁又開口問道。“那你說的那個她,你們是怎麽分開的,現在爲什麽沒有在一起?”
蔣瑞斌聽了苦笑了下。“是被人介入,硬生生的自我的身邊搶走的,我現在更是找不到她。這麽多年,從沒有過她的音信。”
“怎麽可能?”計欣安看了看蔣瑞斌。以他當年的勢力不要說Q市,就其他地方有比他勢力大的,可還不至于能搶到他女朋友的吧。
“怎麽不可能,我又不是生下來就這麽強大,當時我還是個一文不明的小混混,甚至連大學都沒有讀完便被勸退了,而她也放棄了繼續讀書的機會。一直跟着我到了Q市,默默的陪着我,有的時候連吃飯都是問題,可她卻從沒有抱怨過,默默的陪在我的身邊。
我一直想着有一天能成功,給她最好的生活,我也拼了命的努力,那時我抓住了機會,與别人合夥将蘇俄的東西走私回來,再将國内的東西賣到那裏去。也的确賺了不少錢,可以說一夜之間成了有錢人,再也不用過那種苦日子。
有了錢不禁有些忘形了,卻忘了隻有錢沒有勢力是沒用的。但那時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帶着我的女朋友離開了那間租住的幾平米的小房間,換了好房、好車,頻繁的出入高級場所。可就因爲我的失誤,釀成了嚴重的後果。”
計欣安聽到這裏似乎有些明白了,對于蔣瑞斌的發家史她還是在李祥軒那裏了解的,他殺了Q市的老大,将他的勢力據爲己有,但也僅是知道這些,其他的詳細的連A局都沒有查到,但此時計欣安似乎懂了,一切都是爲了那個女人,讓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蔣瑞斌看了她一眼,接着說了下去,“她很美,是那種隻要讓人看了一眼便會被深深吸引的那種美,但她的眼裏隻有我一個人,從沒有容得下其他人過。
可這卻不代表别人會放過她,我頻繁的帶她出去,慢慢我們在Q市也熟悉,但相應的其他人也知道了我們,一次聚會上,我帶着她去參加,卻讓Q市當時的老大梁中看上了,梁中試探了幾次,可我竟然大意的沒有注意到,而後來梁中發現她根本與其他女人不同,根本連看正眼都沒有看過他一眼,他的那些法子用在這裏一點也行不通。
但梁中卻并沒有就此放手,在我又一次去蘇俄的時候,趁她一人在家的時候,幹掉了我留下的保镖,将她綁走,切斷了與我之間的聯系。”
計欣安的猜測果然沒有錯,聽到這裏最後的結果猜也猜得到了,卻還是小心的問道,“那她現在...”
“失蹤了,她隻留下一張紙條,讓我不要再找她,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音信。”蔣瑞斌似乎沒有悲傷,但語氣之中卻滿是傷感,“梁中抓到她之後她甯死也不從,于是梁中便給她下了藥,将她強、奸了,等她醒過來之後,趁人不備的時候自己割了手腕自殺,還好被人發現救了回來。
可人是救回來了,人卻崩潰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就那樣傻傻的坐在那裏,不哭不鬧更是不說話,将自己封閉了,當時看到她那個樣子我整個人都瘋了,竟然單槍匹馬的殺了梁中,爲她報仇,可那又怎麽樣,我還是失去了她,她趁我不備的時候跑了,我找遍了全國也再沒有她的音信。”
計欣安歎了口氣,原本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當年他也許跟大部分的人一樣,隻不過想做一些走私的小買賣,在那個年代這也算不上什麽,如果不是經曆了這樣的事,他現在一定會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與他那初戀情人過着讓無數人羨慕的生活。
可隻是那麽一個轉角,便改變了他的人生,歎了口氣,竟忍不住安慰他,“不要難過了,你已經爲她報了仇,而她不想再見你也是有她的原因的,我想你應該理解她,也許她現在就在哪一個小鎮過着平靜的生活。”
“是啊,我最後親手殺死了梁中,成了Q市最有勢力的人,可那又怎麽樣,我最愛的人還是離開了我,在我的疏忽之下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如果我早一些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早一些好好的将她保護起來,也許就沒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了。”蔣瑞斌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計欣安,“那些年,我雖然有着别人所沒有的勢力,有着花不完的錢,可我卻過得如行屍走肉一般,直到遇到了你。”
“這也是你一直沒有強迫我的原因是嗎?”計欣安終于明白了,所有的疑惑在此時豁然開朗,爲什麽當年他在那麽有勢力的時候,卻放過了自己,爲什麽明明目光之中掩飾不住對自己的興趣,卻從沒有做過過分的舉動。
之前她一直有些不明白,而此時再笨也明白了,心中卻也暗自慶幸他不是另一個梁中,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如梁中那麽做了,那自己會怎麽樣,鄒澤如今會怎麽樣。
“我看出了你的抗拒,你根本就不愛我,我不想讓你變成另一個她,我想看着你快樂的生活着。”蔣瑞斌點了點頭,可說到這裏突然又激動了起來,“可現在我顧不了那麽多了,我愛你,你知道這些年,我竟已經忘了她的模樣,腦海之中每每想起竟全是你的臉,所以我不顧一切的也要把你留在身邊,但我不會讓你變成她,我會保護你,讓你幸福,讓你快樂。”
計欣安看着眼前這個不管是愛情觀還是人生觀都已經扭曲了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的語言好匮乏,竟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還沒等計欣安回答,就在這時,唯一的連接外面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黑子小心的走了過來,看向蔣瑞斌,卻沒有敢開口。
“怎麽了?”蔣瑞斌不耐煩的問道。
“他們把嫂子和你兒子找來了,現在就在外面。”黑子小心的說道,雖然知道蔣瑞斌不喜歡崔詩詩,但這個事情卻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蔣瑞斌聽了不禁臉色一變,站了起來走向窗邊,雖然沒有靠得太近,卻可以将外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看着下面的他,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他的手下都知道計欣安對他的重要性,更知道蔣瑞斌剛剛爲了她已經殺了一個自己人,所以此時沒有人敢阻攔計欣安,所以她也算是自由的,見此情況,計欣安便站了起來,也跟了過去站到蔣瑞斌的身邊。
這是她進來後第一次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身邊一個狙擊手,不管到哪裏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觀察周圍的至高點,這已經成了刻在她骨子裏的東西,就算是她現在不能拿槍,可多年培養出來的能力還在。
計欣安不知是不是蔣瑞斌特别選的地點還是巧合,這座教學樓竟然是最高的,而且角度很怪異,就算有狙擊手埋伏在其他的樓内,也根本沒有好的射擊角度,所以蔣瑞斌站在這裏根本不怕對面會有狙擊手。
至于學校的外面,更是連棟樓也沒有,站在這裏可以将外面的情況盡收眼底,見此不禁詫異的看了眼蔣瑞斌,他真的是情急之下才闖進這裏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那麽簡單。
而蔣瑞斌已經激動的拿起對講機,“你們什麽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