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如他們所猜的一樣,自己學過心理學的計欣安,心理醫生對她根本沒什麽用,表面上一切看起來都是正常的。
可在心理醫生走之後,她又如之前一樣,糾纏着她的惡夢從沒有斷過,而更是不能忍受其他人的碰觸,尤其是男人,就連趙凡每每碰到她的時候也會引起她劇烈的反應。
趙凡便越發的小心,與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可這樣卻治标不治而聽了歐陽書雪的話,也沉默了下來。“我們幫不了自是有人可以幫得到她。”
“你是說鄒澤?”歐陽書雪看着他,突然覺得心中有些酸澀,她知道趙凡心中有多苦,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受苦他卻無能爲力,還要去找另外一個人。
趙凡看了看她,自她的表情哪裏會看不出她想的是什麽,卻看着她,“歐陽,隻要她沒事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可現在她根本不接受我們的幫助,就算我想幫她也沒辦法,而現在隻有鄒澤能做到我們所做不到的。”
“可¨.可她不想鄒澤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歐陽書雪還有些猶豫。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她想什麽,你們不去找我去。”趙凡聽了便一下急了,不再與她說什麽,轉頭沖了出去。
看着趙凡離開,歐陽書雪并沒有追上去,轉頭看了看依舊緊閉着的浴室,歎了口氣,也許這樣會好一些吧。
計欣安慢慢擦幹了身體,鏡子中的她臉色更加的難看,白得跟紙一樣,還有那掩飾不住的憔悴,可計欣安卻似絲毫不在意隻感覺這樣身上似乎舒服了些,邊擦着頭發上還滴着的水邊向外走去。
卻剛剛開了門,前面的路便被檔住,低頭看着眼前男式的鞋子還以爲是趙凡便頭也不擡的說道,“我都說了沒事了,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安安”在她還沒有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
計欣安似乎一下被定在了那裏,然後馬上不敢相信的猛擡起來,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眼淚一下便落了下來再也顧不得許多,撲到了他的懷裏,“鄒澤我好想你”
“小笨蛋,想我爲什麽還不告訴我你受傷了,你答應過我什麽,我看是不是該打你屁股了?”鄒澤輕輕的摟着她,任計欣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着。
計欣安卻沒有回答,隻是趴在他的肩膀上任淚水肆意的流着,“鄒澤,我好怕”
聽着計欣安孩子似的哭聲鄒澤再也不忍責備她,隻是緊緊的将她摟在懷裏,給她安全感。
與此同時,站在門外的三人,看到了這一幕,誰也沒有說話,可心裏卻同時松了口氣,計欣安自住院後每看到他們也都是笑着,就算是哭也會自己躲到浴室裏面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控可看到她能哭出來,他們反而放心了。
趙凡看着她毫無顧及的撲到鄒澤的懷裏,心中一陣酸澀,畢竟是不一樣啊,可又一想到,也許鄒澤的到來會讓她恢複正常便一切都值得了。
計欣安哭聲漸漸小了起來,鄒澤卻突然擡起頭來,上下打量着她,“你的槍傷沒事了吧?”
計欣安還有抽泣着,仲手卻擦淚水,卻還點了點頭,“本來也不重,如果不是我天天去碰水,都應該開始愈合了。”
“那跟我回家養傷去。”鄒澤聽了便不由分說的樣子拉着她走到門前,“歐陽幫她辦一下出院手續,我要帶她回家,不留在這破地方了。”
“這怎麽行,安安的傷還沒好呢。”歐陽書雪聽了差點沒跳起來,計欣安現在的情況怎麽能出院。
“讓她回去吧,留在這裏傷隻會越來越重。”還是身邊的趙凡一把拉住她,又看向鄒澤,“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趙凡,也謝謝你來通知我。”鄒澤看向他目光露出感激來。
鄒澤苦笑了下,看着兩人,“你不要謝我,隻要你不怪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計欣安卻是聽得懂的,知道他還在爲之前的事自責,低頭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恢複了些,這才說道,“趙凡,你不用自責,這次的事我從沒有怪過你,反而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把情報帶回去,我也不可能得救,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你這樣大家都不好過。”
趙凡聽了點點頭,可誰都知道他心裏的那個結不是那麽好解的,這正如計欣安此時的心理問題。
可鄒澤卻顧不得那麽多,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計欣安,自趙凡口中便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更是在一看到計欣安那憔悴的模樣,險些也跟着流出淚水來。
于是再顧不得什麽,拉着計欣安便向外走去,“我們先走了,其他事次給你們了,有空的時候來我家。”
看着鄒澤霸道的直接将計欣安拉走,幾人面面相窺,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才反應過來,駱家宜忍不住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鄒澤這麽強勢,以前一直在計欣安面前什麽都聽她的,什麽事都以她爲主,真的沒想到他也有這麽霸道的一面。”
“現在的安安還真的需要這樣強勢的人去将她拉回來,要是指着她自己能走出來,還不知什麽時候呢。”歐陽書雪卻搖了搖頭。
“我想我這次做得是對的,隻有鄒澤能把她拉回來,不再讓她每天夜裏被惡夢纏身。”趙凡聽了也輕輕說道。
“我們都希望那個樂觀開朗的計欣安快點回來,希望她臉上再次露出的笑容不再是那個勉強得發苦的笑。”歐陽書雪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看向趙凡,“你也不要再想這些事了,安安現在回家去養傷,我們回部隊吧。”
兩人聽了都點頭同意,可雖然計欣安的人被帶走了,想着她之前的那個情況,誰也放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