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兩人叫出來叮囑一翻,“家宜、歐陽,你們兩人沒有經曆這次任務的殘酷,不知道安安受到了什麽樣的委屈,可我相信看到她那滿身的傷就知道她這次不止是受傷這麽簡單的了,而她的傷不止在身上,還有心裏的。”
兩人都點了點頭,駱家宜有些哽咽的說道,“安安她¨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人的身上怎麽可能受了那麽多的傷,她到底是經曆到了什麽啊?”
“現在先不要說這些了,身體上的傷還在其次,主要是心理上的傷,雖然回去要進行心理幹預的,可現在還是先要把身上的傷養好再說,而你們兩個除了照顧她之外,一定得注意她,萬一她有什麽異常一定馬上向我報告。”齊歡不放心的說道,“安安能平定回來已經不易了,不能再出什麽事。”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歐陽畢竟要大上一些,更加的穩重,此時除了心疼計欣安之外,也更加的注意其他的方面,“隊長,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把她照顧好,任務的時候我們沒幫得上忙,現在用到我們總要盡力。”
“有你們在這裏我還可以放心,如果隻是護士,我還真是擔心。”齊歡雖然如此說着,可臉上凝重的表情卻出賣了她,想了下又開口說道,“既然安安不想讓鄒澤這麽早知道,你們就都先不要通知他了,畢竟他也有傷在身,如果看到安安這付模樣不知得有多擔心安安也許也有這樣的考慮吧。”
“可¨.隊長,其實我覺得如果安安的心理上真的受到了些影響,那什麽心理醫生都沒用,我知道她自修過心理學的如果她自己調節不過來,其他人很難對她有所幫助,而且唯一能用得了她的也隻有鄒澤了。”駱家宜突然開口說道,她在來到藍劍之後才知道計欣安自己又自修了心理學的,雖然不知其原因是什麽,但卻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比外面普通的心理醫生差了。
聽了她的話,齊歡到是一愣她做爲隊長還真不知道計欣安什麽時候又多學了一樣,突然覺得她這個隊長還真有些失職,不過這事還有些嚴重,可現在計欣安并沒有表現出來,也隻能先觀察一下再說。
想到這裏,歎了口氣,“這些先不用考慮,你們把她照顧好先觀察她如果實在不行,再告訴鄒澤吧,至少我們得尊重她的意見。”
“好吧。”駱家宜點了點頭轉過頭去還歎着氣。
而站在一旁的趙凡,卻一直沒有做聲,直到齊歡離開了,歐陽才看向他,她早就發現趙凡的不對勁,但剛剛齊歡在她也不好說什麽,此時才拉了拉愣神的趙凡,“趙凡你沒事吧,這次任務真的挺難嗎?”
趙凡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歐陽書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沒能開口,最後隻是搖了搖頭,轉過身去自門口處向裏面看去,見計欣安躺在床上,雖然閉着眼睛眉頭卻皺得緊緊的,可以想像她現在有多痛苦,點了點頭,“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是不是很沒用,眼看着她受苦,卻一點也幫不上她。”
看到趙凡的表情,歐陽書雪泛起一陣無奈,她是最了解趙凡對計欣安的感情的,而因爲有鄒澤,所以一直壓抑着,此時計欣安這樣,他看到一定不比鄒澤的心疼少多少,也歎了口氣,“趙凡,戰鬥任務有受傷是正常的,安安現在看起來雖然很重,可至少沒有什麽大傷,也是值得慶幸的了,你也不要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攔,這事不怪你,我相信安安她也不會怪你的。”
“你不懂,安安這次的傷我有很大的責任,真的是我沒用”趙凡邊說着拳頭又緊緊的攥起,壓抑着心中的痛楚,可有些事隻想藏在心裏不想跟他們說,就算是歐陽書雪也不行,于是轉頭看了看兩人,“我去買些吃的,等安安醒了也該吃些東西了。”
看着趙凡有些蕭索的背影,兩人有些詫異的相視了眼,都明白了這次的事還真不是那麽簡單,可卻誰也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麽,沉默的坐到了醫院走廊裏的椅子上,并沒有進去打擾計欣安,可心情卻同樣的沉重。
而正如齊歡所說的,計欣安此時雖然安全了,可她的痛苦并沒有結束,身上的傷也沒有那麽快恢複正常。
計欣安在被打的時候,卻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可這卻不代表她會不疼,但就算是那樣的痛苦她也忍下來了,可沒有想到,逃出來後,這才是她痛苦的開始,才發現一時的痛苦真的算不了什麽,可長久的折磨才是讓人絕望的事情。
身上的那些傷不會緻命,也沒有重得讓她起不了床的傷,基本上一切都不影響,她可以自己行走、自己洗漱、更可以自己吃飯,可這卻不代表她會不疼,更不代表她一切正常。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尤其是走動或是碰到身體的任何一處地方,都是鑽心的疼,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身上的槍傷反而感覺不到了,甚至連晚上想睡上一覺都成了奢侈,此時她到是甯願自己是多挨幾槍,這樣至少是可以忍受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人生不如死。
醫院的床很厚,是特意爲她加了好幾層的軟墊的,可她倒在上面依舊無法入睡,身上的傷就算是在如此的床上,也會疼得想死。
身體的疼痛也許還不是最讓她受折磨的,每每剛要睡着的時候,惡夢便會随之而來,那個已經被她親手殺死的查理,每每會以猙獰的面目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讓她一陣窒息,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