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也有幾人不同程度的傷情,趙凡算是最不幸卻又是最幸運的了,他身上中彈最多,上上下下加起來一共三顆,就算是犧牲的戰友也沒有他多,可卻每顆子彈都沒有打到要害,隻能算是輕傷。
至于海王星,在回來之後便被他所在的部門給接走了,離開的時候他什麽也沒有說,卻對着這群與他本素不相識,卻冒着生命危險救他回來的特種兵們,敬了一個鄭重的軍禮。
這次的對手的确是精英,實戰的經驗不輸于他們藍劍,甚至比藍劍還要多。
果然在之後的情報便表示出,對方雖然表面上是一個雇傭兵組織,可實際上他們卻是西方各國特種部隊的精英,在表現上退役後,實際上還服務于各國家,做一些正式的服役中的特種兵所不能做的事,就像是這次越境追擊海王星的任務。
聽着歐陽書雪跟她說起這些事,不禁歎了口氣,“就算他們再強也不能成爲我們失敗的理由。”
“你不能這麽想,你知道在此之前,他們這隻隊伍從沒有失手過,不管是身邊弱小的國家還是強大的鄰國,都有過他們的身影,雖然有或多或少的減員,卻從沒有輸的這麽慘不但東西沒有搶回去,連人都留了下來。”歐陽書雪聽了她的話,馬上說道,記得當時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是驚訝了一陣子的,沒想到計欣安卻這麽不當一回事。
“如果我們的人沒有犧牲,我也許會高興一些,可現在就算他們是超人我也實在高興不起來。”計欣安輕搖了搖頭說道。
聽了她的話,歐陽書雪不禁有些沉默,“是啊,這次我們的傷亡的确太過慘重了。”
計欣安勉強的露出了些許笑容,“不過還好,隊長和趙凡他們都沒事,也算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了,這也是你給我帶來的這些消息之中我聽得最高興的了。
見計欣安的樣子,歐陽書雪知道她不想再提這些,便笑了笑,“你知道趙凡在取了子彈後就吵着要出院,如果不是大隊長親自下的命令,他也許現就蹦着回來了。”
“他也太急了就現在這樣回來能做什麽。”計欣安搖頭笑了笑。
歐陽書雪看了眼計欣安,有些猶豫卻還是開口說道,“他有些擔心你,所以在醫院裏呆得也不踏實。”
計欣安愣了一下,便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下,“我現在沒事,你下次看到他的時候告訴他我很好,有鄒澤陪着我什麽都不怕了。”
聽到了計欣安的回答歐陽書雪到是也不意外,點了點頭,“我告訴他的。”
“你怎麽樣,不是也傷到了?”計欣安轉頭看了眼歐陽書雪見到她手腕也包紮着,輕笑着問道。
“我沒什麽事,說起來還真是有些丢人,沒有被敵人打中,卻自己扭傷了手腕,這還不如被人打上一槍,心裏舒服些呢。”歐陽書雪苦笑着擡起手來給她看,“醫生說至少要休息一個月,看來是給我一個偷懶的理由了。”
“沒事就好,這些都是小傷,你以後想都不要想什麽被槍打中,歐陽答應我,不要再出事了,我們既然都是一起留了下來,就都好好的,誰也不要有事。”計欣安聽了卻收起笑容,輕聲說道,可話中的擔心卻誰都聽得出來的。
歐陽書雪點了點頭,“好,我們都好好的,一起努力下去。”
看着不遠處正聊着天的鄒澤和歐陽書傑,計欣安笑着問道,“喬中隊給你弟弟也放了假?”
“是啊,也許是擔心我有什麽心理陰影,心理醫生談過話還不算,特意讓他來陪我的。”歐陽書雪聽了笑道,“鄒澤不也是一樣,我猜在我們之前肯定有人像我們一樣,經曆了戰争的殘酷,卻沒有挺過去,所以大隊才會這麽重視,我到是覺得他們對我有些多餘了,就我這麽大的心,哪裏會有什麽心理疾病。”
計欣安默默的聽着,卻沒有說道。
歐陽書雪見了,又接着說道,“安安,不要再想那些了,當最後一槍響起,最後一個敵人倒下,這場戰争就已經結束了,可屬于我們的戰争才剛剛,我們不能倒在第一槍的時候,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我明白,你不用擔心我,眼鏡蛇的死的确讓我很難過,可我不會因此而跨了,他的夢想我來幫他完成。”計欣安堅定的說道。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歐陽書雪聽了終于松了口氣。
這時鄒澤兩人走了回來,鄒澤直接坐到了計欣安的身邊,笑着問道,“感覺怎麽樣,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聽了他的話計欣安頓時哭笑不得起來,“你能不能不把我當病号來對待啊,我隻不過是太累了而已,又沒有受傷,休息兩天就好了。”
鄒澤聽了不禁尴尬的笑笑,“誰讓你那天的樣子太吓人了…我看你全身是血的從機上下來,差點沒吓死,後來又是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就直接暈倒了,我怎麽能不擔心。”
“我身上都是别人的血,哪有我自己的。”計欣安笑着搖了搖頭,有些落寞的說道,“眼鏡蛇說的果然對,狙擊手受傷的機率相對于其他小組的人員要小很多,你看看全隊那麽多人受傷,可我卻一點傷也沒有受,可一旦失手,那就是死亡,如眼鏡蛇,不管他曾經有多麽輝煌的過去,都救不了他。
見計欣安又提起眼鏡蛇,幾人不禁沉默了下來,歐陽書雪不想她再想這些事,看向鄒澤笑着問道,“鄒澤,這幾天你過得到是滋潤了,你們隊的其他人都在那拼死拼活的訓練,你卻談情說愛,是不是做夢都能笑出聲來了。”
“可不是,天天看着他們訓練,我就跟沒事人似的,這感覺真是太爽了。”鄒澤也笑着接道,再看向計欣安,“再說還有美女在懷,這麽享受的生活誰也比不了啊。”
“看你那臭屁的德行,小心再這麽得意下去招人嫉,以後讓人背後給打黑槍。”歐陽書傑冷哼一聲。
“你們看到了吧。”鄒澤指着歐陽書傑突然笑了起來,“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啊,我們人民軍隊之中有這樣的人,真是個定時炸彈,應該早清除出去,我們才安全啊。”
聽了他的話兩人不禁笑了出來,隻有歐陽書傑臉黑了下來。
幾人就這樣坐在藍劍的大院内閑聊着,沒有訓練、沒有任務,更沒有血肉橫飛的厮殺,有的隻有幾人輕松的笑聲,那場讓人心驚的戰争似乎從沒有發生過。
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人死也不可能再複生,但活着的人生活總還要繼續,還要帶着他們所未完成的心願走下去。
計欣安休息了幾天之後,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終于恢複了訓練,雖然還要每天去心理醫生那裏進行心理幹預,但其他正常的訓練也已經沒有什麽不同了。
她自己知道,這次的事對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影響,可有了上次卧底的經驗,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強大了許多,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得過去。
現在想來還真的應該感謝學長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有那次重要的經曆,讓她現在可以度過這一個難關,要知道以她的狀況本應該在所有新兵中最差的,可就是心理醫生都有些奇怪她竟會自己調節,雖然難過,卻是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内,于是在觀察了幾天之後,便發現她已經不再需要心理幹預了。
恢複到正常訓練之後的計欣安,可以說比之前更加的努力,一中隊的人員還沒有補充到位,在狙擊手訓練的時候,計欣安也隻能一個人訓練,可這對她來說,倒沒什麽不好,她可以回憶着眼鏡蛇曾教過她的那些,慢慢的将那些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而爲了能讓自己更加的優秀,成爲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在所有人訓練結束,都會獨自進行着狙擊手的訓練,她的努力讓人看了都有些心驚,就是他們的代隊長喬世飛有時都不得不勸她多休息。
可計欣安每次都是嘴上答應,可之後卻該怎麽樣還怎麽樣,讓喬世飛毫無辦法,不過後來看她雖然拼命到是也有規律,不至于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便也隻能任她去了。
而計欣安每天享受着她做爲一個狙擊手的快樂,她終究不能忘記眼鏡蛇倒下的那一幕,卻也沒有忘了眼鏡蛇犧牲之前對她所說的話,計欣安告訴自己,一定要做一名出色的狙擊手,否則對不起的不止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