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從火車上下來,卻并不是計欣安的目的地,打聽了一下,她所去的地方的班車一天就隻有一次,此時早已經過時間了。
要想去那裏就隻能等明天一早坐班車去,本應該在這裏住一夜再出發的。
可計欣安卻不知犯了什麽邪,說什麽也一定要去,既然沒有班車,就直接攔起出租車來,今天就要去。
然而讓她失望的卻是,卻在攔了幾個車,在聽到她所要去的地方都搖了搖頭,便直接就走了,給多少錢都不去,見此計欣安不禁有些失望,心裏歎了口氣,蹲在了地上。
看來今天真的去不成了,可就在計欣安有些失望的時候,一個出租車停到了她的身邊,一個中年男子伸出了頭來,“小姑娘,你要去哪?”
計欣安聽了不禁露出笑容,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說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那裏啊,太遠了吧。”司機果然有些爲難,就在計欣安又覺得要失望的時候,他轉頭打量了下計欣安又問道,“就你自己一個人?”
計欣安點了點頭,“就我自己去。”
“可那裏的路不近啊,這個車費...”司機有些遲疑,也許是怕計欣安付不起錢吧。
“這個沒問題,隻要您能去,我就是再多給一些也行,你要是不信,我先把錢給你。”計欣安見他有要去的意思,急着要去的計欣安哪裏還顧得上講價,忙點頭同意。
“那好,你上車吧,不過我得先去加個油,你還得等等。”司機看了看自己的油表又說道。
“沒事的,不差這一會。”計欣安聽了忙不在意的說道。
見此司機便再也不說什麽,擺了下手示意讓她上車。
計欣安聽了馬上笑了出來,忙打開車門跳了上來,坐到車裏臉上還挂着笑容,司機看了看她,不禁無奈的搖頭。
她也算是藝高人膽大,這麽晚了敢一個人到那麽遠的地方,卻一點也沒有擔心安全問題,也不怪那些司機都不去,他們也有自己的擔心。
就是這個已經決定去了的司機看了看計欣安,也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說這麽晚了,你要打車去那麽遠,要不是看你就一個小姑娘,我都不敢去,有什麽事就不能等到明天再去啊?”
“我這也是有急事,今天就想到那裏,真是麻煩你了。”計欣安也知道自己這還真是好不容易打到的車,所以隻能說些好話,讓司機不再抱怨。
果然聽了計欣安的回答,司機也笑了笑,又接着說道,“你就是有急事也沒有,你要去的那個地方可是不近啊,而且我的車是地方的車,還開不到目的地,隻能停在外圍,剩下至少十幾公裏的路,你怎麽辦?”
計欣安愣了一下,便也明白,這屬于軍事重地,地方的車是不允許靠近的,但已經走出來了,便也沒有她反悔的餘地,便笑了笑說道,“不要緊,到時我聯系人來接我,您就放心去吧。”
“那就好,要不然等到那裏都半夜了,你一個小女孩,我還真不放心。”司機看來也是好心,聽了計欣安的話這才點了點頭。
一路開去,路越來越颠簸,也越來越偏僻,來往的車越來越少,天也黑了下來,路兩邊的景色再也看不清楚,隻剩下模糊的影子。
可計欣安卻是能看得見,外面全是一片荒地,隻是偶爾會有一小片樹林,在這樣的夜裏格外的感覺到凄涼。
向目的地開去時,地方的車慢慢的看不到了,偶爾過去的幾個全是軍車,這就意味着她離自己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了,心裏不禁也有些激動起來。
這時一個軍用卡車從迎面開了過去,計欣安清楚的聽到了車上人唱歌喧鬧的聲音,忙拉開車窗看了過去。
一車整齊的迷彩裝,一群年輕的戰士,正毫不掩飾的大聲笑着,不知他們是因爲什麽事如此高興,雖然不知道計欣安卻也跟着笑了笑,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這才坐回到車裏。
出租車又開了許久,計欣安看了看表已經十點了,外面來往的車輛越來越少,能看到的地方都漆黑一片,不禁問道,“我們還有多遠才能到?”
“着急了?我這開的已經算快的了,晚上路不好,不能再快了,快了容易出事。”司機笑了笑,“不過再有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計欣安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麽,心裏雖然急,卻也隻能等着。
司機的話還真準,果然沒有到半個小時,車就停了下來,計欣安向外看去,依舊是黑得看不到一點的光亮,“這裏就到了?”
司機點了點頭,“這裏就是地方車能到的最遠的地方,我可比班車送的遠多了。
不過雖然是晚上,可也不敢再往前開了,這些人可不像交警那麽好說話,我也就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計欣安聽了,不禁也點了點頭,“謝謝你了師傅。”說着付了錢,便下了車。
見計欣安下了車,司機卻遲遲沒有開車,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還是忍不住伸出頭來,“小姑娘,接你的人是不是忘記了,要不你還是先回市裏吧,這裏就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有什麽急事能比自己的安全還重要。”
也許是計欣安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讓人怎麽看也不會覺得遇到危險時,她可以自己處理。
計欣安回過頭來,笑了笑,“不用了,他們一會就到,謝謝你。”
見她的堅持,司機搖了搖頭頭也沒有了辦法,收回了身子,将車掉了個頭向回開去了。
計欣安看着他離開,這才向另一邊看去,路上真的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還好這樣的能見度對于計欣安沒有任何的影響。
連手電筒都不用拿出來,緊了緊身上的背包向前走去,而臉上的表情卻是對接下來的十幾公裏的路,一點也沒有爲難的樣子。
反而每向前走一步,便覺得離那裏就近了一步,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來。
走了沒有多遠,便看到了路邊豎着一個牌子,清楚的寫着‘軍事禁區’,計欣安笑着拍了拍它,便接着向前走去。
市白天和夜晚的溫差很大,天越晚,便感覺越冷,一陣涼風吹來,計欣安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之前準備隻去張小雪的家裏,那裏一點也不冷,所以包裏也沒帶什麽厚衣服,勉強從裏面找到了一個厚點的外套穿在了身上,隻是比剛剛好一些,卻也解決不了什麽大問題。
心裏不禁有些後悔之前爲什麽不将要回家準備的那些厚衣服帶上,可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麽用了。
隻能将凍得一點溫度也沒有的手,插到袖口中,向前慢跑去,這樣活動起來也能暖和一些。
此地方圓幾十裏都是空曠的大地,沒有什麽人家,所以到了晚上,基本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于是就在這個有些寒冷的夜裏,這條通往軍事禁區空無一人的路上,隻有冷得全身發抖的計欣安在向前跑着。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一個穿着單薄,凍得不敢停下來的計欣安,可臉上卻挂着笑容,不知會是什麽樣的想法,心疼她、可憐她、抑或是不解。
可這些計欣安卻顧不得了,她此時隻有一個目标,而心裏想着這些,也不覺得累,就隻當是平時的訓練好了。
十幾公裏的路如果是平時,對于計欣安來說也許隻是累一些而已,可此時天氣又冷,她腳上的鞋又不是專業的跑鞋或是作訓鞋,不僅耽誤了她的時間,走起來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
連跑帶走的,竟三個小時才走完這些路,就在她覺得全身疲憊的時候,終于看到了遠處的亮光,而看到了這一絲光亮,不禁笑了起來。
“不許動,什麽人?”就在計欣安要向着前方繼續跑去的時候,路邊突然跳出了人攔住了她。
計欣安被吓了一跳,待看清了來人,一身僞裝的迷彩臉,手裏雖然還拿着槍,但計欣安卻松了一口氣,不禁笑了笑,“班長,我是g大的學員,來你們這裏找人的。”
“有證件嗎?”聽到了她的身份,來人語氣不禁緩和了一些。
計欣安點了點頭,從背包裏将自己的學生證拿了出來。
“這大半夜的,怎麽這個時間來找人,這麽遠的路你怎麽來的,我記得最近的班車離這裏也十幾公裏呢吧。”班長看了看計欣安的證件,在确定了她的身份後,上下打量起她來,見她凍的不輕,不禁忍不住問道。
“我沒有趕上班車,是打車過來,正好到你們那個禁區的牌子那,然後一路走過來的。”計欣安笑了笑說道。
“十幾公裏,你就這麽走過來的?”班長聽了吓了一跳,不禁低頭看向計欣安的腳,卻見穿了一雙皮鞋,雖然是平底的,但顯然不适合走這麽遠的路。
一旁的另一人也驚訝的看了看計欣安,忍不住的問道,“同學,你來是看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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