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就是錯了我也用不着她說,長這麽大還沒人敢這麽說我呢。”項宏風聽了便冷冷的說道。
面對項宏風,計欣安覺得這是第一次這麽生氣,從沒有像這樣過,“項宏風,你現在也是一個能對自己行爲負責的,你如果想找死沒有人管你,但請你不要在大家在一起的時候,連累其他人。
等軍訓結束,你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記得走之前寫好遺書,葬禮的時候我會去參加的。”
“你...”項宏風聽了她的話,看了她一會,冷哼一聲,“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說着便轉身要離開,段亞德忙拉住他,“你往哪走呢,那不是回營地的方向。”
“我...我用不着你們管,回不回得去是我自己的事。”說着甩開了段亞德,便向另一個方向走,也許是爲了發洩心裏的不滿,還狠狠的踢向一旁的樹上。
而計欣安突然發現他所踢的那個地方不對,忙驚叫道,“項宏風,别動。”
可是他正氣着呢,怎麽可能聽她,腳上的力道去收都沒有收,依舊一腳踢了過去。
計欣安也顧不得再說他,一下沖了過去,段亞德在一旁看得一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可就在計欣安沖了過去的時候,項宏風剛剛踢過的地方似碰到了什麽機關,一根帶尖的木棍射了出來,正是項宏風所站的方向。
眼看便要擊中項宏風,計欣安卻動作迅速的一個前撲,将他撲到的同時自己的身子一側,想将它躲過去,可雖然躲過了要害,卻貼着她的腰一下刺了進去,還是沒有躲過去。
項宏風被計欣安壓在下面,雖然不知道剛剛是怎麽回事,便也知道是計欣安又救了他,不禁回過頭去。
卻見到那個剛剛刺向自己的木刺,正紮在計欣安的身上,身上的血順着雨水流到了地上,看得人心驚,吓得張了張嘴,“你...”下面的話卻怎麽也開不了口了。
計欣安隻感覺到右下腹生疼,不禁低頭看去,雖然不知道紮進去多深,但卻也明白這次傷的真的是不輕。
“教官,你怎麽樣?”項宏風也回過神來,轉身拖住計欣安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
段亞德此時也吓到了,剛剛他看得最清楚,那一瞬間兩人有多麽驚險,如果不是計欣安反應快,也許項宏風此時已經不會這麽完整的在那裏了。
可是看到計欣安卻傷了,不禁也吓着了。
“你怎麽樣,傷到哪裏沒有?”計欣安擡起頭有些虛弱的問道,不管怎麽樣,項宏風現在是她手下的兵,那就是她的責任。
所以就算她之前知道自己救他會傷到,也一定會出手的,雖然這個人剛剛還氣得她想打人。
“我沒事,教官,你...你的傷...”項宏風見她已經傷成這樣卻還惦記着自己,眼睛不禁一紅。
“好了,不就紮了一下,剛剛還叫的那麽響,現在怎麽這付熊樣了,有什麽可哭的。”計欣安見他露出孩子樣,不禁笑了笑說道,卻伸動了傷口,臉色又是一變。
“誰哭了,我才沒哭呢,你都這樣了就别說話了,一定很疼吧?”項宏風這麽一說,眼淚卻真的掉了下來,隻不過混在雨水中卻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心裏此時哪還有剛剛的怒氣,隻剩下深深的内疚了。
“教官,你的傷要怎麽處理啊,總不能一直這樣吧。”段亞德看了看,卻根本下不去手,不知道怎麽處理。
“我背包裏有急救包,幫我拿出來。”計欣安指了指自己的包說道。
兩人聽了,忙小心的挪動計欣安,可再小心卻也還是碰到了她的傷口,疼得她倒吸口冷氣。
吓得兩人手都不敢再動了,計欣安見了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接着拿吧。”
項宏風點了點頭,将她抱了起來,段亞德這才成功的将背包給拿下來,從裏面拿出要用的東西。
“接下來該怎麽辦?”項宏風兩人雖然學過急救,那些卻隻限于理論知道,如果隻是小傷之類的還能處理,可計欣安的傷,兩人此時見了吓得手都在抖,平時學的那些東西早忘腦後去了。。
“把雨衣拿出來先支起來檔着雨,然後把傷口的周圍衣服先剪開。”計欣安見了便一步步的指導他們。
段亞德拿出雨衣幫她檔上,而項宏風隻能拿着剪刀,一碰到計欣安的衣服,手都在抖,卻也隻能碰着頭皮剪了下去,而當看到傷處的時候,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根木刺實實在在的紮在了計欣安的腰間,血還在向外流着,看志來就讓人心裏都跟着疼,血肉模糊的一片,真不知道她此時怎麽還會笑的出來,而且還能冷靜的指揮着兩人處理傷口。
跟她比起來,兩人真是沒用死了,惹禍不說,還什麽也幫不上忙。
而計欣安低頭看卻松了口氣,剛剛隻覺得紮了進去,整個腹部都覺得疼,所以也不知道真實情況怎麽樣,此時看到,便也放心了。
那個位置真的很偏,隻是腰間的肉紮了進去,也隻是看着吓人一點,其他的應該沒有什麽,便說道,“拔出來吧。”
“啊...”項宏風聽了,手裏的剪刀一下掉到了地上,“拔...拔出來?”
計欣安點了點頭,“拔出來,然後止血包上,我們再求救,或是自己離開。”
其實計欣安也知道像這種情況還是去醫院處理的好,可現在一個是情況不允許,離營地還有很遠,就算在這裏等待救援,也要一段時間。
可那根刺中她的木刺顯然是經過特殊加工過的,刺中後便血流不止,如不拔下來,那就不是這麽點傷的事了,所以才做了這個決定。
“可是...”項宏風看着她的傷處,還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快點,别磨磨蹭蹭的,怎麽比女人還優柔寡斷的,不就是拔根刺,你們再不動手,我自己拔了。”計欣安見了瞪了他們一眼說道。
聽了計欣安的話,項宏風狠了狠心,握住了木刺一下拔了出來,連着帶出的血濺了項宏風一臉。
“啊!”計欣安疼的險些暈了過去,一旁的段亞德忙幫她止血。
“教官,紗布都是濕的,萬一感染怎麽辦啊?”段亞德見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可現在連幹淨的水都沒有,就更别提消毒的東西了。
計欣安這時才剛剛緩過勁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應該沒什麽問題,就這麽一天,回去的時候好好處理一定就行了。”
而此時項宏風還握着那根木刺發愣,剛剛濺到臉上的血混着雨水流了下來,幾滴流入到項宏風的嘴裏,淡淡的腥味,讓他一下回過神來,卻見段亞德已經幫她抱紮好了,不禁向計欣安看去。
卻見計欣安雖然嘴上說的輕松,可臉上的痛苦神情卻出賣了她,不禁低下了頭。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是回營地還是回學校?”也不怪段亞德此時沒了主意,雖然平時看起來挺成熟的,可卻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難免有些手足無措的。
“都這樣了還回什麽營地,馬上回學校,去醫院吧。”項宏風聽了卻馬上說道,這個時候誰還想什麽訓練。
“可她這樣子怎麽回去?”段亞德聽了皺了下眉頭,又看向計欣安,“教官,我們出來就沒有帶通訊器材什麽的嗎。”
計欣安搖了搖頭,“帶是帶了,但被我留給駱家宜他們了,我隻帶了求救定位器出來,可就算是我們按了,也要在這裏等,就是他們來人了,還是要走回去,還不如我們自己回去,我還沒到動不了的程度。”
兩人聽了,一想她說的也對,求救也許會有人來幫他們,可就算是救援人員走到這裏,也是需要時間的。
段亞德聽了馬上将計欣安包裏的地圖和指北針拿出來,“看看我們從哪裏回去近一些。”
計欣安在他們還沒有看好時,便抻出了手,指着說道,“從這裏出樹林。”
“可這條路線離樹林邊緣不是最近的啊?”段亞德驚訝的說道,還以爲計欣安傷的糊塗了。
“這個邊上有一個我們的救援站,他們在那裏随時待命。”計欣安卻說道,“你們把求救器按了,然後我們就出發,應該走到半路就能碰到他們了。”
項宏風點了點頭,直接找到了求救器按了下去,便又看向計欣安,“走,我背你走。”
“不用,我又不是腿傷了,自己能走。”計欣安搖頭說道,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剛剛因爲被困在這裏耗費了太多的體力,此時虛弱的樣子自己能不能走得動還不一定呢,還怎麽讓他背着自己。
所以便四處看着,要找一個結實樹枝做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