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剪,隻是能不能留長點,你看部隊的規定裏也沒有要求一定要這麽短是不是?”項宏風此時心裏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長這麽大還沒有這麽求人過,如果不是他真的有不能剃頭的理由,他才不會這麽求計欣安的,可此時面對計欣安卻不得不低頭,誰讓他現在是計欣安手下的兵了。
“部隊規定的确沒有要求必須剃這麽短。”計欣安點了點頭,但就在項宏風松了口氣,以爲她要同意的時候,卻又說道,“但這卻是我們軍校的傳統,第一次理發就要理這麽短,這也是你們軍校中的第一課,自然要所有人都按這個要求來,這麽多年從沒有人例外過,我想你也不可能成爲這個例外。”
“可這明明不符合部隊的規定,我拒絕執行。”項宏風聽了她的話,冷起臉來,他覺得計欣安根本是在找他麻煩。
計欣安冷笑了下,“你可以決絕執行,這是你的權利,但我的權利就是你如果不理發,那就請離開,我這裏不歡迎你,連軍訓都可以不用參加了,你到是輕松了嘛。”
“你敢,再說你也沒有這個權利,我現在也是軍校的學員,當然也要正常參加軍訓,你想趕走我,沒門。”項宏風聽了心裏恨得直癢癢,如果不是不參加軍訓或是不合格就要被淘汰,你當他會這麽喜歡在這裏。
“你錯了,現在還沒有授銜,你就算不上是真正的軍校學員,随時有被淘汰的可能,而我現在還湊巧有這個權利,不止現在,還有你們的軍訓時能合格與否都是我說的算。”計欣安聽了他的話笑了起來,“所以現在如果你理發,就坐在這裏理完就回到隊伍中去,如果你要不執行命令,那就馬上離開,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項宏風聽了她的話,頓時瞪向她,可是卻沒有辦法,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找家裏的人解決這件事,一定很容易,可跟一個學員較量就去找家裏人,那自己算什麽,又不是小孩,打不過就告狀。
見計欣安是真的不打算放過自己,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坐了上去,但眼睛卻一直看向計欣安,心裏有些發狠的想着,他一定要讓這個計欣安向自己低頭,而且還要憑自己的能力。
計欣安見他坐了回去,便轉頭看向其他人了,對于項宏風的眼神基本上無視了,而她的這一表現卻讓項宏風更加的生氣了,可是卻拿她沒有辦法。
駱家宜在一旁沒有接話,見計欣安能自己解決,便也沒有過來,在一旁看着項宏風被她收拾的死死,無奈的笑了笑,想來這種事也隻有計欣安才能應付得來。
計欣安這邊除了項宏風之外,其他人雖然也不願意,但也還算配合,尤其是在項宏風的事之後,就是有想反對的,也不敢說出口了。
而其他的隊伍卻沒有這麽順利了,男生還好些,但女學員卻爲了頭發的事,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鄒澤看着這些人真是無奈,心裏想不就是那麽點頭發嘛,既然來到軍校了,那就應該有這個覺悟了,還有什麽可哭的。
人還真就是這樣,對待兩個不同的人,會用不同的标準,如果此時哭的人是計欣安,那鄒澤不知會心疼成什麽樣子,但換了别人,那他就會隻覺得厭煩,不過話又說回來,計欣安又怎麽會爲了這麽一點小事就哭成這樣。
這邊一個女生突然就是不去理發,還哭得異常的傷心,鄒澤一生氣便走了過去,終于忍不住了,“怎麽回事,你們現在也算是軍校學員了吧,不就是個頭發的事,至于哭成這樣,如果你真的不想剪頭發,那就離開,隻要你不在軍隊,頭發想留多長就留多長。”
那女生聽到鄒澤的話,不但沒有好,反而流的淚水更多了,“我不走。”
鄒澤一見此,手掐着腰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黑着臉,不過她這樣還真把那個女生給吓到了。
這時從隊伍裏突然站出來個有些嬌小的女學員,但卻怒目看向鄒澤,“她本來就夠害怕的了,你還吓她,你不就是個學員教官嘛,有什麽可神氣的,你懂不懂女生的頭發很重要的?”
說着看向那個還在哭的女學員,“小小,我們不哭了,現在都已經穿上這身軍裝,想不剪都不行了,你這樣不但起不了什麽作用,隻能讓他們看笑話。”說着還狠狠的瞪了眼鄒澤。
鄒澤這才回過神來,心想哪來這麽個女生來,膽子還真是大,其他那些女學員在剛剛他黑着臉講話的時候都已經吓得不敢說話了,而這個現在還站出來挑戰自己,不過見她也算是在幫他們,便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不耐煩的站在一旁看着這兩個人。
“可是我不想剪,我媽媽說過女孩子就應該留着長發的,這才像個女孩樣。”那個小小,聽了她的話,雖然忍住了,但還是抽泣着說道。
“你現在是軍人,隻要邁進了這個校門,那便不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就要以一個軍人的标準來要求自己,剪發是條例上規定的,也是進入軍校的第一件事,我們一定要遵守,就算是你不想,也一定要剪。
再說誰告訴你女孩剪了頭就不好看了,你看看他們幾個不也是挺漂亮的,英姿飒爽的,不是另一種美,你長得這麽漂亮,就是換了短發也一樣好看的,而且還能換換新的形象,不是更好。”說着她還指了指另幾個已經剪完頭發的女生。
小小可能是被她的話說動心了,或是見那幾人的确也不難看,再說不管怎麽樣也躲不過去,便怯怯的坐了下來,雖然沒有剛剛哭的利害了,但還是不停的流着淚,不過鄒澤可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好好的剪完頭發,他就謝天謝地了。
而那個女生也沒有走,在一旁一直安慰她,這才讓小小沒有跑掉,最後剪完,不上是鄒澤,連那個女生也松了口氣。
接下來本應該是排在小小的身後的女學員來理發了,但鄒澤卻将目光落在剛剛那個嬌小的女生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是在說,你不是勸别人很厲害,看看換到你自己身上怎麽樣。
那女生也感覺到了鄒澤的目光,心裏知道他是在報複剛剛自己那樣對他說話,也不屑開口說什麽,冷哼一聲,便坐到了椅子上,“我先來吧,早剪完我還要回去收拾東西呢。”
剪發的男生聽了一愣,可能還沒有見過主動上來的,不禁看向鄒澤,見鄒澤點了點頭,便也剪起了頭發。
那女生雖然嘴裏說的是這樣,但坐下來後,聽着剪刀在頭頂‘咔嚓、咔嚓’的聲音,眼圈不禁也紅了起來。
鄒澤見此這才仔細的打量起她來,雖然沒有太高的身材,但比例适中,讓人看起來挺舒服的,而且長得也很漂亮,一看就應該是那種走到哪裏都是被男生圍繞的那種女孩,怪不得會這麽驕傲的感覺,敢站出來與他這個教官頂撞,不過卻也不缺乏正義感,要不然怎麽會爲了别人頂撞教官。
不過看到她紅了的眼圈,鄒澤不禁笑了起來,心裏想着也隻不過是個小女生而已,雖然嘴硬,輪到自己的時候還不是這樣,不過看到她忍着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卻笑得更開心了,到不是嘲笑她,而覺得這個學員到是挺有意思的。
見到鄒澤的笑容,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許是在想他一定是笑自己沒本事,隻會說而已,可這麽一來還真忘了難過了,隻看着鄒澤,用眼神跟他較勁,等再想起來的時候,頭發已經變成符合條例的短發了。
站了起來,沒有來得急走開,見自己地上的頭發,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短發,有些傷感的歎了口氣,低頭撿起了一绺自己的長發。
鄒澤看到她的動作不禁愣了一下,一下便想到了三年前的計欣安,那時的她也是如此,雖然不舍,但卻依舊沒有像其他女生那樣,最後也是撿起了自己的頭發,也許是想爲自己的長發留下紀念,而那些長發現在還在自己那裏。
也許會一直留下去,直到兩人老了,兒孫滿堂、無所事事的時候,坐在午後的日光下的院子裏曬着太陽邊聊着天,拿出來回憶一下這段青春的歲月,那感覺一定很好。
想到這裏不禁笑了起來,而看到那個女學員要離開,便上前一步,“喂,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生一愣,卻還以爲他還在爲剛剛自己的話而生氣,心裏想着一個大男人怎麽會這麽小心眼,便沒有好氣的說道,“我叫全樂晴,如果想報複就盡管來找我,我不怕你。”
而剛剛被她幫助過的小小,此時也止住了淚水,見全樂晴因爲幫她而得罪了教官,忙站了出來幫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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