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三個全都愣在那裏,目不轉睛的盯着兩人看過來,也許是看到剛剛兩人的舉動,将他們吓傻了,歐陽書傑甚至連槍都掉到了地上,一手指着兩人,驚訝的張着嘴,合了合想要說什麽,卻又沒有說出來。
姚文昊更是一臉震驚的樣子,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們,臉上痛苦的神情很是明顯。
最後還是早已經知道兩人的關系的駱家宜先反應過來,畢竟兩人已經是戀人關系,做些親密的舉動也是無可厚非的,所以站出來爲計欣安打圓場,“咳,那個,我們是不是應該出發了,雖然這裏沒有什麽敵人,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吧。”
計欣安收起槍,想到剛剛與鄒澤的親密之舉都被他們看了個正着,就算再怎麽裝作不在意,但臉上也不自然的紅了起來,自己都感覺似着了火一般。
就算她重生多年,但卻也沒有這樣的經曆,現在如果地上有個縫,她可能都要鑽進去了。
“是該走了,總在一個地方呆久了,會容易暴露的。”鄒澤将槍挎好,又撿起剛剛被計欣安一下扔到地上的餐具,笑着說道,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另計欣安不得不感慨,看來男女除了生理結構不同之外,在臉皮厚度上也是明顯不同的,而且男的在這方面的進步空間還是很大的,想當年她調戲鄒澤的時候,他是個多純情的小男生,還會臉紅呢。
可現在他竟可以這邊剛與自己親吻後,被人看到後,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與他們說話,更可惡的是在兩人同時驚訝過後,他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竟露出揶揄的笑容來。
真是報應啊,人真是不能做壞事,否則說不上什麽時候就被找回來了。
“安安,我們這回向哪個方向走?”駱家宜看着臉紅的計欣安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便也算幫她解圍了。
這個時候駱家宜要是不開口,計欣安一定更是尴尬,因爲另外兩人還處于震驚之中,肯定是不會說話,隻知道看着她了。
所以駱家宜的問題便如及時雨般了。
計欣安在短暫的尴尬過後,便好些了,便也沒急着解釋,再說既然看都看到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聽了駱家宜的問話,換上了認真的表情,拿出了地圖,“我們還是先看看他們的地圖上他們的分布和動向,再做打算吧。”
幾人聽了都蹲下來看向那張計欣安搶來的地圖,但也隻有他們三人是真正的認真看去,琢磨着上面的東西。
姚文昊此時卻還心有不甘的一會盯着鄒澤,一會又看看計欣安,似想着他們兩人怎麽會在一起的,而歐陽書傑卻更是惡狠狠的看着鄒澤,恨不得把他給吃了。
但兩人看到計欣安已經認真的看起了地圖,也隻能将心裏的疑問和火氣壓下來,現在正事要緊。
“現在離我們最近的小組都已經被消滅了,我們如果按計劃就隻在樹林的邊緣行進的話應該很安全,又有這個地圖,想要避開他們不是什麽難事,就是躲到演習結束也不成問題,不過我想你們肯定不會想這樣結束自己的這次演習吧。”計欣安看完便擡起頭來,看向幾人,此時雖然臉上還略帶紅潤,但已不見剛剛的尴尬神色。
“當然不想,我們又不是真的打不過他們,雖然人是少了些,但剛剛不是也以少勝多了,我覺得再幹掉他們幾個小組不成問題,而且這種演習是看誰殺的對方的人多的,我們躲着算怎麽回事。”歐陽書傑聽了計欣安的話,暫時放下了剛剛所想,堅決不同意這麽躲着。
“從剛剛我們戰鬥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配合還算默契,現在又有了這個相當于作弊器的地圖,對我們來說是更有力了,當然要尋求主動,去攻擊他們,我也相信我們一定不會比他們差的。”駱家宜也點頭附和道,兩場仗打下來,他們都有了信心。
但鄒澤卻沒有說什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顯然早看出了計欣安的心思,以她對計欣安的了解,她怎麽可能就這麽放棄這樣的良機,似她所說的一直躲到演習結束。
就是他們同意了,計欣安可能也會勸他們尋求主動的吧,而且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早已經有所計劃了才說出這些話來的,所以覺得根本不用他再強調什麽了,隻是笑看着計欣安。
果然,計欣安聽了兩人的話笑了下,便接着說道,“既然你們都不同意躲起來,而是主動出擊,那我這裏有個計劃,你們看一看可不可行,如果覺得不可行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什麽計劃說說看。”歐陽書傑聽她早已經想好了主意,眼前便是一亮。
計欣安便笑着說道,“我們現在跟剛進來時什麽情報也沒有不一樣,有了這個地圖,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各組是從哪裏出發,向什麽方向行進,即使變換也不會有太大的誤差,所以能輕松的找出他們的薄弱環節進行襲擊,這樣我們有心算無心,也可以像剛剛打的那場伏擊一樣,勝算應該還是很大的。”
幾人聽了也都點了點頭,顯然他們也都是這麽想的。
可是計欣安卻在這時話題突然一轉,“但卻也有一個壞處,雖然可以偷襲對方,但卻我們的人數畢竟是太少了,一旦撤退的不及時,或是不小心碰到人多的小組,被他們包了餃子,那我們就有危險了,我們的運氣不可能一直這麽好,到時肯定會有傷亡的,最壞的情況還有可能全軍覆沒。”
“我們雖然是在演習,但也近似于實戰了,而實戰就免不了‘死人’,這也沒什麽的,而且都是假的,跟個遊戲似的,死了就死了呗。”歐陽書傑說道,對他來說,卻覺得這太正常了。
“不,我不覺得這是遊戲,雖然是演習,但我們是軍人,今天可能是假的,但也許明天戰争就會來臨。
我不想在戰争中看着自己的戰友倒下,而今天我們五個人是一起進來的,那就一定要一起活着走出去,我不想看到我的隊友倒在我的身邊,我想你們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隊友被打死的,對嗎。”說道這裏計欣安眼前露出了堅定的神情,雖然也知道這是假的,但她就是拿它當真正的戰争來看待的。
幾人聽了她的話都是一震。
駱家宜一直覺得自己其實并不比計欣安差的,可是卻爲什麽事事都不如她,現在終于意識到自己與她的差距在哪裏了,那就是對理想的執着,和事事的認真态度。
而歐陽書傑卻突然感覺計欣安不是與他年齡相當,甚至比他還要小的女孩,因爲她的這些話是自己父親常挂在嘴邊的,他一直覺得父親的觀點早已經跟不上時代,現在這個年代不會再有這種人了。
可是沒有想到,他還會碰到,卻還是他喜歡着的女孩所說出來的,而這些話從兩個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對他的觸動卻是不一樣的。
他第一次重新審視起了身上的這身軍裝。
“在偷襲中容易暴露并且被包圍,這種事情的确很容易發生,但這種偷襲已經算是最安全的辦法了,況且我們隻有五個人,其他的戰術更是不适合。”姚文昊對于計欣安說出這些話來也不意外,但此時卻也是不一樣的感覺,便也放下心中的執念,加入到讨論中來。
“我不是要放棄偷襲,而是要換個時間。”計欣安神秘一笑。
“換個時間?”幾人一愣,然後鄒澤便恍然的道,“你是說晚上去偷襲他們?”
計欣安看了眼鄒澤,欣喜于他對自己的了解,點了點頭,“對,我們既然能摸清他們的位置,那爲什麽非得大白天的去跟他們硬拼呢,又不是決鬥,借着黑夜的掩護去偷襲豈不是更好,而且在有效的殺傷敵人的同時,還能更好的保護好我們自己,這才是我們最想要的。”
“這還真是個好辦法,不但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而且 打不過的話,可以打完了就跑,那麽黑的天,地型又複雜他們不敢追來的,如果真有傻子追上來的話,我們就再給他來個伏擊,真是一舉多得。”歐陽書傑聽了便馬上同意了,這樣打起來一想就過瘾,不禁有些躍躍欲試了。
其他人聽完也都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計劃。
計欣安笑了笑,其實她說的這些的确是一個原因,但她沒有說出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她自己,因爲她的眼睛在黑夜中基本不會受到影響,槍法也不會受限。
晚上的樹林裏根本沒有什麽光線,兩方的人都看不到,而自己卻是他們的一大優勢,就是在對方有準備的情況下,在那麽黑的天裏也不可能隐藏的那麽好,對計欣安來說,就成了活靶子。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駱家宜擡頭問道。
“我們現在可以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養足了精神晚上去偷襲。”鄒澤笑着說道。
其實他與計欣安接觸的時間是最長的,對計欣安也是有些懷疑的,不能說是懷疑隻是她的特别,她的槍法與射擊的感覺,還有在沒有光線,其他人都等同于睜眼瞎的時候,她卻可以看到别人發現不了的東西,這些卻是再怎麽努力也不能達到的。
最初還沒有在意,時間久了自然就發現了,但雖然他們兩人的關系已經不一般,可她沒有說出來,自己便也沒有問。
所以當她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鄒澤一下便明白了,而且百分百的支持。
“我們現在真正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覺,然後整個晚上攪的他們不得安甯。”駱家宜也點了點頭,眼睛裏所散發的光芒似小孩子在惡作劇時的樣子。
計欣安看着此時的駱家宜,任誰也想不到剛剛來軍校時那個冷漠的她,會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這裏不禁會心一笑。
“那我們就到這裏去。”計欣安指着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道。
幾人一愣,但随即明白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紅方是從樹林的正北進入樹林的,他們最初的時候并沒有像藍方的雜牌軍一樣分開且不是同時進入的,而是統一進入樹林集體向前行進,走了幾公裏路後才分開向前慢慢搜索,也許是認定了剛剛進入樹林不可能會有對方的人。
但分開後也不是各走各的,幾百人的隊伍很有條理,均速向前推進,雖然不在一起,但彼此之間卻又互相照應,一旦槍響,附近的一組人便可以很快的去支援,且對感覺敵人進行合圍,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而計欣安他們五個人卻要幸運的多,這也要多虧了他們所選的這條路,因爲是樹林的邊緣,所以隻放了三組,也許是他們覺得足夠對付跑到這裏的小股藍軍了。
卻沒有想到被他們撿了個便宜。
而計欣安所指的他們要去的地方,正是在他們集體進入樹林後,分開時的那個點上,這的确是此時對他們最安全的地方,畢竟紅方不可能在還沒有将整片樹林都搜索完之前,再回到他們集合的位置,而且在那裏等到晚上再出發,想去偷襲哪一組都要很近。
幾人決定後,便也不耽誤時間,整理好後便向他們的目标進發了。
整個演習的所有人都沒有通訊工具,而知道計欣安他們搶到地圖的人也都‘死’了,現在整個樹林裏的敵人都不可能知道他們手裏有這樣的作弊器,所以隻要沒有什麽大的意外,計欣安的計劃完全有可能實現。
五個人一起走進演習,然後一個不少的離開,每個人的心裏都堅定着這一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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