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的領導講話後,趙凡便帶領導演部的學員,分别組織他們上了卡車,開往他們演習出發的地點上。
“歐陽,我們要去哪裏演習啊?”因爲看不到外面,根本不知道向哪個方向走去的,在車裏很有點對未知的擔心。
“我也不知道,因爲每次所要進行作戰的地型不一樣,所以地點也就都是不一樣,所以你問我也是白問。”歐陽書傑搖搖頭。
計欣安聽了,點了點頭。
“學長,你參加了幾次演習了?”駱家宜聽了他的話便問道。
“就去年去了一次,覺得挺好玩的,所以今年就又來了。”歐陽書傑笑着說道,不過一想到計欣安所說的話,馬上收起笑容看了她一眼。
駱家宜卻沒有想那麽多,聽他真的參加過演習後,便來了興緻,“你參加的那次是什麽地型,怎麽對抗的?”她的話一問完,車内其他的人也都看了過來。
歐陽書傑笑了下,“我們上次是在草地裏,對抗的形勢很簡單,盡可能的擊斃對方的人員,最後哪一方剩的人多便算勝者,不過上次的地型我覺得不好,不利于隐蔽,更多的還是靠運氣。
不過我們雖然輸了但我的成績還是不錯的,打死了十一個。”說到最後有些得意的樣子。
計欣安聽了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歐陽書傑一直用餘光看向計欣安的,當然一下便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便笑的更是開心。
計欣安無奈的輕笑了下。
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的車程,衆人終于到地方了,大家下了車後,已經沒有了大四那些人的身影了,隻剩下已方的人,但是幾百人站在一起,也是頗爲壯觀的。
大家集合站好,導演部的學員開始給每個學員發放識别标識和特殊的槍支,竟還有一個背包。
這邊一邊分發着,另一邊趙心拿起擴音器,大聲說道,“所有學員注意了,在你們身後的這片樹林,就是你要進行的演習場地,演習期間可以在裏自由活動,但不能超出邊線範圍,否則視爲主動放棄。
演習時間爲三天,規則很簡單,三天之内可以自由攻擊你所遇到的敵人,三天後剩下的人數多的一方爲勝者。”
此時裝備也爲大家發的差不多了,趙凡又說道,“現在發到你們手裏的,除了槍械裝備之外,還有一個背包,裏面隻有一天的食物、水、所以大家在對抗的同時還要自己解決食物的問題,大家也都學過野外生存的課,詳細的怎麽做就不用我多說了。
另外還有一張地圖、指南針、一些必要的野外生存用具,和一個求救器,這也是我重點要說的,如果遇到危險或是放棄演習資格,就按動它,然後等在原地,就會有專業的人員去救你們,所以一定要确定自己的包裏有求救器,而且小小心保管。
現在大家檢查一下發到你們手中的裝備,如果有什麽遺漏馬上與學生會的人員報告。”
大家聽了他的話都蹲下來仔細檢查起來。
計欣安幾人還沒有排到,這時歐陽書雪親自走了過來,将裝備交給幾人,看到計欣安笑了笑,“安安,如果真的碰到什麽事或有危險就按求救器,不要硬撐。”看來是對她的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
“你放心,我沒事的,軍訓的時候也進行過野外生存的訓練的,能應付得來,而且還有一天的口糧呢,就更不用怕了。”計欣安點了點頭。
歐陽書雪聽了還是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鄒澤,“鄒澤你好好照顧着點她,她再厲害也是個女生,又是第一次參加演習,小心點總是好的。”
鄒澤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學姐,我會的。”
計欣安還沒等說什麽,一旁的歐陽書傑便開始抱怨了,“姐,我跟計欣安也是一組的,我也會照顧她的。”
“還指望你,要是有什麽事肯定比誰跑的都快,這要是真的打仗啊,你肯定第一個當逃兵,安安可是我們部的寶貝,我怎麽能放心讓你照顧。”歐陽書雪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少敗壞我的名聲,我什麽時候像你說的那樣了。”歐陽書傑不滿的看着她說道。
“哼,你還有名聲用得着我敗壞嗎。”歐陽書雪不相讓的說道。
歐陽書傑一窒,還真沒有什麽有說服力的東西反駁她,不過馬上想到了上次演習的事,便說道,“我去年演習的時候打死的人比你還多呢,這就是證明。”
“你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有本事你這次再打死幾個給我們看啊?”歐陽書雪這有點激将法的意思了。
可他卻真的上當,“那你這次就等着看吧,我肯定多‘殺’幾個對手給你看看。”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你這個兵痞不要一進去就被打出來。”歐陽書雪卻不客氣的說道。
這時計欣安看到了卻一下笑了出來。“書雪,要不是知道你們是親姐弟,還以爲你們有仇呢。”
歐陽書雪聽了也笑了出來,再看向計欣安說道,“好了,你們也快檢查一下,開始準備吧,缺什麽就跟我說。”
鄒澤他們沒見過這樣的兩人,早看呆了,被她一提醒這才回過神來,低頭檢查起來。
“安安,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嗎。”駱家宜有些發愣。
計欣安點了點頭,你别看歐陽平時在其他人面前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一碰到他姐姐,就像個老鼠見了貓似的,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還真是看不出來,歐陽書雪平時也挺嚴肅的樣子,沒想到會這樣開玩笑,還有她弟弟竟還有這樣的一面。”駱家宜覺得就是歐陽書雪跟平時見的也不一樣了。
“那是你跟他們不熟悉,等他們接觸的多了,就知道了,不止他們兩個,就是趙凡也是很好相處的人的。”計欣安笑了笑,這時東西已經檢查完了,便都收拾好系好扣子後背到了身上。
趙凡這時見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便又大聲開口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将不受我的指揮,進入做戰區域後,所有的行動都将由你們自己完成,是選出自己的指揮官也好,各自行動也好,也都由你們自己決定。
在這三天裏,除了你們有人違規外,導演部将不幹涉你們的行動,這也就意味着你們這三天裏所有的事都要靠你們自己,除了你身邊的戰友沒有人能幫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整齊的回答聲。
“那好,現在就可以出發了。”之後趙凡便真如他所說的,不再管了。
而在場的所有學員,相互的看了看,便有人帶頭進入了身後的樹林,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計欣安看果然如歐陽書傑所說,大都是成組的進入樹林,且都沒有相互商量怎麽進行作戰,歎了口氣,“我們也進去吧。”
幾人點了點頭,握緊手裏的槍走進了演習的場地。
這片樹林與計欣安他們去年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的那片樹林有些像,裏面的樹木很是密集,很适合搞野外生存,隻是沒有那麽大,但即使這樣,幾百人進去後很快便消失在其中。
走了一會,計欣安他們這一組身邊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隊友,隻剩下他們五個人了。
“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鄒澤見計欣安拿出地圖和軍用指北針正在查看。
“大家是從東南方向進來的,現在應該是在這裏,其他人應該也都在這附近,離的不遠。”計欣安指着樹林邊緣的一個點說道。
“那我們應該向哪個方向走,這麽大個樹林連個路線都沒有。”駱家宜看了下問道,這片林子說大不大,但卻也不小,怎麽安排路線就決定着他們未來三天的安全問題。
“如果能知道他們從哪個方向進來的就好辦了。”歐陽書傑插話說道,“那就抄到他們後面去,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
“這還用說,可現在的問題不是根本不知道‘敵人’在哪裏。”鄒澤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是隻有這一張圖,什麽情報也沒有。
計欣安卻一直沒有參與他們的讨論,而是盯着地圖看,聽了歐陽書傑的話後,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麽,幾人看了也不再說話。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從樹林的邊緣繞過去,雖然會遠一些,但卻相對安全些,他們既然是有組織的,那一定會統一行動,地毯式的向前搜索,注重的肯定是中間的位置,而從這裏走我們就可以躲過他們的大隊人馬,不管他們是從哪裏進來的我們都能繞到他們的身後去,去偷襲他們。”計欣安指着地圖的邊緣位置,用手指畫了一條線。
“可就我們幾個人,他們有幾百人在一起,我們就是偷襲也打不過啊?”姚文昊聽後便說道,他們既然是有指揮的,那怎麽可能是他們幾人能對付得了的。
“大四的人即使是有組織的,也不可能全部都在一起,這樣不方便叢林作戰,所以一定會分成若幹個組按既定路線前進,而我們要做的很簡單,碰到人少的就想辦法幹掉他們,如果是人多的就避開,或是跟在他們後面找機會。”計欣安笑了笑說道。
“這不就是遊擊戰嘛,想法不錯。”歐陽書傑聽後笑了笑點頭道,這樣的打法他喜歡。
“可是我們這樣算不算違規啊,這條路線已經快出了演習範圍了 ,如果不小心出線了,那不就算自動了。”駱家宜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算什麽違規啊,我們隻是貼近邊線,而不是超出這條邊線,不會有問題的。”歐陽書傑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們就走吧。”鄒澤率先站了起來。
于是幾人沿着演習所規定的地點向前行進,果然,走了一個上午也沒有碰到‘敵人’,但卻隻向前行進了近十公裏,畢竟是山路又要小心敵情,所以走的便慢了些,但好在不要求行進的速度。
“我們休息一會吧,再走下去我就要累死了。”誰也沒有想到最先叫累的不是兩個女生,而是歐陽書傑。
幾人對視了一眼,便停了下來,歐陽書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說學長,你這體力也太差了吧,還不如安安他們呢。”鄒澤也算跟他混熟了,所以也會開一些小玩笑了。
“比不了,你們現在還在軍訓的頻繁期,我現在連早操都不出了,當然比不過了。”歐陽書傑一坐下來,便将頭盔拿在手中扇着風,汗水順着額頭流了下來,看來真是累的不輕。
計欣安看到他的樣子笑了笑,還真像歐陽書雪所形容的逃兵,但看他累成這樣,還堅持着不掉隊,便也就不再落井下石了,便站了起來。
“你做什麽去?”鄒澤擡起頭見她挎着槍站起來,便問道。
“我去警戒,這裏雖然靠近邊線,但也不安全,還是小心點的好。”計欣安解釋道。
“我跟你一起去?”鄒澤與姚文昊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說道。
“不用了,你們休息吧,下次休息再換你們。”計欣安搖了搖頭說道,說着便站起來到不遠處警戒去了。
兩人聽了都放棄站起來,坐回來休息。
駱家宜看了看兩人的神情覺得有些不對,尤其是姚文昊,似乎對計欣安的關心不比鄒澤這個正牌男友差,根本不像鄒澤他們所說的隻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但看鄒澤又不像有要吃醋的迹象,這卻有些不正常了,覺得鄒澤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對待窺測他女朋友的人和顔悅色的吧。
她雖然不像陸紫嫣那樣八卦,但卻也是好奇,猜想他們間一定有什麽與衆不同的故事。
而這兩個在計欣安人生中不同時期占了重要位置的男人,此時在計欣安走後,看向了對方,眼神都有一些複雜,姚文昊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有改變了,但以她對計欣安的了解,明顯的能感覺到她此時對鄒澤的不同,所以很不是滋味。
就在歐陽書傑都發現了他們不對勁的時候,不遠處計欣安的方向突然傳來了槍聲,幾人吓了一跳,誰也不用人提醒,都跳了起來,飛快的竄了出去,就是一直叫着累的歐陽書傑也不落人後。
跑到附近,看到果然是計欣安在跟幾人對持,而計欣安一個人對着對方七八個人竟還沒有被擊中,而且眼尖的鄒澤還看到對方已經有兩個人冒煙了。
四人見如此情況,便馬上加入到戰局中來,紛紛躲在樹後或是其他隐蔽物的後面,向對方開槍。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他們還有人,一個不注意幾個人又冒煙了,人數優勢便已經沒有了,隻剩下了四個人。
計欣安此時已經‘打死’對方三人了,剛剛她負責警戒的時遠遠的便已經發現了他們,但這時想回去通知他們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便藏在那裏一動也沒有動。
希望他們隻是路過,不要發現自己這幾人,畢竟他們的人數占優。
可是對方卻沒有随了她的願,直奔着幾人休息的地方就來了,計欣安見此,便也不想再躲,趁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便先開了槍。
有心算無心,計欣安的槍法又準,一槍響起,便多了一個倒黴鬼,但槍聲也讓對方的人知道了她的存在,所有人本能的找好掩體隐藏起來,邊向這邊開起槍來。
聽到槍聲,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的計欣安,不禁有些緊張,開了幾槍,都有失她的水準,基本都放空了,這讓對方的人以爲她的槍法也不怎麽樣,又發現她隻有一個人所以開始向行進。
這時計欣安經過短暫的适應後,冷靜了下來,終于又打中了一槍,自信心也都回來了,此時援軍又敢來了,一下便将人數上的劣勢搬了回來,便更是不着急了。
幾人趴在地上,不再随意開槍,但隻要對方有人露頭,便一槍打去,尤其是計欣安,自那槍打中了人的,每開一槍,肯定又是一陣清煙冒出。
在槍聲起起落落中,這一方的人員竟一個也沒有損失,而對面卻隻剩下一個人了,似被他們的攻擊能力吓到了似的,剩下的那人便連頭都不再露了。
兩方人全都僵持到了這裏,幾個已經‘死’了的大四學生看向這邊竟一個冒煙的也沒有,不禁有些懊惱,沒有想到竟被這些低年級的學員以少勝多,而且還是如此的結果,他們竟連一個人都沒有打到。
“喂,你們是大三的吧,槍法不錯啊?”一個黑臉學長站了起來,但卻面帶笑容。
見那個唯一活着的人動也不敢動,便開口喊道,想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就是他不能‘打死’對方的人,也至少能有逃走的機會。
然而計欣安幾人卻絲毫不理會他的話,真的将他當成了‘死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對面恨不得鑽到地下去的那人見自己隊友的策略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便有些急了,知道這樣相持下去自己就死定了,所以開始慢慢的向挪動。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看到了,剛要叫他别動,便聽‘嘭’一聲的聲響,最後一個人也挂了,那人懊惱的歎了口氣,又看向計欣安的方向,有些憤恨的樣子,自己這一方大都是被那人打死的。
計欣安幾人見沒有威脅了,都站了出來。
“這回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是誰了吧,就是死也要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啊。”那個黑臉學長看向計欣安他們都站了起來,收起痛苦的表情,笑着說道。
鄒澤整理了下剛剛弄亂的衣服,剛想回答他,便被計欣安打斷,“别跟他廢話,我們快走,槍聲一響一定已經把我們暴露了,附近的敵人馬上就會過來。”
其他人經她一提醒便都想到了,也馬上跟在計欣安的身後便要離開。
“等一下。”計欣安突然停了下來,向那幾個‘死人’跑去。
鄒澤他們愣愣的看着計欣安不明白她要去做什麽,但随後她的動作讓兩方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計欣安走到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學長身前,伸手便拉他的背包。
“你...你幹什麽?”那個男學員吓了一跳。
“别動,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計欣安趁他呆住的這一瞬間,将他的背包拽了下來,從裏面拿出了什麽東西後,也不說什麽,轉身便又跑了。
鄒澤他們這才明白計欣安在做什麽,也笑着跟她一起向遠處跑去,隻留下苦笑的幾個畢業生學員。
“沒想到我們竟死在女生的手裏。”黑臉學長,這時近距離看,才發現剛剛打中人數最多的那個竟是個女學員。
“剛剛的那個女生感覺好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最後一個被打‘死’的人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個不就是大一的那個計欣安嗎。”另一個男生突然叫道,“還真是厲害,不愧是一進學校就拿了兩個勳章的人,死在她的手上也不冤了。”
“還是個大一的?”那黑臉學長驚訝的說道,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這回真是沒臉見人了。”
“不止她是大一的,剛剛那幾人裏應該除了歐陽書傑是大三的外,其他的三個也都是,我在學生會的時候參加過他們的新訓,給他們做保障,這幾個人我都見過。”最後的‘死人’又開口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其他幾人的臉上都不好看了,如果說敗在大三的人手裏還算說的過去,可是卻都死在了一群剛剛穿上軍裝的幾人手中。
而這時才回過神的那個被計欣安搶了地圖的男生叫了起來,“壞了,剛剛她搶去的地圖上面都有我們各組人員的位置的。”
其他人這才明白計欣安剛剛的是在做什麽了,竟是跑回來搶地圖的,都是心中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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