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計欣安親口說了與姚文昊再也沒有關系了,但她可不相信計欣安會這麽輕易的放棄與姚文昊在一起的機會。
但現在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又不能真的去學校,那姚文昊也會受影響的,又不敢讓姚文昊知道她暗中去找過計欣安,所以隻能回去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了。
而另一邊的計欣安離開咖啡廳後氣便消了,雖然對他們誤會自己很生氣,更但心的卻是這樣的流言傳出去,不但自己受到影響,對師傅的家庭和事業都會有影響的。
可自己卻毫無辦法,她不能挨個跟他們去解釋,即使去說,那些人先入爲主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人信的,想找師傅一起想辦法,可又根本聯系不上他,現在也隻能希望不要傳得太厲害。
無論她怎樣擔心,日子還是照常過,她卻不知道這件事所影響的卻不隻有她一個人。
施琳這幾天卻不再擔心,雖然現在姚文昊不理她了,但她覺得隻要他身邊沒有女朋友,那自己早晚會有機會的,而與姚文昊的母親談完之後,她知道計欣安與姚文昊更是沒有複合的可能了,所以最近的心情特别的好。
隻是這兩天突然感覺哪裏好像不對勁,好像缺了什麽似的,直到再碰到喻瑤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從聚會事件之後喻瑤便再也沒有跟她說過話了,而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她竟沒有注意到。
施琳想喻瑤一定猜到什麽了,所以這段時間才不理自己,她不想失去這個最好的朋友,于是便主動的找到了喻瑤。
“瑤瑤,這段時間很忙嗎,我們都很久在一起聚了。”施琳放學後提前出來專程到高二班級的門口等着喻瑤。
喻瑤看到施琳沒感覺意外,兩人如往常一樣一起走回家,但喻瑤卻多了分擔憂,“沒有,隻是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沒有什麽心情。”
“瑤瑤,你是不是在怪我?”施琳見她還是連個笑臉都沒有,心裏一陣擔心。
“琳琳,你跟我說實話,我哥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喻瑤緊盯着施琳的眼睛,像是要從中看到些什麽。
“什麽事早就知道啊?”施琳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但卻本能的裝傻.
“你不要再跟我裝糊塗,當然是他爲了我能跟鄒澤在一起才接近計欣安的事,你應該是唯一的知情人吧,爲什麽不早告訴我?”喻瑤心裏一陣難過,如果她早一些告訴我,那她一定會阻止姚文昊的。
“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跟計欣安在一起了,那時就算告訴你也沒用了。”施琳見她臉色難看,但想這些事又不是自己做的,雖然她的确是知情者,但隻要矢口否定自己是最開始便知道,那自己就不會受到牽連。
“不可能,那天你們的話我全聽到了,你話裏的意思可不是隻是你說的那樣,應該是你們一起計劃的吧,而且你既然知道說出來已經改變不了什麽,你爲什麽還選擇那個時候說了出來?”喻瑤卻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朋友的話來,質疑起她來。
“當時隻是太激動了,也沒多想順口就說出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施琳低下頭看着地,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撒謊,當時你根本就看到了我們已經走了過來,故意說給計欣安聽的,你是想讓計欣安知道這件事,那他們就完了,你就有機會了是不是?”喻瑤看她到現在還在狡辯,心裏很失望。
“我...”施琳沒想到她竟猜到了,頓時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還把他們兩人的事情告訴了衛姨是不是?”前一段時間裏衛豔一直找她問姚文昊的事,她沒有松過口,可是這幾天再也沒有找過她,她想衛姨一定從别的地方知道了,現在想來也隻有施琳才有可能是這個告密的人。
施琳一愣,她不知道是喻瑤現在隻是猜到的沒有肯定,如果她馬上否認,喻瑤還真不敢保證是她說的,但因爲剛剛喻瑤一下便猜中了她的所做所爲,再加上做錯了事到底是心虛的,于是便點頭承認了。
“琳琳,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了,你不擇手段的拆散他們,看着他們兩人都那麽痛苦的樣子,對你有什麽好處,現在又将他們的事告訴了衛姨,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大的麻煩呢,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事讓他們怎麽辦?”喻瑤沒想到竟真的是她說的,本來現在這件事就夠複雜的了,結果又把家長牽扯進來,如果衛姨知道後鬧到學校去,到時候可就不是這麽簡單能夠解決的了。
“瑤瑤,你怎麽能這麽看我,雖然我的話的确是導緻他們兩人分手的起因,介我不管是當着你們的面還是跟衛姨說的都是事實,我隻是在說實話,爲什麽你們都認爲是我的錯?難道真的要說慌,才是對的?”施琳卻不忿的看着喻瑤,覺得喻瑤就算不幫自己,至少也應該理解她的,畢竟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又都是喜歡上不喜歡自己的人,可是喻瑤卻站到了自己的對面指責自己。
“你是爲了說實話才說的嗎,你是喜歡姚文昊,隻有拆散他們你才有機會,你做這些所有的事都是爲了你自己,你這根本就是自私。”喻瑤心裏頓時難過起來,爲什麽自己身邊最親的兩個人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承認我喜歡姚文昊,可是我隻是想跟他在一起有什麽錯,你不也是喜歡鄒澤的嗎,難道你有喜歡的人就可以,而我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就是錯的?”施琳看着喻瑤,她沒想到喻瑤的反應會這麽大,自己隻是爲了得到喜歡的人,雖然手段不是很光彩,但卻沒有像喻瑤所指責的那樣自私。
“可是你的喜歡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喻瑤沒想到她竟會與姚文昊一樣,難道他們覺得以喜歡爲借口就可以随意的去傷害别人嗎?
“計欣安痛不痛苦跟你有什麽關系,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還是她是你的朋友,爲什麽你一直幫着她來指責我?”施琳卻也不肯認錯。
“你是我的朋友,可是也不能沒有原則,看着你爲了感情的事不擇手段,我還不管不顧,難道這樣不分對錯的支持你就是朋友了嗎,如果真要這樣才是朋友的話,那我甯願沒有你這個朋友。”喻瑤心裏十分難受,才跟那個最好的哥哥吵了起來,現在自己最好的朋友竟也要分道揚镳嗎?
“瑤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不要因爲 一個計欣安在這裏吵架了好不好?再說了,就算計欣安受不受傷、傷不傷心,又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你曾經不也讨厭過她嗎,她搶走了你的第一、搶走元旦晚會的風光、搶走了鄒澤的時候,你不是也嫉妒她嫉妒的要死嗎。”施琳聽了喻瑤的話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喻瑤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如今這個朋友突然說出了絕交的話來,她又怎能不害怕,于是便有些軟化了。
“是的,我的确嫉妒過計欣安,如果真要說實話的話,我現在還是嫉妒她,嫉妒她學習比我好、嫉妒她那麽多的方面都比我優秀、嫉妒她能輕意便得到鄒澤的愛,可即使再嫉妒我也永遠也不會用這些卑鄙的手段,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正大光明的超過她,用真誠和真心來讓鄒澤接受我。而不是像你這樣在背後搞陰謀詭計來陷害她。”喻瑤提起這些來還是有些難過的,她自己知道雖然這樣說,但想有一天能超過計欣安,或是得到鄒澤的喜歡,這些都是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是太難了,她花了幾年的時間卻從沒有一次超過計欣安的時候,心裏的挫敗感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的,可即使這樣,喻瑤堅定還是不容置疑的。
“話可以這麽說可是這麽多年了你有超過她的時候嗎,鄒澤有一點點喜歡上你的意思嗎?不要天真了,隻要能打敗她還
管什麽手段。”施琳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一句話便切重要害。
“我可以不管别人怎麽做,但我能管得了自己,如果你還想跟我做朋友,那麽我也要管你,我不想我的朋友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喻瑤沒有用她的話影響,但卻也不想再說這件事。
“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說什麽他們也不可能再回到當初了,我們還在這裏因爲她的事吵架有意義嗎?義保證下次不會再這樣了還不行嗎。”施琳見喻瑤是跟自己在這個問題上要糾纏下去了,這也算變向的道歉了。
“我這不是爲了計欣安,也不是爲了姚文昊,我是爲了自己,現在是她檔了你的路,你就不擇手段的把她姚文昊身邊踢走,那如果有一天我檔到了你的面前,你又會怎麽對我?是不是也會毫不留情的把我踢掉?”喻瑤也很難過,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也不想兩人走到了這個地步,但有些事是必須要堅持的。
“我不會的,就是對不起誰我也不會去害你的,而且我也不是故意去傷害她的,我隻不過太喜歡姚文昊了,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的。”施琳現在有些慌了,她沒想過事情會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
“那就去找計欣安,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她,并且向她道歉,犯了錯總要自己承擔的。”喻瑤轉過頭去,強忍着眼裏的淚水。
“我不去,要我去跟計欣安道歉,你還不如殺了我。”施琳一聽她的話,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她現在對計欣安可以說是恨之入骨,讓她去跟計欣安低頭,她又怎能甘心。
“既然這樣你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看着這樣的施琳,喻瑤一陣失望,便要離開。
“等等。”施琳焦急的拉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嗎。”喻瑤冷冷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們十幾年的朋友,你說絕交就絕交了嗎,連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的友情就如此脆弱嗎。”施琳知道如果就此放她離開,那就真的再也沒有轉還的餘地了。
“如果你能去跟計欣安低頭道歉,那麽我們就還是朋友。”喻瑤想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那我要是不去道歉,你是不是就會把我告密的事情告訴姚文昊,讓她永遠也不理我了。”施琳一下子想到現在除了衛豔,那就隻有喻瑤才知道這件事了,那她跟自己絕交後會不會将這件事說出去,如果姚文昊知道了,那自己就更被動了。
喻瑤冷冷笑了笑,現在她的心情已經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了,“我還沒有你那麽卑鄙。”
說完便甩開施琳拉着她的手,轉身離去,此時淚水便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喻瑤不明白爲什麽才幾天的時間,自己的世界全變了模樣,最親的哥哥、最好的朋友,全都變得自己連認都不敢認,以愛情和親情做掩飾,問心無愧的做着傷害他人的事,他們怎麽會變得這麽自私,曾經善良的他們哪裏去了。
喻瑤的這些煩惱沒有人可以述說,也隻能憋在心裏,有時卻還要面對鄒澤的冷言冷語。
鄒澤一直不相信這件事喻瑤是不知情的,所以當看到憔悴的計欣安時,便連喻瑤也一起怪上了。
喻瑤真是有苦難言,每天看着鄒澤,因爲擔心計欣安會出事,所以一直跟在計欣安後面接送,對她卻愛理不理的,心裏就是一陣難受,這天一放學兩人又是一起離開的,喻瑤打了聲招呼,隻有計欣安善意的點了點頭,而鄒澤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喻瑤終于有些忍不住了,攔住了他們,“鄒澤,你别這樣對我好嗎,我現在不奢求你是否喜歡我,但至少我們還算是朋友吧。”
“朋友?我可要不起你們這些朋友。”鄒澤冷眼看向喻瑤,心裏雖然知道不能怪她,但就是忍不住把她牽連進來。
“我知道你對我有看法,可是...我當時是真的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我絕對不會放任他這樣去傷害計欣安的。”喻瑤看了還在走神的計欣安一眼,便低下了頭。
“你會不知道?他可是你哥,什麽事會不告訴你?而且就算你不知道又怎麽樣,這一切都是因爲你而起,而你現在卻說跟你無關,不覺得羞愧?”鄒澤瞪着她,把本該撒在姚文昊身上的氣,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我沒有說跟我無關,這一切的确是因我而起,你們可以罵我、打我,我也可以道歉,讓我怎麽樣都行,但不要不理我,這樣我真的受不了。”喻瑤強忍着淚水,想着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不理睬,心裏就很委屈,再加上與姚文昊和施琳談話之後,自己連一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了,好好的幾個朋友,竟因爲這件事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不理你又怎麽樣,你不是有個疼你、愛你、能爲你做任何事的哥哥嘛,說實話,他做這些事,我真的不應該感到奇怪,這些年來,他爲你做得還少嘛,隻要是能幫到你的,他就可以什麽事都去做,還管是否傷害到别人,而這麽多次你又管過他嗎?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鄒澤看着她的可憐樣子并沒有心軟,而且是越加的不屑,看來喻瑤的解釋不但沒有得到他的諒解,反而更加重了兩人的矛盾。
一直心不在焉的計欣安在鄒澤的聲音裏,終于回過神來,就是看到兩人的表情也知道怎麽回事了,忙拉了下鄒澤,可是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鄒澤又怎麽是她這樣一拉便能拉回的,還是冷冷的看着喻瑤。
喻瑤擡起頭,看着對她像仇人似的鄒澤淚水終于流了下來,“我...我跟我哥絕交了...”
聽到這話的兩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鄒澤,他可是知道兩人從小到大的關系有多麽的好,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掰了。
“爲什麽,正如你所說的,這件事跟你沒有多大的關系,如果硬要說有什麽關系的話,那你也隻不過是個起因罷了,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你又何必摻和進來呢?”計欣安愣了一下,便想到那天喻瑤還在幫着姚文昊說話的樣子,她在心裏應該還是在乎姚文昊的,怎麽才幾天的功夫便成了另個樣子,而且還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我找過他,也想跟他好好的談一談的,本來我以爲他隻是一時沖動,想一陣子就應該明白了,可...可誰想到現在的他竟變成了這個樣子。”喻瑤說着便想起了那次談話時的情景,心裏的難過不比現在計欣安的少,在她心中,姚文昊一直是她的偶像,如今這個榜樣突然間消失了,她更是無所适從了。
計欣安一聽便明白了,姚文昊與自己談話時的态度還記憶猶新,知道姚文昊應該在喻瑤的面前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錯的,強自狡辯的,“算了瑤瑤,這些跟你沒什麽關系的,别爲這個影響到你們,畢竟,他對你這個妹妹的确是真心的。”
“就算他對我好又怎麽樣,他怎麽可以變成這個樣子,還有琳琳,我沒想到他們都變得這麽自私,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變得這麽可怕...”多日來的郁結終于有了發洩之處,說着便大哭起來。
計欣安沒想到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反而成了需要她來安慰喻瑤,“也許他們隻是一時沖動罷了,也許過幾天他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錯了,那他就還是你的那個好哥哥。”可說着說着連自己都無法說服,便隻好不再說話,把喻瑤攬在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個痛快。
連日來的苦悶終于得到了宣洩,大哭了一場後,心情也輕松了許多,但等止住了眼淚後,喻瑤才發現自己竟趴在計欣安的肩膀上,“對不起...我...”這才覺得不好意思,臉都有些紅了。
看着這樣的喻瑤,計欣安多日來第一次露出了笑臉,自己對于喻瑤的認知大多是來自于前世的,即使現在與她接觸也從沒有覺得這麽真實過,經曆了這樣的事後,這才發現喻瑤竟還有這樣的一種愛憎分明的性格,是個再真實不過的一個人了,對于這樣的人,又怎麽能再把姚文昊所犯的錯埋怨在她的身上呢。
“喻瑤,你不用一直向我道歉的,反而是我還應該謝謝你的,謝謝你爲了我的事,不惜與自己最親的哥哥和最好的朋友起沖突。”計欣安邊幫着她擦眼淚邊開解起她來。
“安安謝謝你...”她的所做所爲終于有人能夠理解,心裏頓時好受多了,淚水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别人還以爲我們把你怎麽樣了呢”鄒澤聽了兩人的話,對喻瑤也相信了些,但心裏卻還是不能完全接受,所以态度還不是很好。
“就是,再哭就不漂亮了,把眼淚擦擦吧。”計欣安拉了鄒澤一下示意他态度好些,就算是不喜歡她,但她并沒有犯錯,不至于像仇人一樣的對她。
喻瑤也果然聽話的開始擦眼淚,不再哭了,鄒澤也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三人再次來到計欣安家裏吃午飯,不過這一回去由學藝略有小成的喻瑤主動的下廚了,而鄒澤也希望心情本就不好的計欣安休息下,便也同意了。
于是三人自那天後,第一次又一起坐到了飯桌上,還是品嘗喻瑤的第一次做飯。
之後的日子裏雖然鄒澤對待喻瑤的态度還是有些生硬,但總要比不理不問的好的多了,喻瑤對于鄒澤其實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隻要像現在這樣他能當自己是普通朋友,她便已經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