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當天氣開始慢慢變暖,中考也進入了倒記時,學校已經開始準備讓大家填報志願了。
中考的志願填報與高考不同,是在還沒有考試的時候就開始了,其實說是填志願,隻不過就是選一下,重點高中、普通高中、還是中專院校,沒有什麽太多的選擇。
而本市最好的高中就是計欣安他們所在學校的高中部了,而他們這四人都毫無争議的報了本校的高中,不是出了什麽大的意外的話,應該是都能考上的,如果沒有什麽變化,計欣安覺得這樣别扭的相處模式應該一直延續下去。
最後的一段日子裏,老師基本是不管的,全靠自己,有的同學甚至都不來學校了。
于是姚文昊忙裏偷閑找計欣安又去槍館玩,這裏因爲一直在改善,所以每次兩人一來都會有新花樣,這次又添加了移動靶和人形靶。
兩人都對移動靶産生了興趣,因爲是第一次玩,兩人的準頭都不怎麽樣,基本上與紅心無緣,有時甚至會脫靶,不過是第一次,誰都沒怎麽在意,玩得高興就好。
因爲玩得高興,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兩人推着車子邊聊邊向計欣安家的方向走去。
“馬上就要中考了,會不會有些緊張?”姚文昊看着似還在興奮中的計欣安笑着問她。
“原來還挺緊張的,不過今天來這裏放松了一下,就好多了。”雖然計欣安真的沒怎麽緊張,不過不想浪費姚文昊帶她來放松的好意,便順着他的話說。
“你就逗我開心吧,就你這樣還有一周就考試才會看書,還能得全年級第三的人會緊張,我可不信。”姚文昊笑着直搖頭。
“愛信不信。”計欣安也跟着笑了起來,
晚上的天氣有些涼了,隻穿着半袖的計欣安被一陣涼風吹的打了個冷戰。
“冷了吧。”姚文昊說着竟從書包裏拿出一件外衣來。
“你怎麽還帶衣服來了?”計欣安馬上便感覺暖和了不少。
“我想你隻要來這裏玩上了,便不會走得太早,怕回來太晚把你凍着,就多帶了件外衣。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姚文昊笑着看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瘦弱的縮在裏面,樣子有些滑稽。
“你可真是細心,很少有男生能像你這麽細心的。”計欣安有些感慨的說着,心裏突然有些羨慕喻瑤,有這樣一個細心的哥哥。
“那你希望你以後的男朋友是個細心的人嗎。”姚文昊試探着問着。
“怎麽會問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我的男朋友會是個什麽樣的人。”計欣安笑了,好像自己三十多歲的人了就隻談了那麽一次戀愛,重生後更是從沒想過感情上的事。
“你怎麽會沒想過,你看不要說我們年級的,就是班裏面的女生,哪個不是天天想着能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抱着本言情小說,希望能碰到裏書裏面的男主角。”姚文昊轉頭看向她,她還真是特别,這個正做夢的年齡她卻從沒想過這些,他有些不信。
“轟轟烈烈的就算了,我一直覺得生活應該是平平淡淡的,如果每天活的跟馬景濤似的,得什麽樣的感情能經得起那樣的折騰。再碰到一個超級霸道、占有欲十足的男主角,那就更不用活了,直接拍個虐戀情深的電視劇就行了。”計欣安這樣一說突然想到了蔣瑞斌,那樣一個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的男人絕對适合演這樣的男主角,不過一想到那個倒黴女主,計欣安還是沖滿同情的,然後便想怎麽會想起他來,這樣的人最好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了。
“那讓你這麽說,生活裏就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了?”姚文昊見她在愛情上竟也看得這麽清。
“也許有吧,但我不希望遇到,我最羨慕的是像我父母那樣,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愛情。”計欣安搖了搖頭。
“但有些事可是你越不想碰到便越會來到你身邊的,說不定你以後就會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姚文昊驚奇于她的想法,但還是忍不住逗她。
“烏鴉嘴,不準再說了。”計欣安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好好,不說了,呸呸呸,這回就不靈了。”姚文昊忙做讨饒狀,還裝模作樣的吐了口口水。
兩人都笑了起來,但即使計欣安是重生人事也無法預測自己的未來,她怎麽會想到有時世事就是這麽無常,有時一句玩笑話也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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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的那天,計欣安拒絕了要陪她去的爸媽,自己像往常一樣騎着車子去了考場,到了那裏如每次大考一樣,考場被家長們圍了幾圈,頂着三十幾度的高溫苦等着裏面的考生。
計欣安心裏慶幸沒有讓父母跟着來受罪,輕松的走進了考場,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次中考。
與前世不同的是自己現在要自信得多了,而且對于未來,有着自己明确的目标,不再那麽茫然。這個考場如一個轉折點一般,昭示着她從這以後将走上另一條她所向往的路。
中考的試題都不是很難的題,對于計欣安來說,就更是簡單了,基本上每科都是提前交卷的,當最後一張卷子交到了講台上,也就意味着計欣安的初中生活結束了。
計欣安有些惆怅的,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休息了幾天後,中考的成績便出來了,計欣安不禁考入了本校的高中,還成了今年本市的中考狀元。
但對于計欣安來說,這還不是最高興的,而是一年多沒有見面的師傅終于回來了。
當在訓練場再次見到鄒衛國的身影時,計欣安興奮的撲了上去,挂在他的脖子上直叫。
雖然與鄒衛國真正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計欣安卻覺得他像自己的父親一樣,關心自己、幫助自己,所以對他會時不時的撒嬌,高興時還會做一些誇張的動作。
兩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的模式,但看在其他人的眼裏便不是君子坦蕩蕩麽回事了,在這個還有些閉塞的年代裏,她的這個動作落在喻瑤三人的眼裏簡直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了。
“安安,你可輕點,你再使點勁師傅可就要犧牲了。”鄒衛國雖然沒有推開計欣安,但卻直咧嘴。
“你這是怎麽了?”計欣安松手下來,這才看到他有一直胳膊還吊着繃帶呢,自己剛剛隻顧着高興了,根本沒有注意。
“沒事,一點小傷,不過你要是再來兩下子,就真的有事了。”鄒衛國笑笑不在意的樣子。
“對不起,師傅,弄疼你了吧。”計欣安看着他傷了的胳膊想看一看,卻又怕碰疼他。
“行了,我說沒事就沒事,别弄出這付可憐的樣子來,這可不适合你。”鄒衛國安慰她,順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師傅,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啊?”計欣安見他真的沒事才放下心來,也就不在意被刮了的鼻子了。
“就這還是因爲受傷才給我的假呢。”鄒衛國比劃了下包着的手臂。
“真是資本家。”計欣安嘀咕着。
就在兩人聊着的時候,姚文昊三人走了過來。“鄒叔回來了,好久沒看見您了。”
“文昊,你們怎麽也在這?瑤瑤不是最不喜歡這些了,怎麽也跟着來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啊,文昊走到哪就跟到哪。”鄒衛國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們。
“鄒叔,你可真說錯了,這回可是瑤瑤非得要來,我勸不住,又不放心,這才跟來的。”姚文昊笑着解釋。
喻瑤點了點頭,“我現在挺喜歡這裏的,而且還能鍛練下身體。”
“你有這個想法還真不錯,我支持你,你媽要是再不同意,我就幫你說去。”鄒衛國笑着看喻瑤,覺得到底是軍人的女兒,怎麽會不喜歡這些呢。
“你們都認識?”計欣安在一旁看他們熟悉的樣子,有些發愣,不過又一想既然都是大院住的,怎麽能不認識呢。
“當然,我可是看着他們長大的,尤其是瑤瑤,她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鄒衛國轉身看向計欣安。
“鄒叔。”喻瑤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你們先玩着,我找安安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有時間去家裏玩。”鄒衛國拉着計欣安便走了。
姚文昊剛剛看到了計欣安挂在鄒衛國脖子上的一幕,和她關切的看着鄒衛國傷口的樣子,心裏突然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某種東西在發酵變質了似的。
他不知自己怎麽了,雖然一直說追求計欣安的,可他學得自己沒有真的愛上她,但現在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姚文昊甚至有種把她拉回來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