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爲身受瘟疫之苦,她的神情總是有些恍恍惚惚的,然而,在這恍惚之中,他的臉,他的身影總不受控制地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腦海裏晃悠着。
“你……”她瞪大了水眸看着他,繼而低下頭,低低地問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這裏是爲了研究瘟疫,倒是你,怎麽會在這,而且……“蘇樹輕哼一聲,嗤嗤一笑,“而且,還是半生不死的狀态,真是令人意外啊!”
黃慧娟微微挑眉,對于他充滿嘲諷的語氣并不太在意,她就是一個将死之人,他的态度如何,她并不想在意。
聽說隻能有三天之内染上瘟疫的人才能被帶走進行研究醫療,剩下的人都隻能靜靜地等待疫苗;就是說,如果撐不到疫苗,那麽就隻能死了。
“你不應該貿然前來這裏的,萬一……”
“别!你可别詛咒我啊!”蘇樹說着,突然低下身,猛然地将她打橫抱起來。
“蘇樹你……你幹嘛?”她被他的行動吓了一跳,“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她身染瘟疫,雖然他穿着防護的衣服和手套,但是那麽接近她,還是非常危險的。
“啰嗦!”他冷哼一聲,将她抱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外頭的醫生看到他抱着一個女人出來,頓時十分地訝異。
“二少,你怎麽……”
蘇樹擡眸,看了醫生一眼,說道:“我覺得,瘟疫每個階段的病情都會有所不同,已經超過一周的期限太短,不利于觀察,所以,就從黃區帶走一個……做實驗吧!”他說着,低頭看了黃慧娟一眼。
“蘇樹你……”她水眸狠狠地瞪他一眼。
虧得她在前一瞬間,心底還有點感動,他帶走她肯定就是爲了不放棄她,然而……這個壞蛋隻是因爲需要一個實驗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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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爲這個理由,黃慧娟被蘇樹帶走,安置在單獨簡陋的小房子裏;開始接受醫療團隊的治療,而且,還深受蘇二少的“照顧”。
就連睡覺,他都硬要跟她一個屋。
理由:她是唯一“挑選”出來的黃燈區裏的人,“唯一”的;所以,他要親自“照看”着。
“蘇樹……”她半夜裏覺得燥熱得厲害,十分的口渴,但是渾身又沒有力氣,隻能低低聲地喊着他的名字。
隻是,現在已經夜深,他白天忙碌不已,現在可能已經睡沉了,而且,她的聲音又太小……
瘟疫已經發作,研究已經進行了兩天,但是還沒有一點眉目。
她這是第八天了,如果沒有疫苗,她至多隻能撐個七八天了。
“你怎麽了?”蘇樹下了床,走到她的身邊,“是不是很難受?”
黃慧娟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他,微微地張嘴,“水、水……”
蘇樹聞言,連忙去倒水。
在這裏水是很珍貴的東西,但是這個部落還不算太艱難;他給她倒水,将她扶起來一點點地給她喂着水。
“你怎麽突然燒得那麽厲害?”他摸了摸她的額頭,劍眉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