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她還是不會做。
客人來家裏,永遠隻會給人家倒上一杯白開水。
“蘇先生,很不巧啊,寶寶出去玩了,應該會下午五點左右才能回來。”
蘇樹蹙蹙眉,“他才多大,你怎麽放心他一個人出門?”
黃慧娟聞言,心虛地低下頭。
隻是一個人出門都不行啊?
萬一他知道兒子總是一個人出門買菜,除此之外,還得掃地、做飯、喂狗,給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澆水等……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嘻嘻,孩子嘛,總是好動一點,我不讓他出門去玩,他會跟我急的。”她牽強地笑着說道。
“黃小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一個人帶着寶寶,一定吃了很多苦頭,我能理解,但是,寶寶還小,一個人沒事倒沒什麽,萬一真遇上了壞人……他一個孩子,肯定會很危險。”蘇樹說着,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兒子的場景。
那個時候,兒子都還不到四歲。
萬一遇上了人販子什麽的,直接抱走了……
想起這些,他就覺得心有餘悸。
“我知道,我……”黃慧娟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
從兒子三歲開始,她就對他采取了“放養”政策;開始讓他學着一個人出門。
最開始,她會跟着他,偷偷地跟着,也曾看到那群小夥伴們一次次地将他推倒,不願意跟他說,罵他是個野孩子,沒有爹地……
但是,他都挺過來了,一次都沒有哭。
她覺得,每個孩子的成長路程、方式都是不一樣的,她相信自己的兒子。
所以,漸漸地不再偷偷跟着他,而是真的讓他有時候一個人。
就連兩個人一塊兒出門的時候,她也不像别的媽媽一樣,一定要孩子留在她的視線範圍内。
并且,她做了一個萬全之策。
這個萬全之策就是教會兒子坐車,每當出門的時候,就往他的口袋塞一張紙條,告訴他,這是家裏的地址,萬一他跟自己走散了,就自己打車回家來。
約莫一年前,兒子似患上糖尿病,她帶着他去檢查,就是不小心将他弄丢了。
她焦急地尋找了許久,回家了看到他好好地留在家裏。
說真的,那個時候,她很害怕……
再豁達的心态也抵不住一個當母親的憂心,打從那次之後,她帶着他出門,都會看好他。
但是在這個小區,倒不用擔心,他很熟悉這裏的一切,不擔心他會走丢,小區也都是熟人,也不怕有什麽危險。
至于那次電梯事件……就是一個意外。
但是,黃慧娟知道,那是一個美麗的意外,至少,找到了孩子的爹地。
并且,他不是一個無理的男人,對于這一點,她覺得很欣慰。
“我知道的,但是我這兩天總忙着,想要讓他自己出去跟别的小朋友玩玩。”她說着,看了一眼時間,“我四點半得出門去,蘇先生,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在家等寶寶回來吧。”
蘇樹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地點點頭。
寶寶看起來确定比同齡的孩子獨立,也許,這個跟黃慧娟特殊的教育方式存在着莫大的的關系。
孩子是她生的,怎麽教育她擁有最大的權利,他沒有資格責備她,最多隻能有資格提醒她。
等到四點多的時候,聚寶盆沒有回來,但是黃慧娟已經上樓化妝打扮好了。
等到她下樓來的時候,已經從**絲轉身變成了女神範兒了。
蘇樹看着她,深深地覺得……**絲和女神隻在一線之間。
但是,他同時覺得十分地疑惑。
她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到底是出門去做什麽?
對于黃慧娟出門去做什麽,他本不該問,也沒有權利問的。
可是,有時候大腦也有脫窗、不受控制的時候。
“黃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呢?”他問完,覺得十分不妥,所以,又連忙接着說道:“我的意思是,等到寶寶回來,我想帶他去吃飯,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一塊兒去。”
黃慧娟笑着搖搖頭,“等會兒寶寶回來,你就帶他去吃飯吧,我就不去了,因爲我現在就是去吃飯的,我男朋友還等着我,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情,你再給我打電話。”
蘇樹聞言,早就呆住了!
大腦出現了瞬間的空白。
隻剩下的唯一的念頭就是:她不是單身???
但是,這個念頭,他不隻是心底想着,而且,他還問出來了,“黃小姐,你有男朋友?你不是單身的?”
怪隻怪,人家蘇二少也沒正正經經地談過戀愛,再聰明難免有犯二的時候,何況,他一直都挺二的……
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黃慧娟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對于他的“質疑”似乎十分地不高興;當初,她在酒吧遇見他,是因爲失戀。
所以,當蘇樹問這句話的時候,她就隐約地覺得他是在諷刺她。
就好像她注定是個沒人要的女人似的!
“蘇先生,我沒有說過我還單身吧?”她目光微冷地看着他,十分負責任地提醒他,“而且,我不隻是有男朋友,我男朋友還是我的未婚夫。”
她說完,踩着高跟鞋,出門去了。
想着就有些生氣,但是,她作爲一個“大女人”,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跟一個“小男人”生氣。
沒錯,黃慧娟比蘇樹大三歲。
對于寶寶的爹地,她自然也會去查查他的資料,這個小子果真很年輕。
畢竟是孩子的爹地,所以,他是個什麽底細,她總得關心一下。
對于他的身份,她很滿意。
婦産科男醫生,對孩子應該充滿了愛心吧!
别墅内。
隻剩下寂靜。
蘇樹躺在沙發上,緊緊地蹙着眉。
原來,她還單身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真正單身的人,隻是他自己。
“難怪她一副一點兒都不怕我會搶走寶寶的樣子,原來是有未婚夫了,不在乎寶寶到底會跟誰;寶寶要是跟了我,她跟她的未婚夫以後還會再生孩子……”蘇樹淡淡一笑,覺得自己之前将這個女人想象得太特别了。
原來,她不是特别,隻是因爲不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