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烈沉默着,然而,白涵馨似乎能夠聽見他在聽見這個問題之後,一下子變得急促的呼吸。
其實,白涵馨不希望龍炎烈埋怨方雪豔;她之前跟方雪豔相處了幾年,隻有她才能懂她和楊陽之間的感情。
很真實,很深厚。
也許,就宛如骨血交融那般的深厚,不是隻有感情,他們甚至是彼此的唯一,這個世上,應該沒有任何男人能夠取代得了楊陽在這個世間對于方雪豔的意義。
但是,不代表她不覺得遺憾。
畢竟,一個擁有萬億身家和權勢的男人;一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用了最深的情去愛一個女人,本該擁有一份屬于他的愛情,可是,最終成爲了被舍棄的那一方。
怎麽能不覺得可惜?
她也希望雪豔能夠珍惜,隻是,感情的事情,沒有任何規則可循。
隻是,她覺得有一點兒一直想不明白,方雪豔怎麽會放棄了孩子?對于她而言,自己的“家人”十分的重要,楊陽是,澤澤也會是。
隻是,她爲何最終義無反顧的放棄了澤澤,選擇了跟楊陽在一起?
總覺得這一點讓人有些想不透,如果方雪豔是那麽一個不負責任、對龍炎烈父子那麽沒有感情的人,那麽她早該在楊陽出現的那一刻就不顧一切地離開的……
爲什麽?
她總覺得事情隐約之中透着一股蹊跷,然而,她也想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所以,不能輕易将自己模糊的疑問告訴龍炎烈。
“我不怪她。”龍炎烈沉默了許久,終于緩緩地說道,嗤嗤一笑,卻讓人感受不到他絲毫的愉悅,“對于一個主動走出我生命的女人,對于一個始終都無法愛上我的女人,我有什麽好埋怨的;離開了,我始終是要忘掉她的。”
白涵馨聞言,隻是沉默着。
“聽說,你想要給孩子們超度?”龍炎烈問道。
對于白涵馨的事情,他都知道,因爲上官淩浩都會跟他說。
“嗯。”
“我一個朋友認識一位法師,我幫你們聯系吧。”他說道。
白涵馨想了想,點點頭,“也好,上官還說要讓爸爸去問問,既然你有朋友認識,那是最好不過的。”
龍炎烈點點頭,對于迷信這個東西,他向來不怎麽在乎,隻是,這種事情做了也沒壞處,相反的,興許還真的幫到了孩子們。
死人的事情,其實,隻有死人才真正的懂得。
“那好,我幫你們聯系,盡量讓那位法師趕快前來美國。”
白涵馨點頭,“嗯,謝謝你,烈。”
“傻妹妹,客氣什麽。”龍炎烈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一下白涵馨的肩膀,“隻要你自己心裏放得下就行。”
白涵馨淡笑。
之後,她問道:“那你知道雪豔現在在哪裏嗎?”
這一次,龍炎烈沉默了許久……
而後,迎着風,淡淡一笑,“既然選擇了放手讓她離開,我做不到祝福,卻也沒有必要再去關注。”
有時候,關注着一些不該關注的事情,隻會讓自己更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