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足以震驚白涵馨的心。
當白涵馨匆匆忙忙地按照龍炎烈說的地址到了醫院的時候,上官淩浩已經被推入了手術室。
手術室代表着手術正在進行的紅燈,突然之間,變得那麽刺眼!
她接到消息的時候,是上官淩浩已經被送往醫院的時候,還是龍炎霆和嚴夕月最先趕到的,因爲他們就在案發現場。
所以,白涵馨趕去的時候,嚴夕月也就在了。
按照那條路線的方向,以及上官淩浩的車輪留下的刹車痕迹那麽地深長,就知道他開的車子到底有多快了。
記者的報道,很大幅度的。
嚴夕月自然也知道。
上官淩浩就是爲了去追白涵馨的——
現在,卻就成了那個樣子。
身爲一個飙車手,上官淩浩可能是唯一一個從來沒有在車道上受傷過的,但是這一次——
完全都是因爲白涵馨!
所以——
“啪!”
一個十分脆響刺耳的耳光聲。
嚴夕月當着衆人的面,狠狠地扇了白涵馨一個耳光!
在場的人,龍炎霆、龍炎烈、方雪豔以及比白涵馨一步趕過來的上官風彥和鍾璃……
全都愣住了!
很沉重的一個耳光。
打得白涵馨白皙的臉龐上,立馬出現一個血紅的五指印,嘴角沁出了一點血紅來。
她的臉被這個巨大的力道打得側向了一旁去,目光幽冷如水……
嚴夕月看着那緊緊閉合的手術室的大門,腦海裏掠過上官淩浩年少輕狂時候的意氣風發。
猶記得,那時年少,他身邊女人無數,還無比猖狂的宣告着:這個世上,沒有任何女人能夠令我折服,夕月,你就看着吧!
可是,她看着了。
看着他爲了一個女人,幾乎輸掉了所有,現在就連命也要搭上了才甘心嗎?
“白涵馨,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要一次次地傷害一個深愛你的男人?淩浩要不是愛上了你不由自由,你以爲你算得了什麽?是龍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是你的那張美豔的臉龐?”嚴夕月冷冷一笑。
她親眼看到上官淩浩躺在血泊之中,那對于她而言,沖擊力實在太大了。
在嚴夕月的眼中,上官淩浩就像是一個屹立不倒的神祗。
他是高傲的。
他是高貴的。
他就是豹子一般的勇猛,從小到大,他強大得不讓他自己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無論是外在,還是内心。
“這個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身世比你好,外貌比你美,能力比你強,學曆比你高追求着他……他不過是不想要罷了!他隻是想要你,卻一次次地被你傷害着,爲了你,這短短的兩三年幾乎磨破了原本狂傲的棱角,隻爲你磨平!你到底要他怎麽做你才肯罷手?難道真要他死了,你才能用你狹窄的心胸去原諒嗎?你之前都能原諒,爲什麽這一次卻不肯,轉身就要跟陸祺風走,我不知道淩浩告訴了你多少真相,讓你還是無法原諒他,但是我告訴你白涵馨,他爲了愛你,在你們分開的那半年裏,一個人承受着心蠱帶來的心痛,那種心痛,你曾怎麽痛,他就怎麽痛!他深深地傷害你,隻是因爲太了解你倔強的個性,讓你别想他,依你的性格,你就不會那麽放肆的去想他。因爲心蠱破解噬心蠱後作用的一個法則是:不管是他想你,還是你想他,都能夠讓心蠱發作,讓他痛不欲生,你懂不懂?!”
嚴夕月和上官淩浩,就是一個鐵打的“閨蜜”,彼此之間,比任何人都要忠誠。
“月月,你别說了。”龍炎霆一把将激動萬分的嚴夕月緊緊地抱在懷裏,“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别說了。”
白涵馨站在原地,維持着被嚴夕月扇了一個耳光而側斜着臉的姿勢,晶瑩剔透的淚珠,一滴又一滴地滾落在地上。
沒有激動。
沒有委屈。
她就連掉眼淚,都能夠維持着那麽冷漠的表情,就好像是冰山的一角,受到了火的炙熱,受了傷,漸漸地融化成水,一滴滴地滑落……
“太激動,太激動了,炎霆,我看夕月是受到驚吓了,你快帶她去休息一下。”上官風彥連忙吩咐到。
一旁的鍾璃看了一眼手術室,然後看向了白涵馨,走過去抱住了她,“涵馨,别擔心,我的兒子,從來不輕易妥協的,哪怕是面對死亡的時候。”
她知道白涵馨的眼淚并不是爲了嚴夕月的那一巴掌,而是還處在手術室裏的上官淩浩。
很多時候,白涵馨的高傲和倔強,很像她,所以,她很了解。
白涵馨沒有推開鍾璃,反而将臉窩在她的胸前,就好像是一個脆弱的孩子,得到了母親的安慰一樣,放聲地嗚嗚大哭。
“媽……我不要……我不要上官有事……”
白涵馨趴在鍾璃的胸前,第一次在衆人的面前,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鍾璃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連忙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淩浩就一禍害,經常惹你生氣,禍害遺千年、遺千年……”
按理說,人家鍾璃一個當媽的,兒子徘徊在關門關,因爲需要安慰的,現在倒好,反過來安慰兒媳婦了。
龍炎霆扶着嚴夕月到了休息間,握着她的手,感覺她的手還在微微地顫抖。
“月月,沒事了,死的又不是上官淩浩,他就一禍害,不用太擔心……”
一邊哄着人,一邊緊緊地抱着她。
當時,他們的車子是尾随上官淩浩的,隻是巧合,但是嚴夕月記得上官淩浩的車牌。
連環車禍發生的時候,現場三人當場死亡,十一人受傷,上官淩浩一身是血……
也别怪嚴夕月那麽激動,她當時沖上去拉過上官淩浩的時候,就已經被吓得哭了。
特别當時是有人已經當場就死掉了,所以……
“夕月,你好點了嗎?”龍炎烈也走了進來,還一邊小心翼翼地護着方雪豔那個大肚婆。
方雪豔目光有些冷淡地看向了嚴夕月,想着白涵馨那被甩得深紅得快出血的臉,眸子微微地冷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