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帶着一點點微微商量的口氣。
柳逍遙一雙淡漠的眸子鎖在了她的身上:“我知道你不喜歡。”
“那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歡,爲什麽不能夠放我離開呢?我們現在這樣在一起,你真的覺得開心嗎?”
明明知道這樣說會傷害了你。可是,若是我不說的話,隻怕會傷害你更深。
“就算知道你不喜歡,我卻還是不能夠放棄你。雲霄。你不知道,我需要多用力,才能夠忍受那一段看不到你在我身邊的日子。”
他的手橫在了她纖細的腰上。
今日的她看起來格外的溫柔,有着一股他極爲熟悉得氣息從她身上流轉了出來。
“回吧!”
既然知道商談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倒不如就這樣跟你走吧。
然而,她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離開他的。待在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身邊,隻會痛苦而已。爲了避免這種痛苦的不斷加深,她回想辦法離開。
隻是現在她的身體不允許她做太過的事情了。故而,她也隻能夠等待。等待時機的來臨。
結廬在人境,也無車馬喧。
城外的草廬旁栽種着各種各樣的草藥。也不知道是爲何,江邊總是喜歡找有水的地方住下。
“殿下,這就是江邊鶴的居所了。”
風雲雷電跟在一個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男子身側,看着河對面的草廬,眼睛裏面露出防備的神色來。
“你們就在這裏等着,本殿下親自過去看看。”
他白色的衣服掠過江水,化開一層一層的波紋。他的身子翩然若仙,這個世界上,他的絕世風姿,隻怕世間難尋。
他走到了草廬旁,草廬外曬着草藥,周圍有幾根破的梅花樁。
慕容狂起初根本就沒有将這些梅花樁看在眼裏,可是越到後頭越發現情況不對勁,因爲不管怎麽走,他仿佛一隻在原地盤旋一樣。
那一雙恍若天池聖水一樣的目光冷冷的凝集起一道寒光。
這正是八卦陣啊。
他有着上曉天文,俯查地理的本事,可是卻沒有足夠的耐心來破除這個陣法。
現在的他,迫切的想要拿回曾經的記憶。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就是這樣的簡單。
他點了火,拿着火折子,從這草廬吼道:“江邊鶴,你若是再不将這陣法扯起,本殿直接一把火燒了你這裏的一草一木。”
屋裏面刮起一陣冷風,将他手上的火折子自己吹滅:“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你這暴龍居然還是這樣的脾氣。虧得你長了這樣一副仙人之資,卻是這樣的一個性子。”
周圍的木樁仿佛全部都在往後退去,不多時便出現了一條路。
慕容狂順着那一條路走了進去,看見一身粗布麻衣的江邊鶴此刻正在翻曬他的藥草。
“我這次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夠解掉我身上中的毒,讓我的記憶恢複過來。”
“憑什麽要我幫你?”
江邊鶴那一雙淡淡的眸子看着慕容狂。
他可不是那種接受威脅的人。
“我身上所中的毒,是神醫柳逍遙最近才發明出來的毒藥,能夠将人的記憶全部吞噬殆盡,鬼醫難道沒有挑戰神醫的信心。”
他輕飄飄,淡淡的将話說了出來。
江邊鶴翻曬藥草的手停了下來:“雖然明明知道這話是激将法,可是我偏生就接受了你這樣的激将法。我倒要看看,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毒,是我解不掉的。”
他柳逍遙能夠研制出這樣的獨來,他江邊鶴就能夠将這個解藥研習出來。
“如此,那就有勞鬼醫了。”
他行了個禮,對鬼醫願意幫忙的這件事情表示感謝。鬼醫卻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也不用急着謝我。我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幫人的。等我将你身上的毒解掉之後,我會在你身上下另外一種毒,知道你辦到我讓你辦到的事情之後,我方才會替你解掉。你可願意。”
江邊鶴也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你知道算計他,他必然也會給你算計回來。
慕容狂點了點頭:“好!”
“那麽,将你的那些侍衛全部喊回去。你先留在這裏一段時日,我要好好的觀察你的毒性。這樣方便我研制出解藥來。”
江邊鶴看他人并無異樣,想來定然這要是在神經核血液裏面起作用。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必須費一些心神才行。
“風雨雷電,你們都回去!”
“是!”
隔着河,主仆幾人的話簡單的落下了帷幕。
江邊鶴二話不說,就帶着他進了屋,先是看了他的血液,然後眼神中露出極爲複雜有興奮得神色來。
柳逍遙不愧是柳逍遙能夠研制出這樣複雜的毒藥來。
“如何?能夠解掉嗎?”
慕容狂放下了卷起的袖子,恍若天池聖水樣的目光閃過一絲疑問。
“雖然很複雜,但是落在我鬼醫的手裏,最多三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夠研制出解藥來。你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吧!有你這血液在我這裏就可以了。”
抽了慕容狂好多的血作爲備用,江邊鶴不耐煩的将他趕了出去。
慕容狂對上他的眼睛,旋即從他的眼睛裏面看到了棋逢對手的興奮,然後他緩緩的退出了江邊鶴的房間。
好吧!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愛着鳳雲霄。那麽,現在就是需要想辦法将那個自己心愛的人救出來的時候,隻是不知道,沒有了過往記憶的她,是否願意跟着自己一起離開呢?
一想到她可能不願意跟着自己走,他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抽痛起來。
想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一個時間混入皇宮,讓自己和她好好的談一談,看看她内心深處的想法。
這一天雨後将暗天破曉。
鳳雲霄攤開了一張紙,想要再紙上畫一些什麽,可是紙打開了半天,提在手裏面的筆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落下去。
琴姬拿了一件厚厚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娘娘,天寒地凍的,娘娘還是會床上躺着比較好。”
她搖了搖頭:“我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不喜歡一直躺在床上睡覺。這樣吧,一會兒你們陪我到湖邊走走吧!”
“是!”
心裏總是覺得悶悶,仿佛有無數的情緒要再最短的時間噴湧而出,将她所有的理智消失殆盡。
這一夜。
長日以來接受噩夢纏身的蘇妃,要生産了。